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墨看了看燕玲珑,没有说话,却微微皱起了眉。
这封国都城之内,懂得医术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又该从何着手去查?若不将此人找出,那岂不是将玲珑和自己麾下军将置身危险之中。
想了想,封子墨望向那人,“你可知道,那人长何模样?身高几尺?有何特征?”
“这个……”那黑衣人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个小角色,与那所谓的主人接头的根本就是死在将军府水牢中那个,自称是他们这群人中老大的罗老大,他不过是远远地瞟了那人一眼。
封子墨眸中现出一抹失望,片刻之后,他又问了一句:“那若是此人再立于你的跟前,你可认得?”
“这……”男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确实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认出那人。
“罢了,殿下,此时逼他也没有什么用了,不如,等曹大人、商大人他们来此之后大家再做商议好了。”燕玲珑望向封子墨。
封子墨朝燕玲珑淡淡一笑,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爱妃所言甚是,就依爱妃所说的去做。”
说完这话,封子墨望向那黑衣人,“你既然已将你所知道的告诉了本王,那本王便依先前所说,放你离开,你走吧!”
“冷王殿下,小人如今已是无处可去。我们几人全部被抓,那人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家眷,如今只怕她们已惨遭毒手。求冷王殿下让小人留在殿下何娘娘身边,小人定誓死效命殿下和娘娘。”那人说着,匍匐于封子墨脚下,恭恭敬敬地哀求道。
封子墨眯起了眼睛,眼前这人所言不知是真是假,他可不会因为一时的感情用事就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万一……
燕玲珑却不这么想。
她望向封子墨,对他说道:“殿下,既然他已是无依无靠,那殿下不妨将他留下吧,这玉兰苑里也着实冷清,留下些护院打扫的杂役也并非不可。”
听闻此言,那黑衣人朝燕玲珑猛磕去几个头,口中不住嘀咕道:“多谢冷妃娘娘,多谢冷妃娘娘。”
“罢了,你且先退下,待本王仔细想想。”封子墨朝他挥了挥手,那黑衣人满眼感激朝两位主子望去一眼,随后退了出去。
那人退下之后,封子墨望向玲珑,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爱妃可知那人甚是危险?”
燕玲珑轻轻点了点头,“玲珑知道。”
“那爱妃为何将他留在这玉兰苑?万一……”封子墨微微皱眉。
“殿下,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踪迹了,若是他真无坏心便罢,万一他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而说了那番话,殿下将他放出去岂不是更危险?留他在眼前,至少我们可以随时注意他的动向。殿下,等商鸣来到这玉兰苑后,便将此人交给他看管,他定会有办法不让此人作乱的。”燕玲珑朝封子墨淡淡一笑。
“爱妃你还真是……”封子墨满眼宠溺,朝眼前这个俏丽至极又可爱至极的小娇妻望去一眼,眸中皆是满满笑意。
许信等人进宫,将北冀战王交给宫内御前军首领刘武,刘武将此事禀明女帝陛下后,将战王极其属下押入天牢,严加看守了起来。
女帝对封子墨轻轻松松便制服战王之举甚是不解,肖大将军乃封国上下无人可敌的第一武将,与战王久战却不占半点优势,甚至送了性命,为何这封子墨一出马便将战王杀了个片甲不留。
想到这些,女帝疑心又起。
御书房内,张勋侯在女帝面前,大气不敢一出。此番若不是冷王殿下突然带他边塞大军出现在西北荒漠,陛下的金赤军和禁军五千余人只怕皆要全军覆灭。关键是,封国折损了肖大将军这员大奖,实在是得不偿失。
女帝眯起了眼,盯住张勋看了一阵,随后沉下了脸。
“张勋,你也认为,此番生擒北冀战王是冷王的功劳?”封景天冷冷开口。
“回陛下,冷王殿下确实有如神助,居然在短短数个时辰之内便将战王手下军将控制住了,这……”张勋也想不明白,为何战王见了冷王殿下,瞬时间就像是中了魔怔,竟连手中的剑也都握不住了。
封景天瞟了张勋一眼,没有说话,半晌后方才又开了口:“虽冷王出征的,除去肖大将军之子,还有哪些人?”
“回陛下,还有,还有许嵩大人的次子许信。”张勋半躬着身子,应了一句。
“许信!”封景天脸色更冷,突然,她眸光一紧。
许信、曹志和商鸣三人按照殿下吩咐将战王极其手下俘军押至宫内天牢后,转身朝宫外走去,还未行至宫城西门,突然,御前军侍卫数十人朝三人冲了过去。
“前面三人,站住!”一个御前军侍卫喊了一句。
听闻此言,许信三人脸色一变,对视一眼后,三人转身,朝那队御前军侍卫望去。
“何事?”许信问了一句。
方才说话御前军侍卫走上前,打量着眼前三人,曹志和商鸣已经易容,他自是认不出来,看清许信的模样后,那侍卫冷笑了两声,“我道是谁擅闯宫门惹得陛下不悦,原来是许嵩那逆贼的私生子。你爹已被陛下关入了大牢,你还敢来此?”
听到着侍卫的话,许信眼色一暗,上前一步,恨恨盯着那人,“你说什么?”
“怎么,大爷的话你听不懂?要大爷我再重复一遍吗?”那侍卫望着许信,狂肆地一笑,引得他身后那群御前军侍卫也哄笑了起来。
许信一怒,紧紧攥紧拳头,曹志朝商鸣使了个眼色,商鸣会意,上前扯了扯许信身上袍子,“不要中计。”
许信回头,朝曹志望去一眼,但见曹志轻轻朝自己摇了摇头,许信攥起的拳头方才松开。
他望向那一脸得意的侍卫,咬了咬牙,转身欲离开,突然又一个御前军侍卫跑来,凑近刚才挑衅许信那人说了句话,那人当即冷笑一声。
“陛下有令,将逆贼许嵩之子押入天牢,等候审讯。”那御前军侍卫一声冷喝。以前许嵩得意之时,自己没少受他冷眼,如今他进了天牢,他的儿子又触怒圣颜,这可真所谓的风水轮流转,他一个小小御前军侍卫也能威风一时了。
想到这些,那侍卫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抽出了腰间佩剑,摇晃着朝许信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