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奎目露煞气,
“太丑,死球!”
说话间,大剑燃起血煞一闪而过。
女鬼惨叫着化为阴气散落消失。
张奎冷哼一声,看向门外。
这鬼物比当初的鬼将差多了,却有能耐纵横百年,定有其他依仗。
最有可能,
就是尹太监刚才所言“古器”。
那到底是啥玩意儿?
女鬼被杀,顿时群鬼哭嚎,阴风阵阵,黑雾如同活物一般向门内涌入。
咻咻咻!
连续几道符箭向着黑雾激射而出。
原来是尹太监强忍着伤势,翻身滚地,拾起地上的长弩一番连射。
伴着火光,轰轰轰连续几声爆炸。
然而,尹太监却是做了无用功,那诡异黑雾只是稍微凹陷,就以更迅猛的速度直扑过来。
张奎冷哼一声,正欲后退,那黑雾却突然生出莫大的吸力。
几乎一瞬间,就将他包裹吞噬。
将张奎吞掉后,黑雾也不再前行,只是在原地不断翻滚涌动,像是饱食的活物正在缓慢消化。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脸色惨白。
谁也没想到,看似最厉害的张奎,面对这鬼雾,竟然还没出手就没了影。
尹太监见事已至此,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忽然跃起,真气迸发,一掌将客栈墙壁轰出个大洞,想要趁乱逃离。
然而紧接着,他就面色大变,半空中一个折身,硬生生停了下来。
那破碎的墙壁外,
依然是浓郁的黑雾…
“没用的,要是能跑我早跑了…”
房梁上的老黄鼠狼叹了口气,低头看向下方的黑雾,幽幽说道:
“离天亮还早,只希望它们得了这道士的精血,能够消气收手…”
………………
暝暝中昏暗不定。
张奎持剑戒备,大剑和左手同时燃起罡煞,双目洞幽术大开,面露杀气。
这是一个古怪的空间。
上不见天日,却又恍惚能视物,
下只见阴雾,却又能脚踏实地。
“嘻嘻嘻…哈哈哈…”
一阵阵男女老少诡异的笑声不断在旁边响起,似远似近,飘忽不定。
张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已经猜出,这是黑雾形成的某种特殊空间,可惜的是,没有半点攻击力。
要想害他,还得这帮鬼魅出手。
果然,前方远处突然隐隐约约出现微光,紧接着锣鼓钹镲和人唱戏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奎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却又瞬间恢复清明,不动声色将两张封镇符团成纸团塞入耳中,装作一脸呆傻地走了过去…
微光越来越近,
最终,一个老戏台出现在眼前。
两旁灯笼飘飞,台上花团锦簇。
那演奏的乐队摇头晃脑,仔细一看,全是无面之人。
那穿着戏服的老者、书生、小孩…面孔破烂,各自吟唱表演,全是一脸的陶醉。
那唱腔起初混杂,但最终归一,
“人生苦短,戏梦一场,何不同来…”
唱着唱着,
阴森的目光突然齐刷刷看了过来。
“好!”
张奎突然鼓掌叫好,
“再给爷来一首!”
声音戛然而止,群鬼似乎没反应过来。
张奎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曲终人散,各位上路吧!”
说完,嗖的一声消失,已然出现在戏台上,血色大剑如旋风般卷起,惊起一片鬼哭狼嚎。
几乎眨眼间,
台上群鬼就消散了一半。
突然,张奎感觉到一股斥力出现,似乎要将他推出这个鬼雾空间。
张奎一剑插在舞台上,右手抱住了立柱,哈哈哈摇头大笑。
“想撵我,老子就是不走!”
阴风怒号,剩下的鬼魅围着舞台飞旋,或七孔流血,或尖甲长舌…
看似恐怖,却根本不敢靠近。
张奎嘿嘿一笑,
“不过来,拆了你们的鬼窝!”
但凡鬼物,必有寄身之所。
孤魂野鬼都有野墓破棺,这群横死的戏鬼聚在一处,自然就是这座戏台。
张奎真气运行,脚下猛然一跺。
轰隆隆,土崩尘扬,
半个戏台塌了下来。
群鬼顿时疯狂,尖利的哭嚎声响起,一个个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阴风呼啸中,张奎哈哈大笑着一边破坏,一边斩鬼,如同魔王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
天地间安静下来。
伴随着一缕哀怨的唱腔,
已然化为废墟的戏台也渐渐消散…
张奎冷哼一声,反手将大剑抗在肩上,皱着眉头看向四周。
照理说鬼物已灭,
但这诡异的空间怎么还在?
“总有个边界吧…”
张奎寻思了一下,顺着一个方向电射而出,瞬间消失在暝雾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形再次出现,烦躁地抓了抓头。
“玛德,迷路了…”
他静下心来左右打量。
莫非,这片空间就是尹太监所说的什么“古器”?
但总该有个枢纽吧…
突然,张奎似有所感,
大手朝着前方虚空中一握。
光影兜转,黑雾顿时消失不见。
抬头只见满天星光,前方百米处,祥福客栈内隐约点起了灯光。
而他的手中,
正撑着一把老旧的黑色大伞…
张奎皱眉看了看手中的大伞,仍能察觉到上面有着丝丝阴寒鬼气。
“居然还有一只,去死!”
说话间,血色罡煞弥漫整个大伞。
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叫过后,大伞阴气消失,变成一把制式古朴的老物件。
没错,这玩意儿是伞也非伞。
手炳由未知的木头制成,有竹子的纹理,敲上去却如金属般叮叮作响。
伞的样式也很怪,说起来更像是那种贵族出行用的仪仗华盖,只不过裙边似乎已经被烧毁,手柄也折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