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心红莲枯萎之前,保护着周若筱达到顶峰,对古钟来说是一场试炼,但要在古钟登顶之前,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姿态,对周若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难事呢?
当古钟爬到半山腰时,周若筱的意识已经呈现出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
古钟只能继续加大步伐,将盘古斧从系统中召唤出来,天空涌动一阵更强的风雪,古钟沉声一喝,盘古斧接收到古钟的命令。带动古钟的身体又上升了几十米。
古钟还想继续借力,但几乎已经盘旋在他眼前的风雪,使得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转而继续用双脚攀登。
“师妹!你坚持住!”
“我们快到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古钟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拼命挤出来的,他试图用自己的大嗓门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下的周若筱唤醒。
但那些在他心里震耳欲聋的响声,从嘴里脱口而出后,就会被风雪吹向远方。
“不要!不要死!”
怀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古钟的攀登的脚步随着海拔的升高也越来越快,他太害怕了,害怕自己不够快,害怕自己耽误了师妹最佳的治疗时间。
“坚持住!坚持住!”
风雪遮挡了住了他的眼,冰霜冻住了他的四肢和脸庞,就连那朵帝心红莲的光芒都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了。他只能凭借着感知力来判断方向。
到最后,古钟都不知道“坚持住”这三个字到底是对周若筱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每一次落脚,都不知道的腿会陷入多深的积雪中,周围的温度低的下人,时间也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终于,当古钟踏上一片平地,一阵温暖挥洒在他身上,将他衣衫上的积雪全都融化。
而意念之中不断召唤着他的一团强烈的火元素,对他产生的感应到达了顶峰。
催动着体内的凤凰流星火将全身冰寒烤干,视线逐渐清晰,古钟这才发现,就在他距他百米不到的方位。
映衬着一个鲜红如火的影子,那是一朵巨大的红莲,足足有古钟两个头那么大,火红的根茎在白雪的照耀下闪耀剔透。
根茎连接着荧光流影的仿佛在火中炽烤的花瓣,花蕊则如一颗颗聚集在一起的红色星辰,闪动着神秘而又妖异的光芒。
普通的莲花一般都只在夏季开放,古钟还是第一次看见在傲首在冰山上的莲花,你要说它是朵雪莲吧,也就算了,偏偏它又是一朵火莲。
而且还是在这种能让古钟这个火元素武者都感到寒冷的山巅之上,依然傲然而立,一动不动的坚毅态度简直让古钟看了都想落泪,同时他也相信,就算温度再低上一倍,风雪再大上一倍,这朵莲花也不会有一丝动摇。
大雪之下,整座山巅都仿佛要于天空融为一体。上天好似要将此处变为一个只有冰,雪的独立世界,但只有这朵莲花,根植于雪山之上,花身上却连一丝飞雪的痕迹都看不到,在这漫天飞雪的世界中,成为了唯一,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要是平常,古钟秉持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信念,肯定直接把这玩意儿当场毒物了,但是此刻,他却以一种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向那朵火莲。
“师妹!师妹!我们到了!”
古钟轻轻摇动着周若筱的肩膀,处于混沌中的周若筱,听到古钟的声音,半眯着眸子,侧过身子。
“你看,这是什么?!”
在她的眼前,一朵闪耀着光芒,有着独特的花瓣和特征的奇异莲花,以一种傲视天地的姿态摇曳在山巅之上,周若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见到了这只存在于古籍和传说中的神圣之物。
看到周若筱动容的表情,古钟脸上也涌现出一阵极其难得的激动神色,龙神真魂果然没有骗他,这里果然有拯救周若筱的方法。
听师妹刚才的描述,“帝心红莲”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老子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你可一定!一定要有用啊!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莲,古钟咽了咽口水,兴奋无比的搓了搓手掌,伸手就触碰向帝心红莲的方向,如果换个人周若筱早就出声阻止了。
但如果这个人是古钟的话,他应该有九成的把握能摘下来,因为帝心红莲本就是灵物中极热的存在,古钟这个火元素武者去摘它,两者互相成就,并无不妥。
古钟的左手轻轻的触在火红的花茎上,手心一抹红光悄然释放,随之,整朵帝心红莲从雪地上挪到了古钟的手上。
并无任何枯萎的痕迹,始终保持着它的温度和光泽。果然和周若筱想的差不多,由古钟去摘下这株红莲,是天时地利人和同时具备的结果,果然是上天都在帮他么?
只是…想到自己现在几乎只有一口气在吊着的情况,若是直接生吞,恐怕就不是救命的神物,而是催命符。
她本身喜寒,现在的体魄就像是由一堆冰块堆砌而成,帝心红莲号称一种天赐的圣物,乃是由上神界流传到人间的天赐之物,有着能让一名普通武者一举登天的神奇效果。
实际上它所蕴含的力量十分温和,但那时对于普通武者来说,而她现在,都不能算是个“人”,五脏六腑都完全被冰化了。
又如何能服下这帝心红莲,然而据记载帝心红莲摘下后只有一个时辰的存活期,别看它现在还耀眼的很,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化作一堆飞灰。
另一边,古钟向她投来急切期盼的眼神,期盼着这朵红莲能向她所说的那般,让她恢复如初。
她不是不知道,古钟耗费了多少精气神才保她活到现在,也不是不知道古钟是为了她才经历这漫天风雪,登雪山之巅,在已经知道帝心红莲的珍贵后,不仅没有一丝要自己使用的心思。
反而迫切的要将此物用于她身上,倒了这个时候,可以说她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命,她已经没有资格决定自己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