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大长老的推算中，麻姑未来隐隐有了些变化，多了一线生机。
尽管这种变化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苏恒，但他却不敢冒险。
之前苏恒独闯五毒峰算是一次试探，眼下，仍旧是试探。
如果苏恒通过考验，那么他便让苏恒试一试，能否唤醒麻姑。
“既然麻姑选中了他，我相信肯定有她的道理。”
黎昶自然也是知道一切的，甚至整个计划，也有他的参与。
“希望吧，毕竟上苍的传承已经出现，这也是我们巫族最后的机会，宿命的漩涡，没有人可以挣脱。”
大长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阵法中，苏恒正在拼命。
对手的强大，让他不敢有半点松懈，而这种拼命的过程，也有着试探。
苏恒在寻找机会，一击必杀的机会。
对方的身体堪比金刚，便是初一，也只能留下淡淡的痕迹，但很快，那些痕迹就会复原。
所以，苏恒唯有使用法相神通。
到了眼下，他也顾不得藏拙，因为他有种直觉，杀不死对方，死的一定会是他。
那个声音并不是在恐吓，在这里面，要么生，要么死，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终于，当对方一拳将他击退的时候，他也终于找到了机会。
“法相神通，死！”
伴随着苏恒的怒吼，他身后，轮回之眸的法相睁开，一道漆黑无比的光芒落在对方的身上。
“砰！”
大殿深处，铜镜直接炸开。
黎昶的气息一阵不稳，隐隐有种爆发的征兆。
就连一直坐在那里的大长老，也猛地睁大眼睛。
“灭绝神光！”
黎昶声音中充满了震惊。
“不，跟真正的灭绝神光有些区别，这种光芒要更纯粹，蕴含着死之奥义。”
大长老摇摇头说道。
“死之奥义？这怎么可能？他连先天都没有达到。”
黎昶本能的反驳，但声音却越来越低。
就算没有达到先天又如何？
他刚刚可是亲眼所见，那种纯粹的黑光，跟族中传说的灭绝神光太相似了。
“或许这就是麻姑选择他的原因，他那异能，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现在，该我们去见见那个小家伙了。”
大长老说着，起身而立。
“您要去见他？”
黎昶有些意外。
“当然，相比麻姑，还有传承，区区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大长老说完，原本漆黑的大殿，突然亮了起来。
大殿门口，苏恒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初一依旧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而他的周围，大阵已经破去，就连那三十六做雕像，此刻也尽数布满了裂痕，虽然还没有破碎，但想要再使用，估计要等很长时间来慢慢修复了。
但这一切，都跟苏恒无关。
此刻，他死死盯着大殿深处。
并不是他不想逃，而是很清楚，自己根本逃不了。
第475章 水落石出
“哒哒哒！”
大殿中，一个脚步声响起。
但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两个人。
一个苍老的，仿佛随时都会死掉的老者，明明他的身体行将朽木，但体内却有种难以形容的生机，两者形成一种平衡。
很强，前所未有的强。
苏恒心灵在颤粟，这种级别的存在，已经超越了先天，是否真正的生死境他不敢说，但自己在其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大长老！”
在看到对方的同时，苏恒就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黎昶。
苏恒刚刚听到的脚步声就是来源于他，至于大长老，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隔着一层世界。
“不错，你比我想象中更优秀。”
大长老说着，屈指一弹，一点白光屡然出现在苏恒眉心。
苏恒心中已经，正待躲开，但一股力量凭空将他固定在原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点白光进入自己的眉心。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相反，那点白光落入他的眉心以后直接化开，如瀑般垂落。
顿时间，他原本消耗殆尽的精气神便快速的恢复着。
短短几息，他的精气神就已经全部恢复，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
并且，在那白光中，苏恒隐隐察觉到了一丝生之奥义。
跟他之前在长生种中见到的相似。
只不过长生种蕴含的生死奥义根本就无法动用，之前他想稍稍感应，就差点被同化，而大长老这一点生之奥义，是属于他对生死境的领悟，掌控由心。
也就是说，对方要杀死他，不过是动动念头的事情。
“为什么？”
苏恒直接问道。
他这个问题既是问大长老，也是在问黎昶。
毕竟黎昶是麻姑的亲哥哥，理应不会害麻姑。
而且他也没有从大长老身上感受到半点敌意，否则对方根本不需要为他疗伤。
“还是我来跟你说吧。”
大长老看着苏恒，眼中有欣赏，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圣女棘冠传承早在五天前就已经开始了。”
“那我之前见到的麻姑是谁？”
苏恒忍不住问道。
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
“那是我巫族花费巨大代价，为圣女培育的一具替身，里面拥有圣女的一丝灵性，如果传承失败，圣女也将借助这具身体重生，至于之前你见到她，是因为我族一位长老施展秘法，暂时控制她那具身体，与你对话，那并非圣女。”
大长老解释道。
“替身？那重生之后的麻姑还是麻姑吗？”
巫族，算是对人体血脉研究最深的，弄出一个替身来，苏恒并不意外，他关心的还是麻姑，而且，他相信，这种重生肯定是有代价的，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否则未免太过逆天。
也难怪他之前见到麻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她最后的称呼，也不符合苏恒对她的一贯认知。
“是她，但也不是她，她的记忆将会被抹去，成为一个新的神智。”
“那这么说，现在麻姑的传承还没有失败？”
苏恒心中一动，快速的问道。
他虽然没能阻止麻姑接受传承，但既然来了，如果不见到麻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他也不是无能为力，最起码，他还有轮回之眸，可以尝试着去沟通对方的意识，争取让其醒来。
“不错，圣女现在处于一种很奇特的状态，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没有失败，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还是免不了滑向深渊，直至三天前你闯圣山，让我窥到一丝转机。
只是圣女之事，太过重要，我必须要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才安排了今天的试探，还请你不要见怪。”
大长老歉意的看着苏恒。
“不过只要你能将圣女唤醒，你便是我巫族永远的朋友。”
收获巫族的友谊的确很令人心动，尤其是眼前这位大长老很有可能是生死境强者，以后遇到麻烦，请其出手也未必不行。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先将麻姑唤醒。
“只要能够帮到麻姑，我自然会尽心尽力，还请大长老早点安排。”
苏恒毫不犹豫的说道。
相比对方所谓的好处，他更看重麻姑跟他的友情。
“不。”
出乎预料的，大长老却摇了摇头，让苏恒充满了不解。
“我虽然能够推算出你是圣女醒来的关键，但你现在还太弱了，想要唤醒圣女的可能性不超过三成。”
大长老的话让苏恒心中一沉，但他并未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对方。
他相信，对方既然考验他，肯定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