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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 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144节
  湖广的世家大族也不自在。
  可是只能忍啊——皇上这明显是,自个儿受苦,看谁都不顺眼。
  大明的宗室、外戚、世家大族……都叫皇上大江南北的走一趟,走的库房空一半,捂紧口袋,收起来尾巴,学做人。
  生怕皇上来一句——有银子是吧,吃个白菜就吃白菜心是吧,拿出来铺桥修路吧。
  皇上?皇上表示,他真没有那么残忍,真没有那么小气,看不得别人享受。
  湖广的“大肥猪们”:“哈哈哈,皇上好好。”皇上不想搭理他们,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在工科学院领着师生们陈设香腊刀头、糖点果品敬供“灶神”,学院里的圣人灵牌,圆满完成任务,封笔,放假。
  放假一身轻松的皇上,开心啊。
  “徐景珩,今天中午吃三蒸啊?”
  “好。”
  “徐景珩,你知道三蒸的来历啊?”
  徐景珩接收到皇上的小信号,面容“严肃”。
  “元至正二十三年八月二十六日,鄱阳湖,雄踞两湖的陈友谅大军,与占据长江下游的太~祖皇帝,已经在此鏖战三十七天。双方数十万将士,在小小的鄱阳湖中血腥厮杀,血流满船,湖水尽赤,战斗已经进行到最后的时刻。
  烈火初张照云海,赤壁楼船一扫空。无论谁获胜,这场战役,注定打破江南地区微妙的力量平衡,进而决定天下归属……”
  皇上大眼睛眯眯成一对月牙儿,忒顽皮的小样儿。
  “经过一个多月的混战,原本占尽优势的陈友谅颓势尽显,退路被截断,他早已没有当初决战的信心,粮草将尽,属下精疲力竭,被困湖中,陈友谅经过反复考虑,决定突围孤注一掷,冒死突围返回武昌。
  路上粮草断绝,他的夫人发明三蒸犒劳将士们……”
  徐景珩的模样,真有几分夸奖:“他选择的突围方向是南湖嘴,行至江西湖口,太~祖皇帝的水师以战船、纵火筏四面围攻,陈军巨舟无法前进,复走泾江,又遭傅友德伏兵阻击……太~祖皇帝一代英主,陈友谅也是一代枭雄。风云际会,决战于湖广大地。”
  那是怎么样的悲壮?怎么样的聪慧痴情女子?皇上瞄一眼太~祖皇帝愤愤不平的模样,嘴巴一张,果然太~祖皇帝忍不住了。
  “瞎说!那陈友谅也是一代枭雄?”太~祖皇帝鬼眼一瞪,差点要跳起来,“傅友德围攻,陈友谅左冲右突,打不开生路,吓得从船舱中出来,被准备好的弓箭手一箭射穿头颅,这也算‘一代枭雄’?他要真刀真枪地打一下,我也佩服他!”
  皇上眉开眼笑。
  徐景珩眉眼安静如常。
  众位鬼鬼,一起捂脸——老朱,你不是发誓,不搭理这两个的吗?太~祖皇帝:“!!!”太~祖皇帝不示弱:“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瞎说。我能不搭理?”
  皇上没有徐景珩的功夫,干脆大笑出来。
  “原来是吓得!书上写情急之下出来船舱,中流矢而死,原来不对。”
  那小模样,看得太~祖皇帝忒生气:“哪有那么多巧合?那是算准的!他不出来,也要逼他出来。他的夫人再好,能有多好?想当年……”
  “想当年,太~祖皇帝打了败仗,人受了伤,马皇后从战场上,把太~祖皇帝背下来。”皇上快速接口,“朱载垣知道。朱载垣已经规定大明女子长大脚,将来大明女子都是好将好兵。”
  !!!
  各位鬼鬼那个笑啊——老朱你听听,你觉得你老妻大脚受人嘲笑,朱载垣就能规定,大明女子都大脚,你看你?
  太~祖皇帝心头一哽,不搭理他们任何人、鬼。
  皇上一看,放下心来,欢欢喜喜地和徐景珩去用午饭。
  话说,太~祖皇帝眼看要到南京了,偷偷摸摸地,要朱载垣喊徐景珩“叔叔”,朱载垣就是不喊,气得他一连五天不搭理朱载垣。
  太~祖皇帝认为,他当年就是做皇帝了,那除了上朝,都喊徐达“徐兄”。就朱载垣天天没大没小的,“徐景珩来徐景珩去”——这到了南京,南京人听了,多难看?
  可这无法无天的子孙,他就是不答应。
  太~祖皇帝可不是要生气?
  太~祖皇帝生气这个事儿,更气朱载垣看重徐景珩的程度——瞧瞧,瞧瞧,扒拉一块鱼肉,送到徐景珩的碗里,看着徐景珩吃下去,他的小眉头都飞起来……
  唐高祖劝说大明太~祖:“你气不是干气?你看看,那赵构给他们两个合伙欺负的,硬是全吐了出来。”
  宋太~祖不同意:“赵构本就应该说。岳飞、朱熹……任何人,都应该留下真正的过往。”
  汉太~祖反驳:“那有什么真实?那历史书就当一个话本儿看看就好。”
  鬼鬼们议论纷纷,不一会儿,又偏题十万八千里,大明太~祖兀自生气,朱载垣也生气他啊。朱载垣午饭后读书,故意大声读给鬼鬼们听。
  “世道啊,你为什么对守财奴如此慷慨,
  供他受用浴池磨房和府第楼台?
  而正直之士却被迫赊买晚餐大饼,
  你算个屁,完全是颠倒黑白。”
  !!!
  鬼鬼们哈哈哈、哈哈哈,都夸朱载垣骂得好。太~祖皇帝气得大喊:“朱载垣,你一个皇帝,能不能学一点儿好?”
  朱载垣大眼睛一眨,从善如流:“‘畅饮的葡萄酒啊,一卷诗章、半块馕饼,维持生命。你我相拥在荒原永相爱,荒原便是天堂胜过国王。”
  “‘啊,沉睡是一朵玫瑰……啊,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你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太~祖皇帝气的直瞪眼。
  鬼鬼们捧场:“这书本儿好,朱载垣,继续加油。”
  朱载垣气沉丹田、声若洪钟:“‘月照千家户半开,壶尊无语静尘埃。鞋声细碎闻窗外,疑是飘零酒客来。……帝王流血处的蔷薇花,颜色更殷红;花园中的玉簪儿,怕是生在美女尸中……’徐景珩,这里不好听。”
  “用‘……最红,生在帝王喋血处的蔷薇。园中朵朵的玉簪怕是,从当年美人发鬓上坠下……’?”
  朱载垣立马记下来。鬼鬼们齐齐表示,这样就有了美感。
  朱载垣继续读书,鬼鬼们都跟着听,听着听着,都难免感伤——小孩子不懂,一句“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道尽多少情伤?
  皇上自然不懂。皇上最近研究大明文化流派,顺带跟着徐景珩看看其他书本儿。
  “吕柟,十八岁,以学识广博被选入正学书院。正德三年举南宫第六人,擢进士第一,授翰林编修。时值刘瑾把持朝政,又逢西夏扰乱边境,上疏请皇帝入宫御经筳,亲理政事,遭刘瑾嫉恨,与何瑭一起引退。是为第一次起落。
  正德九年,官复原职,不久遇上乾清宫火灾。他应诏上书呈六事,多次上书劝皇帝举直措诸枉,皆不被采纳,再次引疾而归……”
  皇上读不下去,他知道当年他爹重用刘瑾的原因。
  徐景珩目光安静:“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吕柟和很多文官一起抵制刘瑾,也是为了维护大明,出发点不同,利益落脚点不同。
  吕柟也是为了士大夫的利益。但他最难能可贵的是,第一次引退后,便在家乡营造东郭别院,每日聚徒讲学。”
  四方学者慕名而云集。吕柟的别院容纳不下,随即又修筑东林书屋。讲学的规模和影响越来越大,几乎与王守仁中分其盛。
  关中理学弟子笃行好学,多出其门。如今在南京吏部考功郎中、尚宝司卿,公暇在柳湾精舍、鹫峰寺讲学,门人弟子众多,堪称一代理学大儒。
  皇上都明白,只到底有点儿情绪低落。
  徐景珩:“吕柟更适合讲学,不适合官场。”
  “要杨廷和、杨一清等等人,更适合官场?”
  “对。”
  皇上想开了,继续看。
  王守仁的学说以“反传统”的姿态出现,在江南影响很大。广收门徒,遍及各地。如今“王学”分成几个流派,但同出一宗,各见其长。著名的入门弟子有,冀元亨、王龙溪、钱德洪、徐爱、王艮……都是各地方影响巨大的学者。
  特别是王艮,创立被称为“左~派王学”的泰州学派。
  皇上疑惑:“王守仁老师一反程朱理学中,盛行数百年的‘格物致知’‘致良知’,主张陆九渊的‘心即理’,更较之陆九渊立足于‘理’,更强调‘心’,这就是人性解放的启蒙价值?”
  “是也不是。心学类似理学,也是立足于儒释道。看儒释道三家一千年来的争斗,道家兴起于汉末,佛家在魏晋时期传进来……有时候,臣会想,是不是,儒学在汉末,就落后于时代?
  王守仁的思想,远播海外,特别对日本学术界有很大的影响。日本学术界,不能和华夏学术界对比。
  日本学术界的重视,侧面说明,心学适合日本,不适合大明。王守仁也知道。他出身于书香门第。”
  王守仁一出生是儒家人,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完美。皇上知道,日本大将东乡平八郎,有一块“一生俯首拜阳明”的腰牌,天天挂腰上。也知道,为何理学会被如此扭曲,心学会使得人都认为,人生就是极尽地享受。
  人性到底是什么?释放人性、压制人性又如何?皇上认为徐景珩说得对,这红尘本就是破的,哪有那么多道理?
  锅里有米,有房有马有月俸,才是大实在。
  墨家、法家、兵家……儒释道,皇上不管他们什么家什么派的,只决定大力发展技艺。
  去看看没有嫦娥,只有石头的月亮。
  去看看类比地球的火星。
  多好?
  正月里,皇上离开湖广,在江西呆两个月,在阳春三月里,出发里去南京。
  南京!南京!大明两京十三省的南京。
  皇上奇异地平静。
  南京是埋葬他爹的地方,太~祖皇帝建立大明的地方,是大明人的老家。
  第85章
  还有五十丈进去南京,皇上坐在侍卫们抬着的龙撵上,头顶的明黄伞盖晃啊晃,天上的太阳晃啊晃。
  皇上看着南京的城墙,沉默。
  南京该是什么模样?南京无数次出现在皇上的想象里,和徐景珩一样、长得美、文采好,翩翩贵公子……
  路边的柳条也晃啊晃,风也晃啊晃。长长的红毯铺着,连着天际;前面乌泱泱的人群,红袍紫带,红云一般。
  古老的南京城就在眼前。
  那是永乐皇帝造北京城的模板,几乎一模一样的城墙,一模一样的正阳门,只有皇帝才能行走的正阳门。
  正阳门的六个大门大开,各色旗帜铺满天空。
  城楼上一声一声礼炮响起,三呼万岁的人跪下,铺满地。
  南京人千盼万盼,盼望来皇上,皇上来了,他们反而无所适从。
  皇上千盼万盼,盼望来到南京,皇上来了,平静中带着陌生。
  皇上是什么模样?
  南京是什么模样?
  长达数十里的进城队伍安静无声,长达数十里的迎接的人,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