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菜头高兴的样子,苏婵姑也放心下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菜头抱着软软香香的被子,满足的进入了梦想。
从这天开始,菜头就跟着苏婵姑住了,在适应了几天新家的生活以后,就开始跟着苏平顺识字了。
这边菜头的生活步上了正轨,那边苏小栓盖的房子也好了,搬新家的时候苏小栓邀请了苏晚等人过来吃饭。
苏晚看着眼前宽敞明亮的房屋,微笑着对苏小栓道:“小叔这房子盖的是咱枇杷村最气派的了,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乡绅老爷的意思!”
苏小栓的房子除了在原来的旧址上盖了三间正房之外,还买了前边的地皮,同样也都盖了房子。
同时在东西两侧建了许多的厢房,虽然现在还没有太多人住,可看着苏小栓的样子,应该是准备找几个婆子来家里做杂事的。
“得了吧,我也就是赚些小钱,哪里就是什么乡绅老爷啊?”
苏小栓知道苏晚这是在打趣他,轻笑着跟她说了两句,让苏晚跟裴战随意,自己则是去招呼村子里的人去了。
苏晚跟裴战的身份毕竟不如从前,不能跟着枇杷村里的村民们同坐一桌,就算他们肯,村民们肯定也会不自在。
所以苏小栓在里间给几人安排了一桌,这一桌除了村长之外,其他人都是老苏家的人,虽然王翠偶尔说话有些难听,但大家还是能时不时的说上一会儿话。
在桌上,许冬生一直不停的给裴战敬酒,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家了,还坐在那里陪小心,看的苏晚哭笑不得。
伸手将许冬生手里的酒壶取过来,苏晚笑着道:“村长,你也不用这样拘束,别看裴战在京城是摄政王,可现在是在枇杷村,他就是我当初招来的上门女婿!”
“是。”
苏小栓一家乔迁新居,裴战也不想将气氛弄的太拘束,听了苏晚的话以后,笑着顺着她的意思应了一声。
“哎呦,可不敢,可不敢呐!”
许冬生这个人有时候有些刻板,苏晚虽然这样说了,可他还是摆着手,不太敢跟裴战说话的样子。
苏晚也很是无奈,最后只能她不停的跟许冬生说话,给两个人倒酒。
这顿饭大家一直吃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散去,席间因为有苏晚不停的跟许冬生说话,他倒是喝的比裴战还多,走的时候已经有些打晃了。
还好许平川也跟着一起来了,只不过吃饭的时候他坐在外间,回去的时候搀扶着老父亲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父子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许冬生嘴里一直夸苏小栓出息了,都能盖大房子了,偶尔还要转头教训一下身边的儿子,让他多跟苏小栓学习学习。
其实许平川平时也挺努力的,这些年在他爹的影响下,他在村子里也已经有一些威望了。
许冬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这个村长只怕也做不了多久了,所以这些年不管大事小情,他都带着许平川,为的就是以后让许平川接替村长一职的时候能够不手忙脚乱。
虽说当初因为王梨花总是闹腾的事,他曾表示不会将村长之位传给许平川。
可哪个做父亲的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这些年他之所以什么事都带着许平川,就是想让他得到大家的认可。
而许平川也争气,他的性子随了许冬生,可却更懂得变通,在有些事上,比许冬生这个做父亲的做的还要好。
村里的人也都看在眼里,觉得除了许平川,怕是没有人再能够胜任村长一职了。
看大家如此拥戴许平川,许冬生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顺水推舟的将儿子当做了下一任村长来陪养。
他想着,自己为了枇杷村操心了一辈子,从来都没贪过公家一个铜板,如今这件事,就当他是自私一回了。
许平川听着他爹喋喋不休的数落着自己,只能笑着点头应是。
毕竟爹爹喝多了嘛,自己怎么可能跟喝多了的父亲较真儿呢?
于是苏晚站在院门口看到的,就是许平川八尺高的汉子,时不时的就被许冬生数落的低头认错,偶尔看他不顺眼还要踢上两脚的画面。
在许冬生又一次踹在儿子身上以后,许平川总算是说话了。
“爹,您喝多了,小心脚下,您要想踢我,等您酒醒了再说也不迟!”
看着老父亲颤巍巍的收起又想踢出来的腿,许平川连忙上前扶住许冬生,父子二人这才念念叨叨的回家去了。
一顿宴席吃完,留下的只剩下杯盘狼藉,环淼还有村子里两个相熟的妇人帮着环尘收拾整理,等送这几个妇人离开的时候,环尘还都给她们包了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也不是别的,就是一些糕点花果,算是谢过他们帮忙收拾残局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院子里就只剩下老苏家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当初去苏晚家的时候,苏小栓就特别喜欢他们家的那个凉棚,所以他也有样学样,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搭了一个凉棚。
虽然是炎炎夏日,可日头已经偏西,徐徐微风吹来,众人坐在凉棚里喝茶,倒也怡然自得。
看着大家都在,苏晚将自己与裴战之前商量要回京的事情说了出来。
最舍不得他们的还是苏婵姑,她拉起苏晚的手,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的不多待几日,这么快就要回京了?”
苏晚听了笑了下,“我们出来也有快两个月了,裴战在京中还有事要处理,他也不能在外久留。”
她没有说的太清楚,可苏婵姑等人都明白,裴站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是南楚的摄政王,自然有很多国家大事需要他处理。
众人心里虽然都十分不舍,可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是要回京了,可苏晚还是想着给枇杷村村民们谋取一些福利。
她让人准备了几大箱的铜板,跟口水铺子里的零食,准备分发给大家,按着每家每户几口人来分。这样既不至于太过招摇,也略表了些薄薄心意。
这个不是个小事,苏晚觉得还是交给村长许冬生来做最合适了。
苏婵姑听了笑着抹了抹眼角,“你这样做很好,毕竟你可是咱们枇杷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要是就这样走了,怕是会被人说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