老父亲还是不放心,一直坐椅子上守着,拿了瓶药酒过来看。
他对别的药不了解,就知道这虎骨酒是好东西,后来就没有虎骨酒了,而是改成了护骨酒,因为里头一味药被保护了。
其他的药没换太多他倒是不遗憾,觉得虎骨酒弄到还是少了。
别看这回的交易做的心慌,但他还挺惦记。
同仁堂的药效果确实不错,夜里没有反复发烧,第二天起来也不流清鼻涕了,就是说话还带着点鼻音。
她起来的时候老父亲没在果园里,倒是桌子上放着油条、豆腐脑、焦圈、包子和炒肝……
还有张留言。
老父亲去琉璃厂了。
骆听雨出来洗脸刷牙的时候,就看见她爹传送口的位置多了一堆瓶瓶罐罐、碟子小碗、画轴印章,还有银元和铜钱。
“妈呀,这是买了多少啊?”
她爹可别买上头了啊。
是挺上头,屋里少了两袋子钱。
不过也行,买的这些东西如果能出一件真品,也值了。
就怕她爷俩手气太衰。
骆听雨吃完早饭,准备帮着把那些东西往里挪的时候发现昨天买的那一堆让她爹又翻的乱七八糟了。
老父亲这是不认可自己的无知又尝试着研究了研究?
骆听雨想了想,没去动,进屋看书去了。
一直到十点左右老父亲才进来,看见闺女问她:“没再发烧吧?早上吃药了吗?”
“吃了!”骆听雨看着老父亲,“爸,花钱花嗨了吧?”
骆常庆去打水洗手,没回答闺女,而是笑道:“跟你分享个好消息。”
“你猜咱昨天买的有几件真的?”
她上哪猜去?就随便说了几个数字:“两件…三件?”又道,“爸,你找人鉴定了?”
“我打听着一位懂行的师傅,请人家看了看,你那个花盆是真的,咱买的那几件玉器,有两件是真的。鼻烟壶有两件是真的,其中一个是我准备当手把件的翡翠鼻烟壶。”
“咱买的那堆铜钱,就扒拉出来不到十枚是真的,其他全是赝品。”
“那对缸是假的……”
“那几幅画里吴昌硕的作品是真的,这是一位近代画家。”
“齐白石那幅是赝品,属于高仿,可以挂家里点缀点缀咱家的墙面……”
骆听雨听着都觉得怀疑:“爸,真的几率会不会太高了?”
骆常庆过去摸摸她的脑袋:“不烧了啊?那咋还嫌真的多呢?”
而且几率也不高啊,他买了七八个花瓶就一个青瓷双耳瓶是真的。
骆听雨想想昨天买那堆东西,真的几率确实…没那么高。
骆常庆道:“其实这个时期淘到真东西的几率不会太低,再过几年、十几年就没这种好事了。”
骆听雨点点头,觉得她爹这句话在理。
然后突然想到今天买的这些,道:“爸,你今天买的这些…全是真的?”
“不敢说百分百,我雇了那位老师傅跟着,让他帮忙掌眼才买下来的,懂行的人也有打眼的时候……”骆常庆说着说着也有点发虚,他这一早上花了得四五万。
这四五万跟在友谊商店花感觉还不一样,能进友谊商店的都是有保障的,这四五万弄不好说扔就扔了。
倒是买了不少。
但这玩意儿看的也不是量啊……
骆常庆最后道:“这人是典当行退下来的,水平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没事,等咱回省城,从那边打听个人再帮忙看看。”
骆听雨也是担心她爸让人家忽悠了。
不过要真是典当行出来的,那问题应该不大。
爷俩依旧在京城待着,骆听雨中间跟妈妈通了个电话,骆常庆也问了问店里的情况,货源充足,暂时不需要补货,他就带着闺女跑到通县开始安心收家具。
老家具便宜,哪怕买到假的也赔的起。
不在通县住,还是住在市里头,不收家具就在这四九城里转。
有辆摩托车就是方便,骆常庆快把四九城跑熟了。
快跑熟了也没找着能买的院子。
倒是晒干了两棵从果园里新挖出来的人参,七八天之后,骆常庆不死心的又带上半袋子种植参,单独将那两棵揣到怀里,又去了同仁堂。
他还留了七八天的胡子,扮沧桑感,假装风尘仆仆……
想看看那位老中医判断的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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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16章
◎先上一章◎
同仁堂的药草炮制程序繁多, 也严格。
每一种药材该走的步骤是半点马虎也不会有。
就拿药酒来说,高达一百多种药材,每种药材都有不同的炮制方法。而且挑选药材也非常挑剔, 先不说品质如何, 就连产地不对都不会选用, 可见工序之繁琐。
至于其他的药丸步骤同样都简单不了, 是骆常庆想的过于简单了。
他那两支人参刚经过品质考验, 老中医才处理好, 正在为其搭配合适的药材准备做药丸呢。
四五十斤种植参,加两棵所谓的野人参吧。
虽然他留了胡子,但药店里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来了。
“哟, 这不是那位从三省往京城倒卖人参的新东人嘛?”老中医的打趣倒是没阴阳怪气, 就是挺绕。
他呵呵笑着上下打量着骆常庆:“这风尘仆仆的,弄到好东西了?”
现在改革开放了, 国家鼓励个体户发展创业,个人倒买倒卖的也多了,比以前更明朗化。
但其实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说合法也合法, 说不合法也不合法。
没人追究, 他就合法;一旦有人举报,被联防队的人抓着,一顶帽子扣下来你也是百口莫辩。
当然, 他们不管这些, 倒卖的人送货上门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骆常庆面对这老中医还是有点发毛,要不说人不能做亏心事呢?心里有鬼就是理不直气不壮, 他没提那两支参, 只把编织袋往地上一放, 道:“找那边的参农又收了一批,你们这儿还要不要?”
一回生二回熟,混熟了看看能不能多弄点药酒回去囤着。
店里的工作人员过来验货称重,上回那个给他搬药酒的人还问他:“这回还是换药酒啊?”
尽管上回骆常庆找的借口是帮着邻居带,但大家已经默认了他是倒药的。
老中医对种植参兴趣不大,透过老花镜瞥了一眼,听店里的小大夫问,也看向骆常庆,笑道:“你倒是挺识货,不过倒药酒不如倒人参挣的多吧?”
骆常庆看出来他们可能误会了,但误会就误会吧,他要是说自己准备囤着喝一辈子那更离谱,就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是想着不能空着手回去么!”
又道:“我收人参各个村里转,挺多位置很偏的地方买东西确实不咋方便。”
老中医点点头,很正色地道:“这药酒喝了强筋壮骨,对风寒风湿、跌打损伤有很好的治疗效果,你走村串户,确实能给不少人提供方便。药酒带点就带点,但是药不能随便吃,你不是医生,这药不能当商品来卖。”
骆常庆听的神清气爽,也就是说药酒这条路应该打通,赶紧道:“大夫您放心,我绝对没倒药,上回那药除了给自家人备着,其他真是帮邻居捎的,大家离的远,要说专门跑到京城来买盒药也不现实,很多人他也没这个经济能力,那些药丸贵店里什么价,我带邻居就是什么价,我连运费都没加……”
“你心里有数就行,药不是别的,吃出问题来都麻烦!”老大夫摘下老花镜,瞥了眼他褂子口袋,“你也别藏着了,拿出来我瞧一眼吧,你还怕我们店里出不起价啊?”
那两支人参就在褂子里口袋里揣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