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听到哥们这无理要求,明爷非大动肝火,要弄死我不可,没想到它皱皱眉说:“怎么说,咱们也算朋友一场,你们遇到这种棘手事情,帮是该帮上一把的......可你也知道,我这身份,不能过于插手人间事务,否则被文书司参上一本,就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老小子没想到还挺仗义,不过说的也没错,作为鬼差,不能插手人间任何事情,这是地府的明文条例。何况它又是高管,更要以身作则。
我叹口气说:“有你这句话,兄弟就很感谢了。不过,能不能去跟城隍庙打个招呼,帮我们全城搜索一个叫鹰婆的女人。这个女人手里,应该有解药配方。”
“好,我这就去安排,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到了。”明爷说完刚要转身,忽然又停下来,“等这件事解决了后,赶紧把轮转剑给我,否则我没法交差。”
我点头道:“一定!”
明爷走后,我背着妖妖先回家。在路上,死丫头出奇的平静,居然没再为老婆这个称呼继续追究。并且将要到小区外时,她忽然幽幽叹息一声,说:“水驴,明天我们结婚吧,结了婚,我就是你老婆了。”
我心头抽搐一下,她这是担心找不到解药吧?要在有限的人类生命里,来完成我俩共同的愿望。
“其实结婚很简单。”我忍着心里的难过说,“因为你没有身份证,不能去登记领证,无非就是一个仪式,仪式也可繁可简,简单的我叫你一声老婆,你叫我一声老公,我们就算结婚了。”
“好吧,现在我们就算结婚了,老公!”妖妖甜甜的叫了一声老公,似乎害羞了,把整张脸埋在我的脖颈上,感觉有点发烫。
此刻我既感到甜蜜,又感到心酸,轻声地叫了声老婆。
“怎么,不开心啊,刚才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叫的那么响,这会儿声音怎么小了?”妖妖嗔道。
“哪能呢,我开心还来不及,你要是嫌声音小,我来个大的......老......”
哥们刚扯起嗓门喊出一个字,就被妖妖用手给捂住嘴巴了:“有病啊,叫这么大声?会把整个小区的人惊醒的!”
上楼天还不晚,才十一点多,黄彪和温馨都没睡。我交代他俩照看好妖妖,出现什么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然后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刚好下楼,正不知要往哪儿去找这个鹰婆,忽然身边冒出一条黑影,是个鬼差。
“秦老板,我们奉明爷之令,已经查到鹰婆的下落。”这鬼差毕恭毕敬地弯腰对我说话。
我不由喜出望外,想不到阳湖城隍庙鬼差的办事效率竟然如此之高,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找到了鹰婆。我忙问这老娘们在什么地方,那鬼差回话说,目前在城外一座小庙里。
这座庙距离市区大概七八公里,远倒也不远,可我心急如焚,唯恐赶到之后,这老娘们再离开了。当下便和这鬼差哥们商量,能不能送我过去?
这哥们还挺好说话,马上一口答应,背起我风驰电逝般赶往市外。在路上我忍不住好奇,问它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人了?这哥们嘿嘿一笑说,它不是城隍庙差役,而是隶属地府“侦缉队”,被明爷专门抽调过来,去查探鹰婆行踪的。
听了这话,我便一阵恍然,难怪效率这么高,原来是地府追踪逃犯的“特种部队”精英。
出了市区,一路向西南而去,几分钟后便到了那座庙外。鬼差把我放下来说,只能送我到这儿,不能再帮我抓人了,否则便违反了地府法规。
我谢了一声,这鬼差礼节还挺多,又对我躬身施了一礼,才闪身消失。我转过身,在漆黑夜幕下,只能依稀看到这座小庙的轮廓,却看不清全貌。而庙里也熄着灯,一点亮光都没有。
刚要翻墙进去,谁知庙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模糊的黑影出现在门口内。
“小兄弟,你要找鹰婆吧?”这人开口问话,是个男人,语声沉厚而又苍凉。
我一怔,这男人是谁,为毛知道我来找鹰婆?当下拿出手机,打开灯光说:“是的,鹰婆在里面吧?”
在灯光照射下,看清这人是个低矮的胖子,大概五十多岁,翻着一对浑浊而又无神的眼珠,看起来应该是个瞎子。穿着一身陈旧的灰色练功服,硕大的脑门上,头发稀稀疏疏,没有几根,这也不像是和尚。
“你跟我进来。”这矮冬瓜一样的胖子,也不说在不在,转身向里走了。
我跟着他一路走进大殿,胖子点着供桌上的两只蜡烛,然后在蒲团上一坐,跟我说:“鹰婆已经走了......”
擦,你特么耍我呢?我抬起右脚就想踢死他。
但接着听他说道:“先别急,坐下来,我会告诉你,她去了哪里。”
哥们急忙收脚,问道:“她去哪了?”
“坐下来!”胖子向我招招手,笑眯眯的样子,活脱像个弥勒佛。
我忍着气说:“我没时间坐下来陪你唠嗑,我急着要找到她.......”
“拿解药是不是?”胖子截断我的话问。
我一怔,这老胖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到底什么人?刚要开口问出心中疑惑,胖子却又抢先开口:“我是个看庙的,早年跟鹰婆相识,这次她来阳湖,就顺道来庙里看看我。坐下来,我们聊聊。”
早年相识,又是三更半夜从你这儿走的,那不是姘头吗?丫的让我坐下来聊聊,是想拖住我,让老娘们赶快逃离阳湖吧?
你大爷的,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我于是忍不住又抬起右脚,想狠狠踢他一下,就赶紧去追老娘们。
谁知胖子跟着又说:“我不是在帮她逃跑,是你现在追也追不上,对于鹰婆,没人比我对她更加了解。你如果想找到解药,就坐下来听我说几句。”
他三番两次的把话说到我心里,难道是我肚子里一条蛔虫,知道我在想什么?这让哥们十分纳闷,于是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矮冬瓜,又重新审视,心说这绝不是个普通瞎子,是个深藏不露的民间高手。
我点点头,在他对面蒲团上坐下来,问:“要跟我说什么?”
“要跟你讲讲通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