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属放鬼屁,动一座坟居然会有损龙脉地气,给当地居民带来灾祸,哥们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这座祖坟,关系到谁,肖爷可曾知道?”我反问道。
肖爷似乎早就清楚阮家祖坟的来历,轻轻勾了下唇角说:“无论关系到谁,都是祸及苍生,王爷都不能容忍,你还狡辩什么?”
码的,这孙子比廖爷和迅爷难对付的多,是个厉害绝色。
我双手在背后一负,肃然道:“既然这么说,那挖坟掘墓,该由阳间司法惩处,地府管不着吧?而你们所谓的龙脉地气,早已被人破坏,变成了一条恶龙,与我挖不挖这座坟无关。再说了,地气终究是无形的,肉眼难辨,你又怎么这么确定是因为我挖坟而剧变?证据何在?”
肖农祥忽然冷笑一下,又迷上眼睛不出声了。
我正诧异这孙子为毛突然沉默,明爷开口了,皱眉说:“我们只是来请你走一趟,并不负责回答问题,去了地府,刑司会给你答案的!”
好吧,去就去,谁怕谁?我当下和阙朝交代两句,便跟着它们进了阴间。
不去不行啊,小狐狸和邱比天不在身边,造反的话还没动手就被俩鬼差给摁住了。这次如果被抓进地府,就别想再回来了。孰轻孰重,哥们还是分得清的,尽管老七老八没有提前打招呼,但它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任由文书司胡来。派明爷来,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叫我别怕,有它们在后面撑着腰呢!
可也不能太过大意,毕竟这次是王爷亲批,一旦坐实我在罪名,怕是打入水牢不可避免。可我就纳闷了,你个死王爷到底玩的什么葫芦,一边让我冒着枪火帮你对付小魔头,一边又态度不明的扯后腿,到底是几个意思?
果然,我担心不是多余的。进了地府,结果赶上刑司下班,把我先关入水牢,等候明日提审。他大爷的,我忍不住发火了,对明爷和肖农祥说道:“这什么意思?明知现在下班了,还非要赶在这个时候把我叫过来?明爷,你不会不知道刑司上下班时间吧?再说我还没被坐实罪名,就被打入水牢,这不合情理吧?”
哥们言外之意,你个死小明到底是在帮哪头?
明爷寒着脸说:“我知道是知道,可王爷亲自下令,即刻将你带入地府。如若错过堂审时间,就先打入水牢候审。”
我彻底无语了,又是王爷的安排。我忽然反应过来,这老小子看来要放弃我这枚棋子,虽然不清楚这为什么这么突然,出于什么原因,但清楚把我关入水牢,那是任由文书司对我下毒手!
以目前的魂修,逃走应该能勉强做到,可手上没有轮转剑,那是根本逃不出酆都城的。万一王爷并不是存心让我死,那我这么做岂不是自作孽?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进水牢,再见机行事。
这泥犁湾就位于王府所在的小孤山脚下,水牢便在水湾底部,而泥犁湾属于冥河支流,所有牢房都灌满了河水。
冥河水对于鬼魂伤害极大,在里面泡上一天,不死也会剥层皮。所以泥犁湾水牢,在阴间有小地狱之称。不过水牢中的鬼犯,是不会让你随便死的,据说在河水中撒了鬼盐,能够中和冥河水的伤害程度。是以这里的牢房,分为上中下三等,鬼盐按照等级来分配数量,自然是上等牢房撒的鬼盐多,受的痛苦也就最小。
我还算不错,分到了一间上等牢房。这里跟古代大多牢狱一样,牢房之间没有墙壁相隔,而是一排铁栅栏。而它们的牢门不在下边,而是开于顶部。狱卒把我带进去之后,打开顶部铁门,把我像丢死狗一样给扔下去了。
噗通一下,哥们便沉入水下,立刻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冰冷的河水。同时奇寒无比的水温,熨贴着全身上下,连五脏六腑都被冰透了。在冻的全身发麻中,又察觉河水就像一把把小刀,在你皮肤上来回划过。尽管不是什么剧痛,可全身被“千万把”刀子切割,犹如万蚁噬咬般,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折磨说实在的,真不如给你一个痛快,让你一了百了。开始还能忍受,过了一会儿,就会觉得心焦肚乱,恨不得伸手抓挠,把肉皮给扯下来!
而这还是上等牢房,真难想象中等和下等的牢房里鬼犯,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心说要等一天,这他大爷的怎么熬过去,必须得找点什么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转头看看两侧,各有一个鬼犯,左边是个骨瘦如柴,瞪着死鱼眼的男鬼。看样子在这儿关了不少日子,都快被折磨死了。右侧却是个穿着小裙子的姑娘,双手抱着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这个应该来了不久,精气神还没被磨灭殆尽。
这小姑娘大概二十出头,长的吧还算标致,如果化上妆,那就是个大美女了。我看了几眼后,忽然觉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小姑娘见我一直盯着它,也忍不住对我抽了几眼,它随即瞪大一双绿莹莹的眸子,好像在说,怎么是你?
我眨巴眨巴眼,向它做个手势,意思问它你认识我吗?这鬼盐还有一种特殊作用,能够缓解水中的窒息感,也就是我们不会被淹死,但会被闷的特别难过。可也不敢张嘴,灌进肚子里水太多,肠胃也会被划的非常痛苦。而水牢是有禁制的,切断了死鬼通灵神识,我们不能暗中交流,只能通过眼神和手势比划了。
小姑娘居然看懂了我的手势,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水中画了两个字。笔画都挺多的,一时没认出是什么,它连画几次,我才看明白是售楼。哦,想起来了,是那个售楼小姐,我当时带老爸老妈去买房子的时候,就是这个妞儿带我们看的房。
可它一个售楼小姐,犯了多大事儿,会被关在水牢里?这令我感到十分好奇,这一分散注意力,被刀割的痛苦就减弱了许多。
我在水中游过去,把手从铁柱缝隙中伸过去,抓住它的小手,在它手心上写下几个字:“你什么情况?”
它马上反过来在我手心上写字:“我被人杀死了!”
“被杀为什么会关水牢?”
“不知道,它们说我是什么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