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叫绍哥知道,还不劈了他,薛庭惊愕得张大了嘴。
薛庭孩童似地表情把如歌逗乐了,她抿嘴笑笑,继续擦自己的茶几,“你家有客房吧,估计灰尘堆成山了,等会我去收拾收拾。”
薛庭眨了眨眼,愣愣的回过神来,“不……不是,嫂子,你玩真的啊。”薛庭狼狈的表情让他的嘴唇有些苍白。
“你是个好医生,我相信,我肚里的孩子打个哈欠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歌将抹布丢进水盆里涮了涮,回眸道,“要是你还想要你这个还未出世的侄儿活命的话,你最好还是别告诉我薛绍我住在你这里。”如歌家常话一般的说着,薛庭从她的眼中没有看见半点跟他开玩笑的成分。
薛庭更加云里雾里了,“嫂子,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突然说要住在我这里,还不准我告诉绍哥,哦……”薛庭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你和绍哥又吵架了?都老夫老妻了,还玩小情侣的把戏,你们幼稚不幼稚啊。”薛庭强颜欢笑的倜傥着,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的眼瞬间掠过一股悲凉,强装的笑容也僵硬了,那一刻,心沉痛,“幼稚”这个词仅仅只是一瞬间在他心里闪过,依旧刺痛了他的心。
他记得,夏晴最爱骂他幼稚。而现在他似乎真的已经理解了幼稚的含义。
如歌忙碌的余光依旧瞥见突然悲伤的薛庭,她刚才的笑容也轻轻敛了下去。
安抚性的拍了拍薛庭的肩膀,“她一直跟我说,嫁给你,她很幸福,只是悲哀的是,她不能给你幸福,她愿意用她的全部来成全你的幸福。”
薛庭的泪不争气的滚落。
如歌眼里也溢上了一层水花,“薛庭,别浪费她的苦心,振作起来,好好活着……”
……
如歌的到来让本来死气沉沉的薛庭别墅增添了不少生气,阳光也格外清新了。
那个险些在夜晚迷路的薛庭大男孩脸上的光彩也恢复不少。也许,一个人孤寂的时候,真的需要一个贴心的人来陪……
“小侄子,快下来吃早餐咯,看叔叔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咖喱寿司,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
阳光清澈的早晨,馨白的光线从窗户撒射进来,竟有别样温馨的味道。薛庭围着白色厨裙,端着了一大盘寿司出来。
刚刚晾完衣服的如歌擦了擦手,挺着5个月大的肚子小心的走下来,“小侄子有福了,叔叔亲自做的寿司呢,得快快长大。”如歌坐下来,尝了一块,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好吃,真好吃……没想到你不但是个神医还是个神厨!”如歌竖起了大拇指。
“那当然了,我可是无所不能的薛庭。”薛庭也坐下来吃着自己的杰作,毫不谦虚回道,以往那个阳光活泼,单纯傻气的薛庭似乎又回来了。
“我同意你的观点,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薛庭小伙子,能不能发挥你的才能,帮我把霍政慧叫出来,我们见个面。”如歌吃着,用随意的口气说着,不似商量,更不似祈求。
她也学会与不变应万变的道理。
薛庭愣了一下,看了如歌一眼,“好端端的,你找她干嘛?”提到这个名字,薛庭心里五味陈杂,痛的,恨的,怨的,无可奈何的,各种感情都有。
当事情尽数呈现的时候,薛庭也想过报仇,也有冲动要将霍政慧碎尸万段,可是他答应夏晴最后的请求了,他流着泪答应她了。
夏晴在最后一口气仍放心不下,拉着他虚弱的恳求,她说,“薛庭,不要报复了,不要去找霍政慧报仇,我不想你经历我走过的痛苦……”
薛庭含泪点头,“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想要回一些东西,一些属于我的东西。”如歌放下筷子,低着头,并没有抬头看薛庭。
但薛庭从她低垂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坚决,震住了薛庭的心,薛庭愣看了如歌半天,才从喉间发出一个字,“好。”
如歌见不到霍政慧,薛庭见她可就简单多了。
见面的地点是海边。
微湿的海风吹过如歌的脸庞,有股咸咸的苦涩。
“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你找我不就是找死吗?难道你不怕在跟我见面的时候,在遭遇‘意外’?”现在事情都挑开了,霍政慧说话也这么直截了当,口无遮拦了。
如歌轻悠转头,看了依旧高姿态的霍政慧一眼,“最可怕的不是你,而是我的愧疚之心,我一直觉得对你姐姐很愧疚,所以在你面前变得懦弱,而如今,我无所畏惧。”
如歌的眼神将霍政慧看得恍然一惊,她睁大了瞳孔,怒气开始延伸,“就算你不再拥有我姐姐的容貌,你抢了她的名义,抢了她的丈夫,剥夺了她的生命那是不争的事实,我会慢慢让你尝到失去的感觉的,我会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霍政慧有些激动了,胸口开始起伏。
如歌好笑的轻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看你才是最应该进精神病院的一个。你的裸照我已经交给一个杂志社的朋友保管了,他说,只要你将手里那段录音交给他,他就销毁那些劲爆的旖旎图。”如歌正视霍政慧,直接开门见山,不想在跟她废话。
“你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霍政慧吼道,海浪翻起的浪潮覆盖了她的声音,而如歌却听得很清楚,因为霍政慧已经气势凌厉的逼近她,凶狠的瞪着她。
如歌从鼻孔里哼出一抹嘲笑,依旧平静得云淡风轻,“我那杂志的朋友等着我晚上请他吃饭呢,他说了,如果我下午五点不拿着录音去见他,他最近没有什么新闻好刊登,就借我存放在他那里的惊人床戏图做封面,一定可以大火。”如歌带着微笑说着,眼神里折射的坚定却灼到了霍政慧的眼。
她愤怒的眼瞪得更大了,想要下手却顾及颇多的手矛盾得轻微颤抖。好你个蓝如歌,早已经安排好后路,她的意思是只要下午5点不还给她原版录音,那么她就立即曝光她的糗事!
霍政慧真想杀了她,可是如果她死了,那段录音便毫无利用价值了,因为一个死人感受不到任何荣辱疼痛。
但是她不同,要是蓝如歌说的是真的,杂志社会立即刊登和播出她那见不得光的画面,她这一辈子就完了,她会被社会各种鄙视唾弃的言论和眼神溺死。
霍政慧顾虑了……
“你已经被薛绍赶出来了,要回录音还有必要吗?”霍政慧收敛回自己的身体和态度,轻哼哼。
如歌轻叹,“看来你是永远不会体会作为一个母亲的感觉。”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不在乎自己薛绍怎么对待自己,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受半点委屈,受半点伤害。
只要录音还在霍政慧手里,那么就多一天被公开的危险。如歌不在乎被别人怎辱骂,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是薛绍的孩子,可别人不会那么轻易的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她不想留给别人伤害她肚里的孩子机会,哪怕一星半点也不可以,因为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太了解,承受不了第二次。
霍政慧眼神一凛,心震撼了一疼,母亲?呵~是啊,她永远也体会不到最为一个母亲的感觉,她不会忘记,那次去医院,她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痛恨!
她发过誓,一定会让夏晴和蓝如歌血债血偿!
霍政慧的眼突然无所顾忌的凶恶起来,她嘴边噙着狠戾的笑,朝着如歌步步逼近,“你说得没错,我是体会不到,总比你体会到了,最后一无所有强,你是个母亲,可惜了只不过是个病恹恹的快要死的绝症倒霉小子的母亲!”霍政慧句句锋利,紧逼如歌向后退,“你以为你多伟大,自以为生了孩子了不起,最终还不是让你的孩子来到这个世间受尽苦楚然后无助的死去!你跟我谈母爱,去死吧你!”霍政慧大概是疯了,面目狰狞得厉害,大力的推着如歌。
如歌反抗,怀有身孕的她却不是霍政慧的对手,她被霍政慧推得踉跄的往后退,“你疯了!”如歌着急的吼一声。
如歌真想不到这会儿霍政慧会全然不顾她的肮脏事情被曝光,发疯似地露出她的恶毒本性。
“你说得没错,我是疯了,早在5年前嫁给薛绍的那一刻起,我就为他发疯了!”霍政慧面目扭曲得厉害,伸出指甲尖锐的手一把掐住如歌的脖子,“我今天,跟你同归于尽!”霍政慧龇牙,下一秒加重了力道。
如歌感到了恐惧,千算万算,算不到霍政慧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她掰着她的手,“你放开我!”如歌用力掌握着霍政慧的手,不让她下力道。
“怕了,晚了!”霍政慧喘息,眼里布了血丝,加重力道的手因为极度用力而颤抖。仿佛她躺在流产手术台上那般怒恨。
“你在干什么!”就在如歌束手无策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暴怒,霍政慧的身子被一个蛮横的力道扯离了如歌,如歌为了稳住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薛……薛绍?”霍政慧惊讶的看着扯离她的人,心里升腾起一丝胆惧。
“嫂子,你没事吧?”沙滩的前方,薛庭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