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待在此地,本来日子倒也逍遥,谁知秦易突然上门,手持九子鬼婆的信物,要他俩前往西境妖魔联盟。
二妖是不情愿去的,他俩在此当惯了祖宗,可不想去那边当孙子,于是找个由头请秦易吃饭,试图拖延。
没成想,煞星后脚就上了门。
山猫老妖看着秦易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善,怀疑是这家伙引来了强敌。
秦易则冷笑一声,心中已经做了打算,大袍下的手暗中扣住一物。
突然,扑哧一声,黑袍老者惨叫一声,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大剑,瞳孔很快失去光芒。
在他身后,张奎的身影渐渐出现,面无表情的抽出大剑。
黑袍蛇妖的身子也冻成硬块,哗啦一声摔碎了一地。
一路走来,张奎的战斗经验越加丰富,已经学会用最小的力量达到目的。
黑雾空间加隐身术,神鬼难防。
山猫老妖和秦易则面色大变,连忙退后,戒备地看着他,这种无声的偷袭委实让人惊恐。
张奎嘿嘿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在二人眼中显得无比阴森恐怖。
可怜两人一个老妖,一个邪修,从来只有他们吓人的份,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恐怖的道士。
诡异的不像好人。
山猫老妖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逃,甚至露出猫型,四教着地,瞬间消失在黑雾中。
该死的蠢才!
秦易心中暗骂一声,不再犹豫,立刻捏碎手中玉佩,几个穿着红肚兜的鬼婴突然出现,嘻嘻一笑拉着他瞬间消失。
再露出身形时,秦易已经在山庄之外,怨毒地转身看了一眼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黑雾空间中,张奎皱了皱眉,
“五鬼搬运?”
他没想到秦易还有这手,应该是九子鬼婆给他的保命手段吧。
黑雾空间确实困不住辟谷境,除了蛇妖常三那倒霉蛋。
张奎也不在意,只要秦易还在妖魔联盟,迟早会再次碰到。
他抬头看向远处,山猫老妖已经不辨方向,昏头昏脑地到处乱窜。
唰!
张奎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山猫妖面前。
眼见无法逃脱,山猫妖顿时戾气爆发,浑身燃起绿色幽火,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张奎面无表情,伸手一指,
“定!”
随后剑光一闪…
辟谷境之下对他而言,此时已全是土鸡瓦狗。
……
大厅内,黑雾猛然收缩。
少年剑客和庆元镖局一帮人,突然一脸懵逼地出现在大厅。
看着周围狼籍一片和地上巨大山猫、黑蛇尸体,脸色变了又变。
张奎伸手一抓,地上两枚妖丹顿时跳起落在他的手中,随手扔向院外。
月色之下,两只小黄鼠狼出现在墙头,迅速捡起妖丹消失。
张奎微微一笑,大踏步准备离开。
那少年剑客看了看地上的妖尸,脸色数变,疯狂冲出院外,拦住张奎深深弯腰拱手,大声说道:
“请道长救我芦城百姓性命!”
张奎微微一笑,
“你不怕我?”
回想起刚才的一切,少年剑客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怕…”
张奎来了兴趣,
“那你凭什么拦我,不怕死么?”
少年咬了咬牙,
“凭的是道义!”
“我是剑客,只有一把破剑和一条烂命,道长若要尽管拿去,不过还请救我芦城百姓性命!”
“哈哈哈…”
张奎哈哈一笑。
“好小子,有趣,走吧!”
话语刚落,少年只觉脖子被一只大手拎住,顿时迎面狂风乱吹。
等稍微适应,便瞪大了眼睛。
只见张奎提着他急速奔腾,踏叶而飞,山林峡谷在脚下不断后退,犹如陆地飞仙。
少年呼吸急促,但即使被风吹的眼泪横流,也不肯闭上眼睛。
张奎瞧得有趣,
“小子,你叫什么?”
“回道长,我叫叶飞…”
少年刚说话就被灌了一肚子风,脸色酱红。
张奎乐得哈哈直笑,从黑水城出来带的阴郁一扫而空。
少年持剑江湖游。
这江湖多的是人心鬼蜮,妖魔横行,但也因为有了少年热血,才有了那么一丝可爱…
第37章 芦城尸祸,当街救人
“阿爹,来,喝口粥…”
昏黄的油灯前,年轻人端着热粥,用木勺舀着,小心翼翼吹凉了,往老人口中送去。
老人哼哼着左右摆头,黍米粥糊了满脸。
年轻人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木勺使劲往老人口中塞去,同时咬牙切齿。
“喝、喝、快喝,不喝就要死!”
砰!
破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刺目的阳光顿时照入小屋,门口黑乎乎出现一群人。
年轻人面露惊恐,
“你…你们要干什么?”
门外领头的中年人面无表情摆了摆手,“拖出去!”
几名汉子顿时拿着铁钩冲进屋子,噗嗤噗嗤勾在老人身上,连人带椅子拉着就往外拖。
“不要碰我阿爹!”
年轻人顿时疯狂,想要扑上去阻拦,可惜被进来的中年人死死抱住。
“水生、水生,别这样,你爹已经死了,让他安息吧…”
门外,绑在椅子上的老人被阳光一照,顿时开始嘶吼,乌青泛白的脸上是血红的眼睛、狰狞的獠牙。
几名汉子二话不说,先是砍掉脑袋,随后堆上柴火烧了起来。
“不、不、还有救,还有救!”
年轻人哭喊着,挣扎着。
身后中年人死死抱着他,同样看着院外熊熊燃烧的火焰,眼中满是凄凉,
“这狗日的世道…”
……
芦城,青州西境大城。
因城外一条巨大的芦苇河而得名,农桑繁盛,芦苇河的鲤鱼更是美味。
但从去年开始,这个城市就失去了之前的安宁。
先是芦苇河内闹水鬼,接连有人丧生,后来更是鬼雾四起怪异滋生,闹的人心惶惶,经人指点在河边建了一座河王祠才稍微平静。
而就在一月前,城里陆陆续续有人病倒,半夜化作僵尸噬咬亲人,血案频发。
没人再敢土葬,
所有人都怕生病,
一桩桩惨案每天都在上演。
府尊无能,钦天监没有头绪,整座城市一片愁云惨雾,生气全无。
不是没人想到逃难,但百姓祖辈都生活在这里,没了土地,到哪儿不是个死。
张奎到来时,正巧路边在烧僵尸。
家人披麻戴孝,痛哭流涕,绑在架子的僵尸在火焰中痛苦嘶嚎,纸钱乱飞,荒谬且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