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峰哪里还有他这个国君的立足之地,所以他靠在软塌上,还叫两个侍女来捶腿,很有一国之君的气势的样子,实际上早就吓破了胆。
谁知道白捷这会儿来找他,是不是来报仇的。
毕竟几个月前白捷失踪的事情,虽然他不记得咋回事了,但八成是和他那小舅子国相有关。
至于白捷所说的什么天峰的阴谋,白祠根本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什么阴谋阳谋的,那都是天峰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白捷此次来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当白捷提到“苍山派”几个字时,白祠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和白捷之前所说的话一结合。
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小子加入的门派就是苍山派无疑了。
如果是上京城这个苍山派,那还好说…如果是黑山城,也就是古钟所在的苍山派,那就凉了呀…
想到这里,白祠看这个侄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如此有心计,竟然悄眯眯的跑到邻国的门派去修炼了。
他这次就是为了古钟的继任大典来的,自然知道古钟是个什么样的人,包括古钟的门派,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
来参加继任大典的首要任务,就是巴结上这位大楚的新秀盟主,如今得知白捷早已是苍山派的弟子。
白祠只觉得脚底发慌,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皇伯父…你…”
白捷上前一探,想要扶起白祠,谁知道他这一动,本就受惊不浅的白捷,直接惊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君主仪态全无。
与此同时,嘴里还语无伦次的念叨着。
“你…你别过来。”
白捷看出他的惊慌失措,连忙收手,道:“好,我不过来。”
“皇伯父你不必惊慌,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你…”
“是谁派你来的。”
白祠颤抖的手指指着白捷,慌张的问道。
“你若是想报仇,那你找错人了,想杀你的是国相,不是本王。”
“你别杀本王,不对,你别杀我,我这就下令处死国相。”
白祠好似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拖着身子在地毯上一阵摩擦,一直退到墙角,眼中充满了求饶的意味。
而另一边,白捷却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果然如掌门所说,你根本不会相信我啊。”
说着,白捷的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冷漠,“你明明都已经如此怕我了,却还是不敢叫人,是怕有人看见我还活着,对你的王位产生威胁么?”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这真的想要那个位置,你阻拦的了吗?”
白祠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捷,从前白捷无论再怎么骄傲,到了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始终保持着晚辈和臣子的前辈。
像现在这般锋芒毕露的样子,还是头一遭,但却足够让白祠心中激起千层万层的浪花了。
细细去品他所说的话,白祠心里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层层的汗珠。
“你…你都知道了?”
“呵呵…”
白捷冷笑一声,“皇爷爷还在时,你与我父亲争夺皇位,却害死了其他几个叔伯,又设计让我父亲外出带兵,最后他战死沙场,能继位的只有你一个。”
“只可惜啊,老天有眼,残骸手足之人,最后必定落得一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白捷声如洪钟,字字句句都如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切割在白祠的心上。
没错,这是他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也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若非他没有生育的能力,也不会如此忌惮白捷,只是没想到,这个被他藏了几十年的秘密。
直接被白捷毫不留情的揭露,就像光天化日之下,平白无故的挨了一个巴掌一般,无辜又惊诧。
他怎么会知道的?
白祠自认为自己影藏的天衣无缝,每次和妃子行事,都会让她们蒙上眼睛,到了固定的时间,再从外面找一些精壮的男子,与那些妃子交合。
不知不觉,这些年他也有十几个儿女了,只可惜,没有一个亲生的。
白祠心里苦,但他不说,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哪怕最后将皇位传给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吊毛的儿子,他也不能传给白捷。
毕竟这是他苦心经营多年才争到的皇位,不能到最后还是便宜了弟弟的儿子。
否则自己争来争去,还是一败涂地。
不能生育成了他最大的痛,也是他必须用一生去隐瞒的秘密。
为此他培养了无数暗卫,影藏在那些后妃的宫中,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事实证明没有人发现。
为何今日会被白捷…
看着瘫坐在地上,无力喘气的皇伯父。
白捷神情自得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还不明白吗?我对你那破王位,根本不感兴趣,但凡我有一点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