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五花肉切成薄片,下锅煎炒一番,肉片略微焦黄卷曲,下入辣椒酱、姜片、蒜粒,爆出红油和香气,一大盆蒜苗倒进去,刺啦声不绝,蒜苗回锅肉的香气浓烈逼人。
最后做了两个素菜、酸辣白菜和凉拌蒸茄子。
十二点过,贺勋挑着柴火回来了。
乔静安打出一盆水,招呼大家洗手吃饭。
没看到孙嫂子她们,她特地去喊了一声,孙嫂子说道,“下次有空的时候咱们再聚,今天你也忙的很,我家几个孩子也离不的我,咱们下次。”
孙嫂子不愿意来,乔静安只能罢了,回家招呼其他客人。
厨房就她一个人,忙的不行。抽空交代老大一声,让他带着弟弟吃饭,然后去屋里睡午觉。
老大点点头,一点也不要大人照顾。
今天请来帮忙的人,都对贺家的伙食满意的很。海带骨头汤熬的浓白、蒜苗回锅肉香的不行,酸辣白菜开胃,还有凉拌茄子味道也足。
饭桌上,大家一边猛吃,一边羡慕贺家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贺勋内心喜欢,脸上还绷着道,“做饭嘛,只有舍得放油盐,难吃不到哪里去。”
孙有根白他一眼,“你可得了吧,你倒是舍得放油盐,你家三个儿子,还不一样到处说你做饭比食堂还难吃。”
当场被撕开遮羞布,其他人十分不给面子的哄堂大笑。
贺勋手下的两个勤务兵也忍不住笑出声。
吃饱饭休息了一阵,下午几个大男人又进山去了。
下午她就呆在家,先去院子里烧烤炉,烤了十来斤芝麻饼出来,当做谢礼送给今天来帮忙的人。
邻里相互帮忙,不好给钱,送点吃的最好。
芝麻饼烤好后,分成几袋装好。她又开始揉面,准备蒸馒头。
中午她蒸了四笼馒头,以为两顿饭都够吃了,没想到中午就吃下去三笼。
晚上的饭菜有油渣炒手撕包菜、青椒肉丝、酸辣粉、竹笋排骨汤。竹笋还是夏天的时候她在黑市买的笋干,昨天一早就泡上的,现在正好吃。
说起来她还是喜欢吃新鲜的竹笋,比如用焯过水的冬笋或者春笋,和着腊肉、鲜排骨来一锅腌笃鲜,那味道,鲜的能让人吞掉舌头。
可惜,这边买不到这样的时鲜。
贺勋挑着柴火回来一趟,问家里有没有酒,晚上想和几个兄弟喝一杯。
乔静安点点头,家里没有,她空间存了不少,而且都是好酒。
她爷爷还在的时候,兴致来了就喜欢小酌一杯,所以家里经常存着一些酒。
爷爷去世后,她还是习惯每年秋天,去熟悉的蒸酒厂买两坛子纯粮酒、高粱酒,存在后院。
她是不爱喝酒的人,这些年下来,除了偶尔做菜消耗一些,基本都没动过。
想着他们要喝酒,又卤了两个猪耳朵,切成片,撒上辣椒粉、花椒粉拌上。
油炸了一大碗花生米,起锅,撒上细盐拌匀。
卖力砍了一天柴火的男人们,坐上桌吃饭,一桌子美味不说,还有酒有肉,一时之间气氛嗨了起来。
乔静安打了三斤酒放在桌上,半个小时都没到,几个男人喝的干干净净,桌上的菜还有一半。
贺勋在兄弟们的期盼下,腆着脸去东屋找老婆要酒喝。
乔静安看他脸色微红,不像喝多了的样子,再者说,外面还有他兄弟看着。
乔静安十分给面子,直接去厨房搬了一个酒坛子出来。
十斤装的坛子,倒了三斤,里面还有七斤。
坛盖子一打开,纯正的粮食酒香味,勾引的几个男人肚子里的酒虫更加激动。
拿出酒给他们,听了一波恭维话,乔静安笑着让他们吃好喝好,转身回屋去了。
乔静安一走,外面气氛更加热烈,这一晚上算是吃美了,喝美了!
十斤酒下肚,贺勋喝到微醺,孙有根已经醉的走不了路了。
久等男人还没回家,几个家属上门来找,看到贺家堂屋里,桌上杯盘狼藉,屋里好酒好菜的味道还没散去,酒酣耳热的男人们拍桌子吹牛皮,不亦乐乎。
乔静安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接待,对着几个嫂子十分不好意思。
嫂子们笑着道,“这哪里怪的着你,还要谢谢你家的好酒好菜,可让他捞了一顿好的了。”
时间不早了,乔静安把准备好的芝麻饼分给几家,嫂子们或扶或拉着男人们归家。
两个勤务员喝的不多,还能走路,乔静安拿了一个手电筒给他们,细心交代注意安全。
喝的脸色发红的贺勋笑嘻嘻的凑过来,强势的搂住她的腰,“媳妇儿,我今天真高兴!”
看他脚步踉跄,估计也不能指望他自己去洗漱。
拉着他进孩子们的西屋,西屋火炕宽,扶他找了个空地儿睡下,打水给他擦脸,盖上被子。
手脚利索的收拾好桌子,自个儿回东屋睡。
早上起床,睁开眼就看到贺勋凑过来的大脸。
她皱眉,一巴掌推开,臭死了!
贺勋一脸委屈,“怎么不让我回屋睡?”
“你自己喝成啥样你自己没数吗?”
贺勋讪笑,也还行吧。
不用老婆赶,自己跑后院洗澡去了,换了一身衣裳,还侧头闻闻身上的味道。
早饭是养胃的青菜粥,配鸡蛋饼、榨菜。
一口温热的粥下去,贺勋觉得身心舒畅,满足的不得了。
老二一边吃饭一边看他爸。
贺勋撇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老二咧嘴笑,“爸,咱们什么时候进山打野鸡呀?”
昨天他们读书,没去成,下雪之前想跟着爸爸去一次山里,看能不能找到野鸡窝。
“兔子也成啊,兔毛还能给妈做手套。”老大也期盼的看着他爸。
老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对的,兔子也好吃。
说起来他们家住在这儿已经一年多了,虽然背靠大山,实际上这一年也没有吃几次野鸡、野兔子,小孩儿们也想得很。
“爸,打兔子回来,让妈给你炒兔子吃,配酒喝。”老二诱惑他爸。
贺勋傲娇的哼一声,“最近没空,等着吧。”
老二着急,“不能等啊,再等就下雪了。”
“着什么急,就算要去,也要等你们放假了才能去,至少还有五天呢。”
三个孩子转头一想,确实也是哦。
得,先放着吧。
吃了早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乔静安也有事儿做,今天太阳好,该晒得冬被、毛衣、棉衣、手套、鞋子什么的都要拿出来晾晾。
三个孩子都长高了不少,老三穿老二的、老二穿老大的,老大的衣裳还要重新做。
把老三的衣裳剪开,棉花抖出来晒晒,加了一些新棉花进去,重新给老大缝了一件衣裳出来。
孩子们的鞋子也小了,晚上孩子们回来,比着脚重新剪了一个鞋样子。
皮毛不够,催贺勋找些回来。
晚上太阳下山,孩子们帮着收衣裳,老三看到大哥的新衣裳,撅起小嘴,“我也要新的,我不要穿二哥的衣裳。”
老二给他一个白眼,“我还不想给你穿呢。”
乔静安把晾晒过的冬被放在西屋的炕上,等过几天降温就可以用。
老三跟着她身后打转,小嘴儿里一直念着他要新衣裳,直到晚上贺勋回来都还没放弃。
乔静安去厨房忙活,给贺勋一个眼色,让他自己看着办。
贺勋脸色一板,叫三个孩子过来站好。
老三觉得自己犯错了,不敢吭声。
贺勋看他,“你二哥的衣裳一个补丁都没有,你怎么就不能穿?你看看王二成的衣裳,上面都是补丁,别人怎么就能穿?”
老三悄悄抬眼看他,嘟嘟囔囔道,“大哥都有新衣裳,我没有。”
“那是因为你大哥长大了,穿不了,你妈把你的衣裳拆了,加了棉花进去做了一件大的。你要是明年比你大哥都长得高,你妈也给你重新做一件。”
“真的?”
贺勋肯定的点点头。
老三那就心满意足了,大声宣布,“明年我要长高高的,也要穿新衣裳!”
老二看了一眼傻弟弟,算了,明年再说吧!
贺勋自觉解决的问题,凑厨房里给自己表功去了。
乔静安在后厨房听的一清二楚,一点不吝啬的表扬一句,让他帮忙端饭出去。
冬储准备完,冬衣、冬被晾晒好,棉鞋做了新的,没两天,大雪就纷纷扬扬的下起来了。
老大、老二站在屋檐下,举目望去,外面都是白茫茫一片,忍不住叹气,说好的进山打野鸡,只能等明年了。
雪下了三天才停,这天正好是休息日,贺勋带着孩子们,全副武装的在前院铲雪的时候,赵添来了。
“姐夫,忙着呢。”
贺勋呼出一口白气,“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添嘿嘿一笑,“这不是有事儿找姐嘛。”
“她在屋里,自己进去。”
赵添和贺家三个孩子都熟悉了,拉着老三的手进屋,放下厚厚一叠资料,开始说他的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