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保浑身一震,说来也是他想太多了,无论是苍山派,还是苍山学府,吃的用的都是古掌门的,他操再多的心,也是白操心。
更何况,在古掌门独自潜入天峰,救出一百名学员的时候,不就表明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么?
唐家保用力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古钟翘着二郎腿坐在楠木椅子上沉思,弟子名额不够,这确实是个问题。
“现在给你名额,你敢招吗。养的起吗你。”
脑海中响起冷漠无情的机械女的声音。
古钟猛的翻了几个白眼,心想我以前为啥会嫌弃系统是哑巴?哑巴多可爱啊!
至少不会时不时的跳出来怼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坏话。”
“我错了,行吗姐。”
“你想要增加弟子名额,也不是没有办法。”
“啥??”
古掌门在线表演变脸,一听说有增加弟子名额的方法,原本乌云密布的帅脸上立马阳光灿烂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名额增加了自己也养不起,门派已经呈现饱和,再招一两个还好,几十上百的怕是只能在院子里打地铺了。
略显寒酸,想了想,古钟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先找到能扩充门派的地方吧。”
“掌门?”
陵长安伸手在古钟面前探了探,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自己来了也有一会儿了,而且整个大殿就只有他们二人,古掌门这是在和谁说话呢?
“哦~~你来啦。”
古钟发出一声鸡叫,抚了抚衣领缓解了一下尴尬,又招手让他坐下,陵长安只觉得奇怪,为何古掌门对自己这般客气?
“你可知道你被下毒了。”
“下毒?”
想起自己今日在擂台上的种种异样,陵长安眼神逐渐暗淡,原来是中毒了。
脑海中浮现出河畔边少女的笑容,陵长安只觉得内心一阵发寒,是她吗…但愿是我想错了。
观察了一阵陵长安的脸色,古钟猜测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要是换了别人,得知自己中毒应该只有两种反应,要么是惊恐和害怕,要么就是愤怒,想要找出下毒之人报仇。
而陵长安则是从内到外的散发出一阵不可抑制的悲伤。
“你知道是谁干的?”
古钟凝神问道。
陵长安先是一愣,回道:“是胡鹤…他为了夺取第一名,给我下毒。”
只要简单的调查一下,就知道胡鹤根本没有接近过他的生活,更加不可能说给他下毒。
但方才在擂台之上,胡鹤亲口说出了他给自己下毒之事,自己这么回答的话,古掌门对学府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应该会相信吧。
心里这般想着,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担心那个真正给自己下药的人。
不是不恨,只是一想到她可能因此受到惩罚,陵长安就觉得恨不起来了。
“谁下的毒不重要。”
“啊??”
陵长安蒙了一笔,原来是他想多了。古掌门没时间为他们这些学员处理这些小事。
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至少她还是安全的。
“重要的是,你明明已经中毒了,但却没有要发作的迹象,你不觉得奇怪么?”
“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吧?”
古钟翘着二郎腿,和狐狸一般精明的双眼始终盯着陵长安,谁下的毒他想知道了如指掌,但还有一件事,他只能自己摸索着找答案。
那就是为何自己在陵长安的身上,发现了莽荒之魂的存在,就在最后他提刀要杀胡鹤的时候,那熟悉的感觉,古钟简直都要以为自己眼瞎了。
合着莽荒这个上古最强大的真神,所有的残魂都落在大楚了,还都落在他弟子和学员的身上?
何星玥还说的过去,确实是个自带buff的怪力少女,但这个陵长安才灵海境五重修为,何星玥又着从天而降的神秘身份,以及和顾清儿一模一样容貌的诡异巧合。
陵长安有啥?普普通通的家世,村东家老陵头的独生子,害,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吧。
“我知道,激怒丸。”
陵长安点了点头后,便一直勾着头没抬起来过,严格来说,激怒丸不算是毒药,用的好甚至是补药。
一般都是那些违规开放的大斗场的武者被强行喂下,就是为了让比斗的过程更加的血腥,能激起观众的热情呐喊。
但在正规的门派,尤其是正规的比试中,激怒丸是违禁品的存在,因为它会让人短暂的失去理智,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总的来说就是一种猛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吃谁傻逼。
至于古掌门是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的,自然是看了《丹方集录》。要不然像这种low穿地心的丹药,古掌门怎么会知道。
这丹药只对灵海境以下上的武者有效,灵海境之上,武者体内的灵气可以自动净化丹药的激怒效果。
怪就怪在陵长安他就是灵海境,能无视修为限制的,古钟遇见的不超过五个。
他身上有莽荒之魂,古钟是已经可以确定了,毕竟是自己亲眼所见,但他现在是好是坏,自己是要收拢在身边,还是辣手摧花…
就是古钟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了。
“你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
陵长安也发现古钟对待他的态度有所转变,那眼神就像是要穿过他的身体直接看到他的灵魂一般。
老实说这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大概是因为心里藏了事,一向很沉稳的陵长安在古钟的眼神审视下,变的有些慌乱起来了。
他完全摸不透古钟的意思,既然不是为了替他伸张,那为何还要对此事穷追不舍呢。
外界都说古掌门很看重门派气氛,若是自己在他面前说谎,恐怕再想进苍山派就难了。
陵长安深呼了一口气,坦然道:“并不知情,丹药为何没有发作,我也不知道。”
“比试时我只觉得心头十分躁动,有时头脑会变的一片空白,然后对手就莫名其妙的被击败了。”
“最后被胡鹤击中胸膛时,我分明感觉全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