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去哪里?不会被宁中天这老混蛋扣起来了吧?
想到这儿,我又打车回到酒店,来到宁中天房间外敲了半天都没人答应,一问服务员,他们在一个小时前退房了。
无奈之下,只有打给余总,向他求助。谁知余总也关机了。站在酒店门外,正在彷徨无计时,一辆豪车忽然停在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明艳的脸蛋,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美女。看着十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美女冲我甩下头说:“赶快上车,跟我走。”一副急色匆匆的样子。
我皱眉道:“请问你是……”现在女流氓多得是,尽管哥们长相不咋滴,万一她要是眼瞎了呢?
“我是余茵茵!”
我猛地想起来,是余总的女儿。当时她刚刚还魂后,还没有脱离死人相,所以跟现在的样子差别很大。她如果不自报姓名,我还真认不出来。
余总这么仗义,女儿不会差到哪里,怎么都不可能害我。于是拉开车门,和邓晓婷母女一起上车。
车子刚驶离酒店门口,就听到一阵警笛声在后面传来,回头一看,只见两辆警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我随即回过头看向余茵茵,她开着车目视前方,跟我说:“警察有可能是找你的!”
“为什么?”我说完这句,立刻回过神,是张天华那混蛋报的警。可他怎么知道,我回酒店了呢?而余茵茵又怎么会及时出现,帮我逃跑呢?
余茵茵透过反镜看到我写满问号的脸,神色凝重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这会儿心里也很乱,等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咱们再详聊。”
看她这样子,似乎事态很严重,不像是打伤张天华那么简单。而当着邓晓婷母女,就算余茵茵要说,我也会阻止,有些事情还是别让孩子听到为好。
带着一肚子疑惑,在市内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一座旧楼前停下。这应该位于旧城区,附近很多富有特色的低矮民居。而这座小楼像颗钉子似的,钉在民居中心。楼的外表显得非常破落,还是以前那种筒子楼,高有四层,外面有个小院。
余茵茵下车拿着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大锁,然后开车驶入,再把大门关上,从内反锁了。
院里铺满枯叶,杂草丛生,显得颇为荒凉,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我心里又不禁狐疑,为毛要把我们带到一个久无人居的破楼里?可能是哥们疑心较重,又往杀人灭口上去猜想了。
楼门没有上锁,余茵茵直接带我们推门而入。进去之后是个大厅,这种结构看上去这不是居民楼,而是办公场所。
地面上尘土厚积,到处布满了蜘蛛网,并且光线低沉,显得有点阴森。这要一个人进来,心里还真是会毛毛的。
余茵茵头前带路,趟过一片尘土上了楼梯,然而这时突然窜出一只老鼠,从楼梯上溜过,顿时吓得她们仨尖声大叫。
我赶紧把小萌萌抱起来,皱眉问余茵茵:“现在可以说了吧,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看把孩子吓得,这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余茵茵拍着高耸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只听她喘着气说:“你们要暂时住在这儿……”
“什么?”我和邓晓婷异口同声问道,你不是疯了吧,让我们住在这种遍地都是蟑螂和老鼠的破楼里。你们余家就算没钱,都不能如此待客,何况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余茵茵也不管我什么反应,继续上楼,边走边说:“别急,待会儿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到时候也就知道,这是为你好。”
我心说那好,待会儿你如果不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保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鬼屋的刺激。这个地方,没有布置任何风水局,又闲置很多年,那简直就是孤魂野鬼的游乐场。
余茵茵把我们带上四楼,进入走廊,这丫的双面楼之间的过道,光线更暗。走起路来,又响起踢踏踢踏的回响,让人心惊胆战,总担心突然前面蹦达出一条黑影,或是有只手从后面搭上了肩膀。
一直穿过整条走廊,到了西头,余茵茵才停下来,拿钥匙打开一扇破旧的防盗门。没想到进门后眼前一亮,里面很干净,家具也是新的。左右各有一间卧室,门都开着,床和衣柜一应俱全,并且十分整洁。
余茵茵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了眼邓晓婷,邓晓婷挺有眼力见,从我怀里接过小萌萌进了右侧一间卧室,关上房门。余茵茵又冲她身边努努嘴,我于是在她旁边坐下。
她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你摊上大事儿了,在你离开张氏大厦后,张天华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张天华这么健壮的体格,不会被拍这几下,就给拍死了吧?
余茵茵跟着又说:“你拖着他走出大厦,他浑身是血,有很多目击证人。所以警方接到报案之后,就马上对你进行全城搜捕。你的运气还算不错,没有在张氏大厦附近被抓,而我又及时赶到酒店接应,否则你就完了!”
我皱眉道:“他的伤不致命,我下手是有分寸的。”说到这儿,我心里忽然生疑,看着余茵茵说:“你怎么及时得到这个消息的,又怎么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由于我俩本来就近在咫尺,这一转头,两张嘴几乎都要碰上了。余茵茵赶紧往后仰头,秀美微蹙说:“那是因为我爸提前预判到了这个情况。在订婚宴不欢而散后,他就给我打电话,叫我密切注视你的一切行踪,他预感要出事。一旦和他联系不上,就按照他交代的,把你带到这儿暂时躲避。”
我诧异地问:“你和余总也联系不上吗?他有没有说,预感到要出什么事?”哥们还是感觉,余茵茵说的有些不尽不实,但隐隐觉得,他们父女没有害我之心。
余茵茵摇头:“我爸的脾气你可能还不了解,他不想说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也是非常担心。不过他说过,只要保住你,一切就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