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认真去看，一定能看到她含着笑的眼睛里冷的出奇。
张云清紧皱着眉头，“尹芊芊，你就非得这么贬低你自己吗。”
“不然呢？难道让我清高一辈子？抱着我所谓的实力，穷死？”尹芊芊又笑了声，“跟普罗大众一样，等着公平哪天就像是馅儿饼一样掉到我头上吗？真的很抱歉，我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比起守株待兔的等待，我更愿意主动出击。”
尹芊芊伸手用力挣开张云清的手，“我希望我能被人看到，我希望更多有实力的音乐人，能有得见光明的一天，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追梦的音乐人，缺少的是帮他们圆梦的人。大言不惭的说，我可以成为帮他们圆梦的人。”
她的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认真做音乐的人，可以得到一个舞台。
与其把这个希望放到别人身上，不如放到自己身上。
张云清听到这句话，整个人蓦然一怔。
他看着尹芊芊，眼眸微颤，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去反驳她。
过了好半晌，张云清才道，“可我觉得音乐人的风骨不能丢。”
这是个傻白甜。
是被保护在象牙塔中的大少爷。
尹芊芊耸肩，“你不能要求我怎么做，我也不会要求你如何去做。我们，算不上朋友，充其量算是合作伙伴，作为一个合作伙伴，你管的太多了。”
她往后退一步，“大少爷，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残酷多了。再见。”
她转身就走。
张云清站在原地，他被夜风吹醒，越想越觉得尹芊芊不知好歹。
他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她丢脸，结果她暗讽他是傻白甜。
张云清气的坐回车子上，狠狠地锤了一把方向盘。
“气什么？”后面突然传来声音。
张云清吓了一跳，“慕晰，你什么醒的，一点响动都没有。”
“一直没睡，难受，想吐。”慕晰将手撑在车窗上，将车窗放下来，“我觉得，尹芊芊说的挺对的。”
张云清瞪大眼睛，“什么啊，难道你也想看她去参加那个小节目？跟那种从乡村里选出来的业余选手竞争吗？”
那些选手的资料他都看了，还挑选出了好几位听了下他们的作品，“那些人唱歌连调子都找不到，让尹芊芊去跟那些人同台。”
纵使他不喜欢尹芊芊，可她也觉得这是对尹芊芊的侮辱。
慕晰笑了声，“这有什么，只要能火，演什么都可以。”
“慕晰！”
“云清，我今年出道了快十年了，得到的最好的角色是一部古装戏的男二。”慕晰看向张云清，“演的最多的是男三，男四。”
张云清愣了下。
“你会觉得我的演技很好，所以我不应该接拍那些男三男四号吗？”慕晰问他。
张云清嘴唇嗫嚅着，“只是男三号，男四号吗……”
“嗯，以前还演过尸体，扮过太监，甚至娘炮，变态，只要有戏我就得去上。”慕晰笑了声，“谁也不知道这部戏会不会让我火，可万一就火了呢。”
张云清皱紧眉头，“不能去接男一号吗？”
“没有资源啊。”慕晰翘着唇角看向张云清，“这个圈子有多少演员，国家一年又会拍多少部戏？多少人会去竞争一个男主的角色。”
张云清讷讷的摇头，“可……你那么好。”
“比我好的人多得是，而且谁规定好的人就不能去演尸体了？”慕晰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只要心中风骨不倒，无论饰演什么角色，无论是站在什么样的舞台上，你的脊梁都不会弯的。”
不过一个角色，一个舞台。
风骨若是这样容易倒，又何谈风骨。
张云清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视线恍惚了瞬，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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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芊芊进了小区，走了一会儿才到家。
她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刚想伸手打开灯，就被抱了一个满怀。
尹芊芊猛然一僵，随即眼睛亮起。
“厉景煜？”
“嗯。”抱着她的人应声。
尹芊芊伸手就回抱住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说明天去看你。”
“刚刚。”厉景煜趴在她脖子处嗅了嗅，“去哪了？有烟味。”
还有点酒味。
“剧组聚餐。”尹芊芊出声道。
厉景煜听到剧组两个字就想到他在部队看到的那个mv，觉得胸口有点堵。
他在黑暗中伸手捏住她的脖子，吻下去。
尹芊芊被推到身后的门上，张开嘴，差点不能呼吸。
有点急切的，粗暴的吻。
像是在宣誓着什么。
吻过之后，两人都有点凌乱。
尹芊芊抱着他，“你怎么了？”
“没事。”厉景煜伸手抱起她，“抱你去洗澡。”
尹芊芊听到这句话，猛然睁大眼睛，脸上顿时烧了个彻底。
大概感觉到了她听到这句话时候的僵硬，厉景煜低笑了一声。
是调侃成功的那种笑。
尹芊芊顿时鼓起腮帮子，“笑我干什么？”
“没。”
好惜字如金。
尹芊芊在他怀里挣扎着，本来是公主抱，她非得伸手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到他身上，变成个熊抱的姿势。
这一整套动作下来，厉景煜呼吸都不畅快了，“别瞎玩。”他压抑着呼吸，低声开口。
“才不是玩。”尹芊芊说了一句。
因为这个姿势，尹芊芊就是跟厉景煜面对面的了，虽然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从窗外流进来几缕月光，能看到厉景煜清晰的脸。
尹芊芊抿着唇看他，“你上次，为什么突然生气？”
“没生气。”厉景煜看着她。
他夜间视力还不错，能看到她今天脸上有化了淡妆，本来就精致的脸蛋，此刻看起来更加惊艳无双。
厉景煜看着这张脸，舌尖就抵了抵后槽牙。
想把她藏起来，从今以后都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尹芊芊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细长的眼眸里极其深邃幽深，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尹芊芊仰头亲了亲他，“没生气为什么对我那么凶，那么冷淡？”
厉景煜将她往上抱了抱，摇头，“没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