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遮掩。
抬脚,又得意笑了一下,走下去了。
慕修辞浑身微微僵硬地站在那里,许久,扶着楼梯的手才慢慢放下来,蜷起。
呵。
让他不爽快么?
他已经足够小心,将顾时年藏得足够深,也告诉过自己不要太在意了,却原来旁人的眼睛都比他更毒,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她……有多不一样。
……
下午三点的时候顾时年醒来。
迷迷糊糊地要翻身,年老的佣人慈爱地碰了碰她,低声叫:“太太,小太太……”
第110章 草泥马啊!养草泥马!
顾时年做梦做得头胀痛,睁开迷蒙的眼睛就喊:“妈我在……”
她是梦到小时候了,夏天的竹板床,林苡薇卖水果回来会抚一抚因为没风扇吹而满身大汗的她,让她继续睡。
真特么久远的梦啊。
年老的佣人慈爱一笑:“小少爷说等你醒来就别睡了,他马上回来,要回家了。”
可以回去啦?
顾时年立马激灵过来,坐起,抹了抹脸说:“我下去洗把脸。”
从洗手间出来,正撞上要走进来的慕修辞。
细微的烟味,从他身上透出来。
顾时年没抬头,湿淋淋的小手从他的腰间探过去,把湿淋淋的脸也直接蹭上了他的衬衫。
慕修辞里面着穿了一件,瞬间湿透,她嘴唇的暖热也直接贴上来,刺激得他瞬间一抖!
英眉微蹙,扣紧了她的小脑袋:“……醒了?”
“嗯,能回家了?”
“对。走吧。”
……
那个小小的蓝绒盒子礼物,顾时年看过,是南非的一个精巧雕琢的钻石。
她唏嘘捧着看了半天。
慕修辞挑眉:“在估算值多少钱?”
顾时年深吸一口气,道:“你要我讲实话吗?”
她说话一直惊世骇俗。
慕修辞好奇到特别想听。
“要说什么呢?”
“好亮哦……”她眼睛晶亮地感叹了一句,看看手心里的小盒子说,“慕修辞,跟假的一样一样 的……”
慕修辞:“……”
“你造吗我们学校小卖部有卖,一块钱一把,亮瞎你的眼睛,比这个还要亮,关键你知道吗?我要是戴这个出去,不管它值多少钱,一瞬间它就是假货价,幸好你是送给你爸爸的!幸好幸好!”
他眯眼,将她轻轻捞过来,低头问:“我走在你身边也像是假的吗?”
慕修辞走在她身边吗?
顾时年顿时脸红了,手里拿着小盒子抱住他的脖子,安慰道:“你不是你不是,没有人会怀疑你整容的,你最帅了,就是眼睛可能有一点问题……”
才会看得上她。
慕修辞当下听完心里那个酸爽……简直爽过了头,轻轻抱住她柔嫩的身子,如果不是在去慕家的路上,险些控制不住要弄死她……
庄园外的车上,董瑞成走下来,笑着跟顾时年打了个招呼。
慕修辞有事走开了一下。
顾时年被太阳晒得晕晕乎乎,趴在车顶,看了一眼董瑞成。
一个念头撞入她的脑海,她下巴突然抬起来,哑声说:“董叔我拜托你个事情好吗?”
董瑞成看过来,眼神慈爱礼貌:“太太您说。”
顾时年抬头起,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绕过去递给他。
太阳晒得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她说:“身份证、户口首页和单人页、结婚证……给你。”
董瑞成震撼了一下,一直盯着顾时年看,手都忘了伸过来。
“快点,他要回来了!”她有点着急,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来,给董瑞成。
董瑞成将那东西接过,收好来。
慕修辞那边处理好事情过来了,那两个人就像是站在车边说话一样,没引起什么注意。
他却不知怎的,不大喜欢顾时年站在任何男人旁边,眯起眼,轻声道:“年年过来。”
顾时年看他一眼,立马跑回来了。
董瑞成呵呵笑了两下,不打扰他们,退开一步赶紧坐上车去。
慕修辞捞紧她的腰,目光放软,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才一起上去。
顾时年看着这个庄园,太大太大,恢弘得像澳洲的城堡一样,奢华气派,但就是好像少了那么一点点东西……
“睡觉没让你睡够吗?现在又在胡思乱想,累不累?”慕修辞靠过去,不愿让她再想刚刚吃饭时候的那些事。
她也真特么倒霉啊,去自己公婆家吃饭,还得憋房间里吃饭再回来。
这么大的庄园,她可能也就是最后一次来了。
“这里一定少东西了……”她蹙眉,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仔细趴在窗子上看了看,突然灵光乍现,“草泥马!啊我怎么可以忘了,草地怎么可以没有草泥马!缺草泥马啊!谁帮你家设计的庄园?这么大一片地方不种菜,可以养草泥马啊!那东西可萌可萌了,你们都……”
她一回头,却见慕修辞脸色正阴沉地在看她。
那张向来冷冽的俊脸,此刻绽出一丝丝寒冰的味道,摄人心魄却也让人害怕。
她一下记起自己说了什么。
瞬间满身是汗,她伸出小手瞪大眼睛,拼命解释着:“我……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她赶紧抱住慕修辞,拼命晃着他,脸都憋红了:“我不是骂你,我说草泥马……啊不是,羊驼,我说的是羊驼……啊你不认识,就是神兽!神兽啊你知道吗!它就是名字土了一点它血统很高贵的……”
慕修辞已经不想听她再说什么。
开来的车子车身狭窄,她刚出这种事他本不想做什么,熟料她这么口无遮拦,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后座上。
一颗颗解开自己的纽扣,冷飕飕地看着她……
前面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迅速地将隔板放下,将后座隔开来。
慕修辞分开她的双腿在两侧,幽冷的眉宇压下来,拢住她的小脑袋哑声问:“是吗?那年年你刚才说,是草谁呢……”
……
车上并没有真做。
吓唬了她一番,吓得她满身都是汗,慕修辞只是轻轻磨蹭了两下,看她还有困意,让她继续躺在那里睡了。
顾时年的小pu皮双肩包放在那里。
慕修辞轻轻拉开,勾出了里面的手机。
开机,关声音,有无数的电话短信跳进来。
许多陌生号码打电话发短信,就像发私信一样地问她问题,除了铺天盖地的谩骂之外,也有支持她的,一个小女生偷偷发信息说,“你好像是为了救那些人吧,我能理解你,可是人言可畏,我怕别人知道我给你发过这个短信,求你别说。”
除此之外,最多的是米桑。
最后一条,她急急地在厕所的通风口给顾时年发了一条短信。
“我要录视频帮你澄清,我爸妈发现了,软禁我不让我出门,我一定想办法出去找你!”
这个米桑……
作为一个女生来说,够意思了。
慕修辞将手机放下,放回去,她小小的包里,什么东西都有。
索性拿过来,轻轻倒出来看一下。
一把桃木梳,海豚的钥匙扣,小小的珠串上写着“时年”两个字,一张画的缩影卡片……
慕修辞喜欢那个小小的珠串,但是是她的东西,他没乱动。
顾时年睡得深沉,慕修辞将她底下的衣服也穿好,盖好,第一次照顾一个人比照顾自己都仔细,他也很多好多年,没大开杀戒了。
他最擅长的事情是“忍”。
迄今为止十七年零6个月。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想忍了。
……
顾时年醒的时候,车子一颠簸她脸撞到慕修辞的锁骨上,惺忪蹙眉,发现自己被他紧抱在怀里,慕修辞在打电话。
一边打,一边拢开她的头发,亲下来,在她舌尖上肆虐两下。
“那个同学是谁呢?”
“从手机型号上锁定几个,查到其中一个前两天因毕业而去法国度假了,该是那个。”
“这么不准确么?”
“那个女生出国关机了,但云空间有备份,两分钟后突破防火墙我们就能看到,数据没了就从删除的漫游数据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