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30分钟后,马小虎来了。
一下车,看到钱子强这副惨样,他很是不解。
“强哥,你这是怎么了?”
钱子强也是死要面子的人,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否则以后就没人跟他混了。
“别提了,今天倒霉,很久没运动了,专程到湿地公园来跑步,结果被车撞了,瞧我这一身伤,简直没法看了。”
对马小虎这种没脑子的人来说,压根不知道“疑心”这俩字怎么写。
“啊,撞你的人呢?跑了?”
“是啊。”
“那赶紧报警吧,肇事逃逸,够这王八蛋喝一壶了。”
“报什么警,是辆破车,连车牌都没有,报警也没用,找不到的。”
“那你就白被他撞了?”
“那怎么可能,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等找到了这小子,非揍死他不行。”
“对,一定要让他好看。”
“这样吧,你先送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送我回家。”
马小虎还挺高兴,觉得钱子强很器重他,所以出了事儿之后才会让他过来帮忙。
“行。”
上了车,闲扯了几句,马小虎开始求助了。
“强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
在以前,对于小弟的请求,钱子强连问都不问,直接满口答应,这样才能显示出大哥的气魄。但现在,他学乖了。
因为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万一再惹上个硬茬子,自己的小命就得交代进去了。
看来多吃点亏实在不是什么坏事,能让一个原本嚣张跋扈的人变的谨慎起来。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就是上回揍秦欢那事儿,回去之后我想来想去咽不下这口气。”
钱子强以为马小虎还想揍秦欢。
很明显,上次他敢,但从今天开始,他绝对没这个胆子了。
别说揍秦欢了,就是揍叶家的仆人他都不敢。
他现在一听到任何跟叶家有关系的人就会吓得心里打寒颤。
因为刚才在叶家的遭遇实在太刻骨铭心了。
“哦,这个啊,小虎,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上次咱们已经揍过这小子了,也算替你出气了,实在没必要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就这种小杂碎,不值得咱们浪费时间。”
“强哥你误会了,不是揍秦欢。”
“那是敖应林?还是那个叫老楚的?你听我说啊小虎,凡事差不多就行了,过火了就没意思了,再说咱们都是文明人,没必要总是用暴力解决问题,这样会显得很粗鲁很野蛮。”
“也不是他俩,是陈凯他们三个。”
钱子强一愣。
“就是你找去帮忙,结果跟木头似的杵在一边不帮你的那三个混混?”
“对,就是他三个。”
钱子强一寻思,秦欢他惹不起,敖应林是秦欢的朋友,老楚是叶家的仆人,他也惹不起,但是这三个混混无依无靠的,欺负欺负他们绝对很保险。
他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正好拿他三个开刀。
想到这,他立马恢复了往常的嚣张。
“奶奶的,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叛徒,这种人必须一棍子打死。”
马小虎很高兴。
“强哥,那你是答应了?”
“当然,兄弟们求我办事,我这个当大哥的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太好了,那去医院检查完之后咱们就去找他三个,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先去揍他们,揍完了再去医院。”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钱子强做出的这个决定很明确。
因为这让他省了一趟腿,只跑一次医院就够了,否则他要去两次。
“好,强哥,要不要喊几个人帮忙?”
钱子强不屑一笑。
“用不着,就这三条狗,打死他们也不敢还手。”
马小虎一想也是。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走,到时候你看着,我亲自动手。”
“谢谢强哥。”
....
市区的某个工地宿舍里,陈凯和老三老四齐刷刷躺在床上,一个抽烟的,两个玩手机的。
老三使劲儿嘬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
“凯哥,老四,看来咱们哥仨运气不错,俗话说工地上有三大喜事,停电下雨来美女,咱们是昨天来的,昨天下雨,没干活,今天这一带检修线路,停电了,还不用干活,嘿嘿,白玩两天,真是舒坦,说不定明天就来美女了,运气真是好爆了。”
陈凯很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你就是头猪,咱们是日工,干一天的活儿才拿一天的钱,下雨停电没开工就没钱拿,你瞎高兴什么。”
老三脸上的笑容立马凝滞了。
“我靠,真的假的?咱们不是拿月薪吗?”
老四发出一阵冷笑。
“月薪?你还拿年薪呢,没有少爷的命,犯了少爷的病,你当咱们是来这旅游度假的?脑残!”
老三有点急了。
“那不行啊,咱们得想办法赚钱啊。”
“怎么赚?上次把马小虎得罪了,工程也黄了,咱们在这又没别的人脉,能找到这个工地当日工就算烧高香了。”
一提到工程,老三就一肚子牢骚。
“你还好意思说,都怨你,如果那天咱们听马小虎的指挥,揍那小子几下,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嘛。”
“人家又没错,是马小虎自己找茬,这种帮你也帮?”
“那咱们可以装模作样的打几下啊,没必要非得跟他闹翻呀。”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想过这种给他当狗的日子了。”
“我说大哥,给他当狗咱们好歹还有工程干有钱赚,在这不一样是跟狗似的,但是有活干吗?有钱赚吗?全都没有好不好,还不如跟着马小虎呢。”
“你要是后悔了,就回去找他,好好求求他,再摇摇尾巴,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
“你不用奚落我,就现在这个社会,要是没钱,走到哪里别人都把你当狗看,既然是这样,咱们为何不做一条有钱赚的狗呢?”
陈凯抄起枕头砸了过去。
“你给我闭嘴,再说就滚蛋。”
老三长叹一声。
“唉,唯一翻身的机会就这么葬送了,我看再过几天咱们就落魄到去捡破烂了,这个马小虎也真是的,脾气怎么这么冲呢,不就是一次没帮他嘛,这么绝情,什么玩意儿啊。”
正说着,一个工友推门进来了。
“外面有人找你们。”
“谁?”
“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说是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