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进离开了那座宅子,去了城守府,寻找父亲的踪迹自是不能让殿下手下并将出面,若让魏伯光的人以巡城为借口那会比较妥当。
魏伯光刚刚与美妾躺到床上,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他一阵恼怒,低吼了一声:“何事?”
“大,大人,肖大人来了,此时正在书房,肖,肖大人说有要事要见大人。”门外那城守府侍卫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句。
“什么?哎呦我的先世祖宗,天上的大罗金仙,你们能不能让我这把老骨头稍稍歇一会儿,这都是碰上了些什么事啊!”魏伯光一脸苦相,他朝身旁娇滴滴的妾室望去一眼,叹了口气,起身下地。
妾室替他穿好衣袍,魏伯光轻轻掐了她一把,随后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出了房门,随那侍卫一道朝着书房而去。
“肖大人,这么晚了,大人还未休息?”魏伯光突然换上一副笑面,恭恭敬敬望着肖进。
“这么晚还打扰魏大人,肖某实在于心不忍。”肖进朝他抱了抱拳。
“肖大人严重了,请坐吧!”魏伯光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落座下来,城守府婢女送来了茶点,放下后,退了出去。
魏伯光望向肖进,笑嘻嘻问了一句:“肖大人此时来我这城守府,莫非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肖进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肖某想向魏大人借些人手。”
“借人?这是何意?”魏伯光满脸疑惑地望着他,殿下带入莞城的人手难道还不够多吗?
肖进知道他会有此番反应,顿了顿,他笑道:“魏大人手下侍卫到底是在莞城待了许久,办起差来自然比边塞来的侍卫要有效率得多,魏大人该不是舍不得借殿下区区几个兵将吧?”
这帽子扣得是可大可小,魏伯光自是不敢大意,虽说将这一城的兵权交出太过冒险,不过此时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吗?
一番纠结后,魏伯光终是点了点头,并从腰间取出一枚虎头兵符,交给了肖进。
“肖大人,魏某可以私自调动的兵将约为两千人,再多的,得要女帝陛下宣旨,这……”魏伯光一脸为难地望着肖进。
肖进起身,朝魏伯光抱了抱拳,“足矣,多谢魏大人!”
别过魏伯光,肖进带着兵符离开了城主府,魏伯光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房。
肖进带着兵符径直去了城主府兵营,挑选了百名模样精干机灵的侍卫后,肖进遂对侍卫们下达了命令,“即刻起,搜城,若发现与我肖某人长相相似之人,速速来报!”
肖进持有城主府兵符,众侍卫们自是不敢违令,领命之后,那百名侍卫出了城守府,开始夜巡。
深秋的夜,风寒露重,燕玲珑站在那宅子抬头望向天上残了大半的月亮。
封子墨抱着一件厚实的披风走了出去,将那披风轻轻披在玲珑的身上。
玲珑回头看了看他,朝他淡淡一笑:“殿下怎还不休息?”
“王妃不也没有休息?你在想什么?”封子墨问了一句。
“殿下,我有些害怕。”燕玲珑抬头,望向了封子墨。
“怕什么?”封子墨星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我有预感,前路不是是一条坦途,殿下要走的这条路上只怕是荆棘遍布、坎坷泥泞。”燕玲珑微微皱眉。
封子墨轻扬嘴角,于她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有你在本王身边,本王就不怕。倒是你,你害怕吗?”
燕玲珑略微有些苦涩地朝他一笑,她早已死过一次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不过,她对封子墨有些不舍,不舍他的人,不舍他的柔情万丈,或许这便是人的贪欲,对于一切美好的东西,一旦拥有便再不愿放手。
见她笑而不语,封子墨轻轻拥住了她,“别怕,无论如何,本王都会保全你的。倘若本王真的失败,我会求皇姐,以我的命换你的。她亏欠于我,定会答应的,本王……”
燕玲珑鼻子有些发酸,她朝封子墨摇了摇头,随即踮起脚尖,吻住了他微微发凉的唇,封住了他后面的话。他若有事,她又怎可独活。
封子墨似是察觉到她心内的无助和恐惧,他伸手拥住她,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他温暖的体温让她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玲珑,本王绝不会离开你。”他凑近她的耳垂,低语承诺。
燕玲珑抬头看他,朝他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殿下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说不定今夜,肖进便能找到肖大将军。”
封子墨轻轻点了点头,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过,他怕玲珑担心,不敢坦言于她。
“夜深了,我们休息吧。”封子墨朝她一笑,牵起她柔似无骨的小手朝着身后的厢房走去。
今夜的莞城,似乎超常的清冷,青石板铺砌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肖进带着魏伯光的手下侍卫挨个清查城中的客栈,不觉间,竟来到了那红粉暗香之地。
两个醉汉从一道红光缭绕之地跌跌撞撞走了出来,经过肖进身旁时突然停下,一人抬头,眯眼望向肖进,端详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肩,“老爷子,你怎突然间变得这般年轻了?莫非那红妆楼里的小娘子给你吃了什么仙丹灵药,你竟返老还童了?”
听闻此言,斜歪歪立在他身旁的另一人也朝肖进望去一眼,“没错没错,是刚才那位老爷。老爷刚才给了我们那么多银子,不会是想要回去吧?”
此话一出,两醉汉对望一眼,转身想溜,却被肖进一手一个抓了回来。
“带走!”肖进朝身后侍卫冷冷吩咐了一声。
侍卫们应了一声,走上前来,抓住了那两个醉汉,扯着他们朝着城守府而去,走了几步,他们又停了下来,望向肖进,“肖大人,要将这两人押到哪里去?”
肖进想了想,指了指眼前的红妆楼,“就那里!我倒要看看,那里面还藏着什么人!”
侍卫们对视一眼,微微皱眉,随后押着那两个醉汉朝红妆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