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畜生果然不怕水,我们回头望过去,只见满眼都是透明的小虫子,在水中穿梭速度又是极快。
我就纳闷了,入水之后,隔断了生人气息,它们怎么还能闻到气味?
可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屁用,还是快逃吧。水中逃亡,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一个字,游!
我俩急忙双手齐划,加快往前的游动速度。只是我们再快,也快不过它们,不过片刻,这些小畜生便铺天盖地的追到屁股后面。
我们心说完了,正感绝望时,这些小畜生突然转向,一股脑涌入冰城之中。那是发现了城里的死尸,于是扛枪打狼,不理我们这两只小白兔了。
真是好险,我伸手抹了把头上冷汗。真的出汗了,只不过在水里看不出而已。
乔雅赶紧扯我一下,趁蛊虫进城扫荡,我们要抓紧逃跑。
蚕食尸体是需要时间的,何况是上千只魔尸,估计够它们吃上一段日子,不会再追我们了。可我们不敢大意,万一又追上来怎么办?所以玩了命的往前游,一刻都不敢停歇。
往前游出两百多米,忽然看到斜上方出现一个冰洞,直径大概两米多。妖妖说上去瞧瞧什么情况,我俩于是升上去,钻入冰洞。这也是个竖井洞,足足往上升了十几米,才终于出来。
再往上升起七八米,头顶便撞到一块浮冰,拨开浮冰便探出了水面。来回一瞧,这原来是之前掉下来,处身的下游河段。不过它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条河,上游完全被冰冻,下游是由这个冰洞提供了活水。
逃离生天,令我们兴奋不已,赶紧爬上岸。在水里不觉得怎么冷,这一出来,差点没冻死,全身衣服瞬间结冰。
妖妖和瞳瞳急忙传来灵力,加上乔雅的火气,身上的冰又随即溶解。我们沿着河道,很快便找到之前杀死蛊雕的那个洞窟。钻进去就感到暖和了一些,然后妖妖把吸干血的狐尾丢出来,让我们点燃了烤火取暖。
狐尾这玩意油脂非常厚,并且带有魔气,短时间内不会燃烧殆尽,估计坚持一天不是问题。
这四条尾巴的生出的火焰,又十分旺盛,哥们终于不用再靠乔雅暖身了。包里还带了瓶二锅头,拿出两包袋装牛肉,边烤火,边吃喝,这心情甭提多美了。
而烤着火,乔雅又喝了二两小酒,俏脸红扑扑的,在火光之下真是说不出的娇艳迷人。我都不由看的有点痴迷。
这光明与黑暗魔将,本身就彼此吸引,又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擦,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还喝了酒,别再乱了性。
现在我们安全了,妖妖和瞳瞳便回了天镜,估计回去就睡了。
我尽管也是又累又困,却不敢睡。蛊虫应该不会追来了,但外面还有二十多头魔狼。谁知它们现在躲在哪儿,待会儿饿急了,搞不好又会回来找我们。丫的还剩半斤白酒,它们别再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把我们当下酒菜给吃了。
“你睡会吧,然后我们换班,要时刻提防着外面的魔狼。”我对乔雅说。
乔雅却眯着眼睛笑道:“睡不着,我今天很开心。”
她这不知又发什么神经,我把酒瓶拧上盖子说:“你不睡,我去睡会儿。”说着打个哈欠。
“你也不许睡。”乔雅娇嗔道。
这声音令人心里十分酸麻,我居然出奇的没有生气,皱眉问:“为什么?”
乔雅一撇嘴:“因为你睡了,我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
我差点没晕倒,没好气道:“无聊可以出去吹吹风,要不然找魔狼活动活动筋骨!”
乔雅撅起小嘴说:“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看在我当了你一天的炉子份上,也该……也该……你别瞪眼好不好,我心里毛毛的。”
哥们一想,她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对她这么呼来喝去的,是有点不近人情。我于是缓和神色,点头说:“好,我对你温柔点,但你也要正常点,再给我演戏,我就把你丢回河里。”
乔雅笑着摇头:“我肯定会正常,只要你不骂我。你既然要温柔,是不是给我讲个故事呀?我听着故事,就能睡着了。”
擦,我差点没一头栽地上,你蹬鼻子上脸了是不?
不过迎着她殷切期盼的目光,哥们忽然心软,要骂她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吧,你想听什么故事?我可是只会讲灵异的。”我想劝退。不过哥们说的也是实话,这大半年,我一直活在灵异故事里,光是自己的故事,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我最爱听灵异故事,你最好讲一个你亲身经历过的吧。”乔雅说完,双手支颐,一副极为期待的神色。
我心说讲什么呢?故事太多,一时不知该挑哪段了。要说最吓人的,还是我的初次遇鬼经历,桂莉那张恐怖的鬼脸,到现在还深刻在脑海里。
那就讲这段吧,可是当要开口讲的时候,忽然想到,她受命来杀我,怎么可能不对我的过往下番工夫?怕是从妖妖上身到现在,没有一件事不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大爷的,小娘皮又跟我演上了,对我亲身经历感兴趣,还不是在讨好我?
想到这儿,于是便换了个谁都不知道的故事。
“那一年我十七岁,父母去世……”
乔雅打断我:“不对,你父母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讲谁的故事啊?”
“你不要管那么多,反正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你洗干净耳朵听就是了。”我沉着脸说道。
“噢……”乔雅用手摸了摸耳朵,“我洗耳恭听。”
我当下接着往下讲,父母去世,给我留下一笔财产,生活无忧。我又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自己开了家商铺,生意倒也过得去。
那个年代,十七岁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乔雅插嘴:什么年代?我:先闭嘴,听我往下说。)。镇上一个媒婆,给我说了个媒,一见之下,我立刻就相中了。那女孩长的特别美,美的就像冰河公主。
乔雅这时又插嘴了:“为什么不是美的像我?”
我真想狠狠捏她脸蛋,没好气道:“你再多嘴,我就不讲了。”
“好吧好吧,我再也不多嘴了。”
我继续往下讲,那个女孩叫晴初,跟我是同龄人,都是十七岁。从小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和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她第一次见我,也觉得我人不错,就跟我说,她今天就要嫁过来。婚事不需要大操大办,一切从简,晚上只须抬一顶小娇,便她接过来便可。
这让我觉得有点突然,尽管我们双方父母都已不在,但也不能这么急。好歹让我准备一下洞房,摆两天酒席。哥们在镇上年龄不大,可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那个年代,你手上只要有钱,你就是大爷,你走到哪儿都有脸儿。
我说不如过个四五天,找个良辰吉日再把你迎娶过门。晴初却非常执拗,含着眼泪说,她过够了苦日子,一刻都不能等,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