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父母立马跑过去,女人夺过那件东西说:“是小苗的人偶玩具,她为了不给弟弟夺走,在上面写了个苗字……怎么被刀划了几道口子,是谁干的?我的女儿……”说到这儿,眼睛红了,然后发疯般地冲我奔回来。
那的确像是昨晚弟弟手上拿的玩具,这个我和乔雅,当时都看得很清楚。
女人冲到我面前,大声哭道:“你说,你把我两个孩子藏到哪儿了?求你把他们还给我吧!”咕咚跪在地上,用拿着玩具的双手,抱住了我的双腿。
男人也跑回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龇牙裂目道:“快把我的孩子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那人这时又从柜台夹缝中拿出一把短刀,大声说道:“镇长,主任,找到了凶器……”
码的,这个家伙太不会演戏了,都没见尸体呢,哪来的凶器?我差点没气笑。
听到凶器俩字,这对夫妻顿时脸如土色,同时喝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
我能理解他们心情,何况这俩孩子可能真的遇难了,我带有同情地说:“我没杀你们的孩子,还没找到人,先不要急。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也会帮你们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镇长幸灾乐祸地说:“你倒是想跑,但跑得了吗?把那把刀拿过来。”
那人快步走过来,把刀递给他。在这一刻,我和乔雅全都惊呆。刚才没仔细看,以为是把普通的匕首,现在看清楚了,没想到是冥刃!
而冥刃全天下就这么一把,是黑刀视若生命的神器!
我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前天晚上在劫梦里看到了冥刃,以为是个幻觉,谁知是真的,冥刃当时就在老宅。这把刀,从不离黑刀左右,那真是人在刀在,人亡刀亡。
黑刀难道已经……
我不敢往下想了,抬头盯着镇长,瞪眼问道:“这把刀的主人在哪儿?”
镇长迎视哥们凶狠的目光,不由自主打个激灵,看来他做贼心虚了。然后忙把目光移开说:“你问我?在你的铺子里搜到的,不是你的是谁的?把这个坑挖开,看看孩子是不是在里面?”
胖子随即和另外仨人围过去,他们早有准备,拿了铁锹几下便把这坑给掘开了。我随他们挖去,尽管土坑距离门口太近,免不了被阳光射入,但俩小鬼嗅到危险气息,肯定会潜藏到深处。
“镇长,坑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鬼气挺浓的。”胖子煞有介事地说。
我真想吐他一脸圣水,大白天的,在阳光下我都看不到有鬼气,你是怎么看到的?这戏演的未免太假了,你直接就说坑里埋了俩孩子鬼魂不得了?拐弯抹角的,不累啊?
可这件事我又不能辩解,免得被他们揪住小辫,坐实我一个做贼心虚的罪名。
镇长挥挥手:“去把老殷叫过来,他多少懂点这些道道儿。”
他说的老殷,就是铁子后人吧?我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很快老殷被叫道绸缎庄,此刻门外已经围了无数看热闹的,老殷从人群里挤进来,果然就是饭馆的殷老板。
老殷进门看了我一眼,紧皱眉头,一副埋怨的神色。那意思是在说不听我的,出事了吧?走到坑前,拿出一个罗盘瞧着,良久不语。
这对夫妻一个抱着我的大腿,一个还揪着我的衣领,都不肯松手,不过此刻全都紧张地看着老殷。
我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他既然懂得看罗盘,那么一定能测到泥土深处两个孩子的鬼魂。到时候,我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好在老殷看了片刻之后,舒展眉梢说:“确实有点鬼气,可能是凶宅长久以来残留下来的。这个坑还是埋了吧,以后再也不要打动。”
闻听此言,镇长和胖子略有失望,女人又哭起来,男人又开始逼问孩子下落。加上外面围观人众的纷纷议论,这铺子内外一时热闹异常。
老殷起身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这件事我帮不上你了……”说完叹口气,走出了门口。言外之意,只能帮你遮掩坑里藏着鬼魂,杀人的事儿无能为力。
镇长马上叫住他:“老殷,你先别走,再跟我们去趟老宅。有些事儿,你比我们懂。”
老殷立刻显得有些为难,镇长一瞪眼说:“怎么?你收了这小子什么好处,向着他不成?我告诉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关系到我们古镇的治安声誉,你要是敢徇私,我就告你帮凶杀人!”
丫的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老殷哪敢说不去啊,忙不迭点头。
我心说那就啥都不用想了,孩子死尸必定在老宅。现在要逃走,对我和乔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问题逃走之后,杀人罪名被坐实,那就不能再回镇上了。而这俩孩子,也就没了复活机会。
最重要的是,就这么走了,黑刀怎么办?她到底是生是死,在不在镇上?不管如何,我都不能逃!
乔雅这时向我不住递眼色,我冲她摇摇头。此刻胖子已经拉开那对夫妻,我大踏步跟在镇长后面,出了绸缎庄。于是人群分开,给我们让出一条道,等我们走出去,又合在一块,全都跟来了。
等来到老宅门前时,围观人众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似乎整个镇子上的所有人,都跟着来看热闹了。
此刻大门却上了锁,显然故意布置成一个埋尸封门的假象。镇长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围观群众跟着涌入,但院子容不下这么多人,有的趴在墙头上,甚至有的拿梯子,登上屋顶。
到枯死的海棠树下,我就看到堂屋西窗下,被挖出一个坑。我不由眨巴眨巴眼,心说这栽赃嫁祸,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埋尸竟然连坑都不填?
一看到有坑,那对夫妻便首先冲了过去,结果两个人趴在坑沿上愣住。
镇长和胖子推这我,快步来到近前,往坑里一瞧,是空的!
“怎么回事?”镇长瞪大眼珠,看向胖子。
胖子也是一脸懵逼,回头往后瞅了瞅,似乎在找埋坑人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