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鲁千山气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指着林北,咆哮道:“你……你就是害死仲南的那个混蛋,林北!?”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我鲁家还没找你,你竟猖狂到找上门来,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啪!
他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拍碎在桌子上,本就格外肃穆的气氛,此刻更是跌到冰点。
鲁老太爷脸色也青白变换,十分难看,他怒气冲冲的指着鲁仲行训斥道:“混账东西,你三弟尸骨未寒,你竟然跟鲁家仇人混在一起,真是气死我了!”
“老太爷,我……”
鲁仲行跪在地上,脸色跟吃了屎一般难看。
“千山,给我把这小儿拿下,我要替仲南报仇!”
鲁老太爷强压怒火,面带威严的杵着龙头拐杖,枯瘦的身躯因为暴怒显得格外狰狞。
鲁千山点头,正欲叫人抓捕林北,可谁知,林北竟放声大笑,神情泰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似乎,这鲁家在他眼里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鲁家主,老太爷,我知道你们因为鲁仲南一事记恨我林北,可我还是希望你们最好能搞清楚事情原委。”
“如果鲁仲南当年不逼死我姐,我自然也不会取他性命,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闻言,鲁千山与鲁老太爷对视一眼,皆面色复杂。
当年南州的事,他们也多有耳闻,虽然道义上鲁家确实做错了,可毕竟最终获利的是鲁家,也便任由鲁仲南折腾去了。
可谁知,这一折腾,便丢了性命。
鲁家也想找林北寻仇,可白先生的到访打乱了计划,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鲁家二人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憋了几个月的血海深仇,岂能因为林北的一句话,烟消云散?
岂有此理!
鲁千山虎目圆瞪,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我不管,杀我儿子,便是欺我鲁家,你林北今天别想从我这里走出去!”
鲁老太爷也是一脸威仪,鲁家因为鲁仲南一事,丢尽了脸面,今日,他也没打算让林北活着走出去。
“小儿,你姐的死仲南虽然做得不对,可罪不至死,你这心肠未免也太过毒辣了些!”
“这笔账,咱们还需好好清算清算!”
鲁千山和老太爷一个满脸戾气,一个轻狂傲慢,言语之中更是咄咄逼人,像极了那站在高处的大象,在俯视一只卑微的蝼蚁。
你说林北是蝼蚁?
那世间,怕是无人敢妄称为象!
无知!
林北笑容尽收,那双冷眸宛若雷霆炸裂,轰然之间爆发出无尽的杀意,肆虐、席卷开来。
轰然之间!
鲁千山和鲁老太爷皆是面色一颤,滚滚寒意宛若那直冲霄汉的利剑,将他们刺穿。
这气势,世间无一!
“你……”鲁老太爷猛退数步,脸色煞白。
“老太爷说的不错,这笔账,咱们是该算算!”
“当年三大家族瓜分我林氏产业,虽然是鲁仲南动的手,可你江中鲁家也从中获利不少吧!”
“若不是因为那个姓白的一事,单单因为这一项,我便可将你们鲁家在江中连根拔起!”
嘶。
鲁老太爷身体一颤,林北所说,确实是事实,当年江中鲁家确实是拿了不少好处。
如今再次提及,难免心虚不已。
可鲁千山却脸色铁青,喉咙始终顶着一股劲儿,怒不可遏。
“林北,你小子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你把我江中鲁家当什么?”
“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林氏,即便是再来十个,我也不放在眼里!”
话落,他满脸桀骜,挑衅的望着林北。
在自己的地盘跟自己斗,这个林北看来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去了南州,谁把谁连根拔起,还说不定呢!
“哦?”
“鲁仲行,你父亲倒还是真有几分底气,”林北突然看向地上的鲁仲行,眼中满是戏虐。
闻言,鲁千山脸色更加轻狂,似乎是已经看到了林北在自己面前求饶的可怜样子。
可谁知,他还未过激动两秒,自己的腿便被鲁仲行一把拽住。
“父亲,算了吧!”
嗡!
鲁千山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杀子仇人就在眼前,而自己这个儿子,鲁仲南的二哥,竟然要自己……
算了?
你他妈脑子坏了!?
鲁千山怒发冲冠,刚要发怒可随后鲁仲行的一句话,让他仿若坠入千年冰窖,不寒而栗。
“他……他是江中市全球战略能源集团公司的特使代表!”
轰!
鲁千山的脸色再也不淡定,他嘴角抽搐,那张老脸竟匪夷所思的狰狞到了一起。
鲁老太爷也是龙头拐杖一抖,整个人呆傻的坐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
“你一定是在骗我,他不过是个小地产公司的老板,怎么……怎么可能是全球战略能源集团的特使代表!?”
鲁千山沟壑纵横的脸上,爬满了震惊与疑惑。
如果真如自己儿子所说,这落差,属实有些太大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过特使代表只是个挂名罢了,我的真实身份是集团董事,不然之前注资云端商会的那五十亿,可不会那么容易提出来。”
鲁仲行身躯一抖,猛然抬起头像是看怪物一般瞪着林北,道:“之……之前我听朱成坤提及过那五十亿注资,没想到是你!”
惊雷刚过,又是一道霹雳。
这一下,鲁千山的老脸终于绷不住了,他咧着嘴,脸色如同纸张一般煞白,而鲁老太爷的脸色更是精彩无比。
鲁家,说破大天也不过是在城南有所建树,颇有些底蕴。
可是比起齐家来说还是一只蝼蚁,但若是拿齐家跟全球能源战略集团比起来,那顶多也算是一只蝼蚁。
两相比较,实力悬殊之大,肉眼可见。
鲁家,那什么抗衡?
亏他鲁千山和鲁老太爷之前还那么强势逼人,殊不知,林北只要动动手指,覆灭鲁家不过是一念之间。
他们再次抬眉看向林北,只是这一次,没有了轻狂、高傲、戾气。
而是,恐惧、慌张与懊悔。
“二位,现在你们还以为我林某人是不自量力,挑衅鲁家威严么?”
林北站南朝北,挺拔如松。
那眼神,瞅的二人直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