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分寸的,但接亲的人这会被堵在院子口,进都进不来,小孩子们是等着讨糖吃,但该拦门的人可不讨糖吃,只想把新郎官和接亲的拦下。
一路喜滋滋过来的赵永平此时一脸奔溃,指着站在院子门口拦住他们进去的人,脱口道:“咋地又是你,还没嫁出去?!”说完感觉说错话了,这个节骨眼是万万不能得罪送亲的拦门姑娘,所以一下收了声,露出了友好的笑来。
但刚刚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有去无回,哪还收得回来。陆陆续续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厨开始炒菜烧汤,柴禾烧得火辣辣,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充斥着整个李家的院子,来做客早的人在门口送了礼金进院吃饭,陆陆续续的第一波来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这场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见客人进院子,招呼着让后厨上菜。
被他指着的姑娘自然是听到了,她嘴角一抽,我嫁没嫁出去,关你啥事,她皮笑肉不笑怼回去,“呦,你又帮人接亲啊,接了十次没有?赶巧了,今天还是我拦门。”这姑娘就是上次赵永平到水湾村接亲碰到的送接姑娘,逮着他玩骰子,搞得他裤衩都差点输出去。
赵永平惶恐得很,压根不想回怼,缩着脖子当鹌鹑,看到那姑娘手里果然拿着个熟悉的骰子,推着旁边其他接亲的汉子去应付这个姑娘,但汉子们极其有默契整齐的后退一步,把他推了出去。
赵永平:“……你们!”说好的一起上刀山下油锅呢?才多大一会的功夫就集体变卦了?
“嘿嘿,兄弟,到你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了!”一回生二回熟,既然两人明显认识,他们可不应付,就是想应付也应付不来,没看那姑娘一脸凶光的盯着赵永平,连大根这个新郎官都没看一眼。
他们是俩帮忙接亲的,除了干接亲的事,就是要应付这些送亲的,但赵永平才一张嘴就把这送亲拦门的姑娘得罪了,肯定讨不了好。
陆陆续续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厨开始炒菜烧汤,柴禾烧得火辣辣,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充斥着整个李家的院子,来做客早的人在门口送了礼金进院吃饭,陆陆续续的第一波来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这场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见客人进院子,招呼着让后厨上菜。
所以送亲的汉子一个两个有些怂了,推着让赵永平上。
那姑娘没看陈立根,眼神不善的看赵永平,瞧着是不打算轻易放人进院子,要让赵永平和她赌骰子。
赵永平想讨饶,不过陈立根拧着眉走上前。
“你讲,要咋样才让我进去。”
陈立根今天穿着洗的干净的土布衣裳,胸口卡着喜庆的红花,红花不是绢布花也不是纸花,花瓣娇艳欲滴,一看就晓得是新鲜才摘下的花,一点也不比绢布花差,他背脊笔挺,衬托得整个人神采奕奕英俊得不行,人杵在送亲的汉子堆里显得鹤立鸡群。
拦门的姑娘把视线移到高大的陈立根身上,给了赵永平一个白眼,摊开手心上一直捏着的小杯子,对着陈立根道:“新郎官要自己来也成,掷骰子,点大就让你进。”说完先下手为强,打算先掷骰子。
结果手心上的放骰子的小杯子赫然被陈立根拿了过去,随即他在周围看热闹人的震惊中,拳头捏紧,只听咔嚓一声碎裂。陆陆续续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厨开始炒菜烧汤,柴禾烧得火辣辣,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充斥着整个李家的院子,来做客早的人在门口送了礼金进院吃饭,陆陆续续的第一波来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这场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见客人进院子,招呼着让后厨上菜。
再看时,那个小杯子已经被陈立根捏成了碎片搁在了桌子。
“骰子我不会,掷不掷我都要进门。”陈立根说着从口袋里抓出三把五颜六色的糖递过去,他手大,一把糖抵得上别人两把,足足把拦门姑娘的手心全塞满了,“请你吃喜糖。”说罢不管震惊的人,大步进了李家的院落。
拦门的姑娘手心的糖多得都快拿不住,掉了不少在地上,引得小孩子都去捡,她想拦住陈立根但成功被小孩子们绊住,气得剁了下脚,这是用糖衣炮弹来轰炸她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震惊过后顿时嘻嘻哈哈的打口哨。
躲在院门口的一个小姑娘盯着陈立根眼睛都没眨一下,嘴巴都成圆形了,这小姑娘就是李月秋小姑家的六岁女儿大丫。
她昨晚和月秋姐一块睡的时候就等着看这未来穷姐夫是不是和别人说的一样,现在看了,觉得大人可能是骗人的,未来姐夫长得好看,还给糖吃,力气又大,好厉害,才不是他们大人说的那样。
新郎官进门了,院子里又响起了两封鞭炮声,送亲的姑娘一个两个都过来该上酒的就上酒,一杯杯的酒水味道闻着都够烈的,她们拦着不让新郎官轻而易举的去姑娘屋里头接新娘子,但陈大根凶名在外,十几杯的酒下肚也不带喘的,就是一位的煞神,压根不按照规矩来,他目标非常明确,土匪头子似的直直的就冲着李月秋呆着的屋里头奔。
闹半天,竟然一二两个都没拦住。
弄得院子里做客的人都笑哈哈的,等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不晓得人堆里哪来了一个小姑娘站在了陈立根的面前,递给陈立根两张纸和一支笔,笑着说:“等等,等等,姐夫,把这几道题做出来,就让你进门找月秋姐!”
小姑娘声音,脆脆的,声音带着笑,瞧着像是添喜气的,但面上的笑容并不大。
大丫混在人堆里探头探脑的,她仗着人小,穿梭自如,看到拦住未来姐夫的人,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她见过艳儿姐的次数不多,不过大丫不喜欢她,这个艳儿姐总是瞧不起人。
趁人不注意大丫一溜烟溜进了李月秋的屋子,跑去告状。
她进去后,在待客的王贵芬疾步走了过来,厉声道:“艳儿!你做啥子!?”她面上对着来做客的人陪笑,动作极快的想把李艳拽出去,压低声音,“送亲有你啥事。”送亲的都是一早定好说好的人,付双红母女只是像客人一样过来吃顿饭,艳儿这会突然冒出来是想整啥子。
上次李大有被张丽云诬陷进了派出所,李安国来过一趟,塞给了李跃进二十块钱,李跃进没要,但承了李安国两口子这份情,所以今早付双红带着李艳过来,即使不帮忙招呼客人也没恼,但现在王贵芬恼了。
“二嫂,话不能这么说,艳儿不就图个热闹,送亲拦门不是很正常的嘛。”付双红笑盈盈的过来拨开王贵芬的手,用喜庆的语气道:“新郎官,赶紧的,这就是几道初中的题,不难,就差临门一脚了,可别误了吉时。”
做客的人也跟着起哄催着新郎官赶紧做完题接新娘,这送亲让做题还是第一次听说,听着挺新鲜热闹,但大部分人,特别是水湾村的一些人,都不满的看着付双红,接亲送亲事是可以瞎闹,不过要有分寸和尺寸,村里的人文化都不高,谁会用这种事来拦门的。
陈大根识字也上过学,但家里糟了天火之后,什么都不剩,穷得饭都吃不饱,家里又欠着饥荒,早几年就没再进过学校,半个文化人都不算,这明摆着就是奚落羞辱新郎。
这门亲事本来就有些不相配,之前还有人在传李家会让陈大根做倒插门,瞧瞧李家这么大的院子,房子也是顶好的,水湾村的富户,招个倒插门不稀奇,但没想到李老头可舍得了,陈大根啥都没有,愣是把李月秋嫁了出去。
板上钉钉的事,早的不搅合,这个接亲结婚的档口搅合成什么样子!凭白让人看笑话。
赵永平一伙接亲的汉子一下就冒火了,他们当中的人文化程度都不高,还有几个识的字也不多,文化程度不高又咋地啦,就该这么被糟践,家里要是条件好,能拿出钱来,谁想当睁眼瞎。的很认真,捏着笔一点都没有庄家汉的汉子,轮廓硬朗,神情间也没有半分被羞辱的挫败和恼怒,不用五分钟的时间
这对母女就是在笑话大根是个没文化的庄稼汉,不安好心来找茬的,做个屁的题,一个两个冒火之后卷起了袖子想把这对母女给推到一边,让她们别瞎来凑合,能给李月秋亲事做主的是李爷,李爷亲口答应的把李月秋嫁给大根,别的什么亲戚他们不管。
结果大根接了纸笔,一言不发的转头去了窗台那里,借着那一堵的台面,捏着笔唰唰唰的在纸上写。陆陆续续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厨开始炒菜烧汤,柴禾烧得火辣辣,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充斥着整个李家的院子,来做客早的人在门口送了礼金进院吃饭,陆陆续续的第一波来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这场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见客人进院子,招呼着让后厨上菜。
他写的很认真,捏着笔一点都没有庄家汉的汉子,轮廓硬朗,神情间也没有半分被羞辱的挫败和恼怒,不用五分钟的时间,他写下最后一个数字停了笔,连纸带笔直接递过去,“成了。”
成了?李艳毕竟年纪小,这样的场景猝不及防完全没有反应,不是说这个庄稼汉没文化的吗?这就写完了?这是她从期中考的数学试卷里摘抄下的题,当时测试的时候,班上的人没一个做出来的,后来老师说这题有些超纲,对于初中生来说是有些难,陈立根竟然会写?
“新郎官,乱写可不成,凡事得认真对待。”付双红在旁边笑着打趣。陆陆续续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厨开始炒菜烧汤,柴禾烧得火辣辣,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充斥着整个李家的院子,来做客早的人在门口送了礼金进院吃饭,陆陆续续的第一波来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这场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见客人进院子,招呼着让后厨上菜。陆陆续续在天亮堂后,掌席的大厨开始炒菜烧汤,柴禾烧得火辣辣,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充斥着整个李家的院子,来做客早的人在门口送了礼金进院吃饭,陆陆续续的第一波来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这场席面的村里有名的老人,见客人进院子,招呼着让后厨上菜。
李艳反应过来,语气透着一丝的鄙夷,跟腔道:“是呀,姐夫,不会就说不会,乱写可不成。”她说着视线触上了陈立根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想起这个人打女人的名声,怕陈立根会动手打她,有些被吓到导致最后几个字都消了音。
第69章 新婚~
陈立根手里捏着两张纸站在原地没动。
好好的结婚宴,这会被弄得有些尴尬和丢人了,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在唏嘘,这李家要是不乐意嫁的话那就不嫁,反正凭李月秋的条件,配陈立根,那是低嫁了,如今都答应了,还都办喜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扇”新郎官的脸面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这要是惹恼的陈大根这个煞神,小心人家几脚就把婚宴砸了,到时候谁都讨不了好。
不过身为新郎官的陈立根可不生气,他淡淡的扫了李艳一眼,神情还挺平和的,只是重新又把手中的两张纸往前递了递,声音低沉平静也很客气,“我没乱写。”
付双红依旧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陈立根,说话间的语气都快压不住里面的幸灾乐祸,“你这男同志,大喜的日子说瞎话撒谎可不好,做人要诚……”实。
“陈大根没乱写,这两道数学题解题思路都是正确的,不但正确还很精简,答的不错。”人群中有一个人抽空看了一眼陈立根手中的题,开口说道。
“呵,写没乱写你能知道?”
不懂装懂,装文化人也要看别人信吗?都是一群乡下人,除了知道种地的事能知道什么,字都认不全,懂什么,更别提这种数学题了,付双红不以为意的从陈立根手里把那两张纸抢了过来,带着点炫耀的口气,“艳儿,你是初中生,你来看。”
她家艳可是好学校的初中生,在场文化程度最高的人。
那个说话的人听到付双红这么说,一下绷紧了脸,神色变得很不高兴,说话的声音略提高了些,冷冷的说:“这位女同志,我在县城三中从教快十年,不敢说知识文化水平有多高,看几道数学题是对是错还是有谱的,不然我岂不是误人子弟,耽误为.国.家社会培养人才。”
他话音落下,付双红母女人怔住了,全唰唰的看向他。
这位是县城三中的老师?特意来水湾村这个乡下地方做客?应该不可能,他也不嫌路远吗?
付双红一脸的不信,而李艳却是低头看起了手里的题目,数学题不比语文题,不用写的洋洋洒洒,步骤思路要清晰准确,她看着手里的题,看了不过几秒瞳孔里都是不可置信。
那人见付双红一脸都在怀疑他老师的身份,这下更是不满了起来,看这位女同志的打扮,不像是那些没文化不识字的妇人,题是她女儿拿出来的,那只有可能今天这拦着新郎官做题的事是她一手搓火的,他不欲再和人多说,皱着眉,“你不信可以去县城三中去问,我姓马,叫马玉桦,学校里有我的档案。”
村里的人都是很尊重读书人的,更别提是一位县城老师了,听到马老师的话立马和稀泥,“马老师,这开玩笑甩着玩的,送亲就图个热闹,我们还能不认识你,来来来,一起坐下喝两杯。”
马玉桦是李老头请过来的,早早就收到了请帖,人今个一早就从县城过来李家做客,看的是李老头的面子,马玉桦想不通,李叔这样的性子,怎么会有这种儿媳妇。
而付双红母女脸色已经变得忽青忽白,李艳捧着两张纸更是躲到了付双红的身后,觉得落在身上的都是鄙夷的视线。
陈立根话少,他也不管其他,他是过来讨婆娘的,万事讨婆娘最大,让他做题,他做了,他开口问,“我能进去接……”
“可以了!”
门一下从里面就被拉开,屋里头剩下的两个送亲姑娘拉都拉不住李月秋,新郎官都还没进屋找婚鞋给新娘穿上,没成想新娘自个找了鞋子套上开门了。
真是,没见过哪家结婚新郎急吼吼的就算了,新娘也急成这个模样。
大丫嘴里含着刚刚月秋给的牛奶糖,趴在门口笑着拍手掌。
李月秋咬着娇嫩的唇瓣站在屋门口,明眸皓齿,眼尾薄红,一双眼睛看着陈立根仿佛带着勾子,莲肤藕肢人面桃花相映红,让一院子里的人都惊叹出声。
……乖乖,大根以后可他娘的有搞头了,这女人忒漂亮了,看的人也太眼热了,面皮生的确实是好。
前面还急吼吼的陈立根僵在原地木头桩子似的一动都没动,赵永平推了他两下,小声提醒,“大根,别杵着不动啊,赶紧过去,等进了你屋里头,晚上你爱咋看就咋看,还可以让她给你转圈圈。”
转圈圈三个字尾音透着点咂摸揶揄的感觉。
陈立根听在耳朵里像是滚着热油在心尖滚了一圈,他怔了下,绷着脸不理会赵永平的调笑,实际上他压根听不到周围人讲的话了,胸腔里一颗心脏跳得咚咚咚的,只能不自然的撇开视线低垂着眼眸走过去局促的弯下身子。
明明是很简单的弯腰动作,却做得僵硬的不行。
李月秋扬着嘴角笑的甜蜜,蝴蝶展翅般立马趴到了他宽阔的背上。
紧接着接亲的人一声喜庆的吆喝,新郎官背着新娘绕了李家一圈,拜别长辈之后离开,院子里来做客的客人一下就开始增多了,刚刚接亲的插曲像是一阵风刮过就散,院子里来往做客的人说着恭喜的话,李月秋趴在陈立根的背上给人分喜饼和喜糖,一路朝桃源村走去。
李老头抽着水烟袋,乐得眼尾的皱纹都快成褶子了,他把人拉扯到这么大,看到秋丫嫁人算是了了最大的心愿,大根啥人品性子他清楚,把人交给他,他放心的很。
他站在门口目送着大根背着他的秋丫走了,心里莫名空落落的,一直到人影消失看不到,他才转身进院子招呼院子里的客人。
路过李安国身边的时候,李老头都懒得和人说一句话,今个是喜庆的日子,不管啥事情通通都押后再说,他没功夫和这丢人现眼挨千刀的算账,他不理会李安国,朝院子里做客的人笑道:“吃好喝好哩!今个俺家的酒管够!”
李安国想扯出点应景的笑容,但哪还扯得出来,他一丝笑容也没有,脸色难看得吓人,转身找到付双红和李艳,怒气冲冲的把人拖到了后院没人的地方,一个字也没说抬起手就打了李艳,把人打翻在地。
李艳从小在县城长大,比起李月秋10岁到县城她可是从出生起就是工人的女儿,不说娇生惯养,但也是父母如珠如宝的呵护,家里也只有她一个孩子,李安国从来都没有打过她,平时就算说重话,那也只是嘴上说说。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爸会朝她动手,整个人直接懵住了,一副被吓呆的样子。
“你干什么?!”付双红忙把打懵的李艳扶起,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打了,也顾不上其他,就和人吵了起来,“李安国,你能耐了?她是你闺女不是你仇人!你怎么能动手啊!”
“我怎么能动手?你们这俩个扯后腿的!”
李安国气急了,他自问文化水平不低,又在厂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人,说话做事不会像乡下人一样只知道张嘴骂,但这会脱口就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出的主意,付双红,艳儿小不懂事,你都几岁了人了,做事能不能有个脑子?你这个倒霉娘们,我当初怎么眼瞎就娶了你,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骂人间连乡音都骂了出来,完全没有了厂里工人的体面样子。
这番话付双红听着太戳心了,她当初嫁给李安国是妥妥的高嫁,说攀高枝也不为过,但攀就攀了,谁让她能攀上呢?
李家是有名的“富户”,虽然家里兄弟不算多,但除了老二,都是有本事的人,李安国年轻的时候条件好,是厂里的正式工人,福利待遇在同龄的男人中是拔尖的,体面不说而且家里的长辈就一个李老头,李老头又是自个带着李月秋生活在乡下,嫁过去完全不用和公婆一个屋檐下更不用看公婆的脸色。
是以,那个时候喜欢李安国的漂亮姑娘不少,李安国前前后后处了好几个漂亮的姑娘,付双红在这之中样貌不算是最好的,但最后还是她嫁给了李安国,嫁进了李家,她一直以这事沾沾自喜,如今听到李安国这话,难不成是后悔和她结婚了?
付双红有自己的脸皮面子,她冷着脸嘴里说的话一时也没过脑子,“李安国,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埋汰我?今个这事我是长辈做了就做了考考那没文化的庄稼汉,月秋能咋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做长辈的还怕自己的侄女?”
付双红说着语气带着一点轻蔑:“月秋识人不清,往火坑里跳要嫁没文化的庄稼汉,我这是给她机会让她好好把将来要一起过日子的人看清楚,明明有条件更好的看上她,她非得瞎了眼,抓了颗石头就当珍珠了?!”
李安国听了更是觉得她脑袋不清楚,没文化的庄稼汉?那陈立根都把艳儿的给的题做出来了,这能是不识字的庄稼汉?就他所知,陈立根因为陈家的情况,早几年就不读书了,一直都在扛货种地挣钱。
不读书了还能做出题,本质上来说就不能算是泥腿子了,这都被打脸了这婆娘还这副嘴脸。
李家汉子是不会朝自家媳妇动手的,窝里横的男人最要不得,打李艳算是管教孩子不算打女人,但这会李安国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付双红一个大耳刮。
“你懂个屁,和月秋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我这趟回来是和爸借钱的,你知不知道厂里要下岗一批工人,没钱通门路就留不下来!”
李安国把忍了快一个月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事本没想让家里的妻小知道,他自个能解决就解决了,反正她们也搬不上忙,知道了也只是烦心,但再不说清楚,她们只会给自己坏事。
“……”付双红惊愕得瞪大了眼睛,脸上火辣辣疼痛也顾不上了,以为自己是听岔了,下岗工人?“你,你说什么!?”
李安国气喘吁吁,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掐死付双红这个搅家精,他爸手里攥着不少的钱,除了这么多年他自个攒下的,最大头的是他大哥死之前留下来的一大笔钱,他没问过他爸他大哥留下多少,但听村里的人谣言说有好几万块。
他觉得谣言说的肯定还少了,他大哥多有本事他清楚,他虽然是在工厂里当工人,但大哥啥都会干,会的东西多,哪哪都能走出来门路,钱肯定不少,这笔钱留下来是给爸和秋丫的,他只打算和爸借三千块应应急。
因上次月秋的事爸对他淡了很多,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又碰着了月秋结婚的机会终于能过来,多好的机会,李安国本打算着这一趟是一定能借到钱的,结果闹成这样,他刚刚见艳儿找上陈立根那庄稼汉的时候心惊肉跳想过去把这母女俩拉出来,但李老头死死的按着他,不让他过去,明摆着是要看清楚她们要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