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三少爷举办婚礼,放在南州市来说可是大事。
但凡是收到冯家请柬的家族,不论是谁,那必然是要给上三分薄面,过来喝上一杯喜酒。
所以,越临近婚礼开始,繁星庄园便越发热闹起来。
林北轻抿了一口香槟,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的人。
“林北,真的是你!”
突然,一道惊呼自林北身后响起,女子捂着嘴巴,一脸惊讶的望着他,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
林北转头,女子一头披肩长发,粉色卫衣搭配紧身牛仔裤,只站在那里,就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尤其是这亭亭玉立的卓越身姿,更是让林北都不由得惊叹。
这是谁家的千金,竟生的如此漂亮养眼!
“这位小姐,你认识我?”林北实在记不起哪里见过她。
“我是唐雪婷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林北不失风度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虽然面相上有些生疏,可林北听到她的名字时还是记起来了。
唐雪婷是林北的大学同学,当年长相并不出众,性格也很腼腆,所以在班里没啥存在感。
只是不曾想十年没见,这姑娘颜值就跟开了挂似得,身材也愈发火辣,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这才导致林北第一眼没认出来。
“当然记得,只是你这变化太大了,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林北摇头苦笑,起身递过来一杯香槟。
唐雪婷扮了个鬼脸,吐槽道:“你这家伙,自从毕业后就跟消失了一样,算起来也有十年没见了吧。”
“你今天也是来祝福倩倩呢吧,就知道你忘不了老同学。”
唐雪婷十分热情地说道,可她却未察觉林北眼中闪过的一丝冷意。
他当然忘不了宋倩倩,只不过林北不是来送祝福的,而是来给冯家送终的。
“明哥,那不是林北嘛,怎么跟雪婷姐在一起?”
“呦呵,还真是,这小子十年不见,我还以为死外面了呢!”
此刻,两名跟班簇拥着一名胖子小声议论着。
胖子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他眯着眼吸了口雪茄,晃悠悠的瞅了过去。
他叫马东明,也是林北的大学同学,家里是开制药厂的,平日里财大气粗十足的纨绔子弟。
看到林北跟自己心中的女神这么亲昵,他一把掐灭雪茄,满眼的嫉妒。
林雪还在时,他马东明倒还是可以跟他客气客气,可现在林雪死了,林家倒台了,他林北又算个什么东西!
跟自己的梦中情人走这么近,难道把自己当空气?
“林北,真是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马东明带着跟班走过来,每走一步语气便加重一分,直到走到林北跟前,他大手一挥打算拍向他的肩头。
可转念一想,这样又太便宜了他,随即手掌一翻竟拍向林北的头顶。
狂妄!
林北纹丝未动,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马东明,你爸难道没教过你,跟人问好要懂礼貌?”
嘎嘣!
马东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腕骨断裂。
他满眼血丝,疼的跪在地上直冒冷汗,这一幕,简直吓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可林北却神情冷漠,只是用纸巾擦了擦手。
“马公子,十年没见,第一面就要给我林北下跪道歉,真是折煞我了。”
马东明怒火中烧,他被两名跟班搀扶起来怒道:“该死的,老子又没招惹你,凭什么让我给你道歉!”
林北裂开嘴角,冷冷的说道:“打招呼用嘴就好了,你最好管住你的爪子。”
话落,边上还一脸懵的唐雪婷这才反应过来,蹙起眉头看向马东明。
唐雪婷对马东明没什么好感,可他却每次都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走。
今天他这指定又是过来宣示主权了,所以上来就对林北态度恶劣。
马东明虽然在南州市富家公子哥里面排不上号,可在这伙同学里那可是十足的阔少。
尤其是同学聚会时,哪个人不舔狗一样的巴结自己,一直以来他都很受用。
今天没想到竟然被林北砸了场子,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女神面前。
马东明咽不下这口气,咬着牙狰狞的瞪着林北。
“林北我告诉你,你姐都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给我装,你算个什么东西!”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跪……”
这个跪字还没说出口,马东明突然感觉自己膝盖一痛,顺势再次跪在地上。
林北单只手按住马东明头顶,五指成钩。
“今天有女生在,我不想搞得太血腥,不然我现在就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你信么?”
信还是不信?
若是别人,马东明肯定暴跳如雷,马上让家里派人来弄死林北。
可现在,他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甚至丝毫不怀疑,林北现在就会杀了自己。
他打了个冷颤,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马东明的心都卡在了嗓子眼。
纵然心里有一千个不服气,可他敢动一分,敢说一个不字么?
“大……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把关系搞这么僵,咱们去那边转转。”
唐雪婷突然出来打圆场,那俩跟班也认识林北,当即也说了两句。
林北此刻才松开五指,淡淡一笑。
马东明此刻才从惊惧中解脱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刚刚那一瞬,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唐雪婷也长舒了口气,她目睹了一切,只觉得心中一阵泛凉。
之前在林北身上察觉出来的亲和与热情,此刻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敬畏,那种稍稍靠近便会惶惶不安的敬畏。
“这里太脏了,雪婷,这边坐,”林北掸掸大衣上的灰尘,将酒杯按在了桌子上。
哐啷!
完好无损的酒杯竟瞬间爆裂开来,而与此同时唐雪婷才反应过来,忙追了过去。
看到这一桌子的玻璃渣,马东明的心使劲儿一抽。
十年未见,这林北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一回来,竟然如此气势凌厉,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自己好歹也是个制药集团的二少爷,可人家捏死自己,却如同捏碎这只酒杯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