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扭头,瞥见许信追入了关押许嵩的牢房,不悦之色尽显于脸上。他掀起黑巾,往地上啐了一口,撇下了许嵩,转身朝许信走了过来。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他低骂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此劫狱?”许信拔剑指向那人,怒斥一句。
就在这时,早已虚弱不堪的许嵩缓缓睁开了眼,朝自己的儿子望了过去。
“信,信儿……”他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仿佛早已没有了说话的气力。
许信循声朝父亲望去,而后微微皱起了眉。
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自己不得不去面对这个抛下自己多年的父亲。
“你放心,我答应过殿下,一定要带你出去。”许信冷冷抛出一句。
“你想带他出去?哼!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吧!”立于许信对面那黑衣人一脸鄙夷,冷笑一声。
“臭小子,你未免太狂妄了!”许信怒吼一声,飞身跃上前去。
二人随即扭打在了一起,那黑衣人闪至牢门之前,溜了出去,许信顿了顿,追了出去。
“信,信儿,不,不要追!”许嵩费力地喊了一句。
然,许信怎可看着那黑衣人从自己眼前溜走,加之他尚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便更确定了自己欲追着那黑衣人而去的打算。片刻之后,他追了上去。
许信和那黑衣人从天牢内打到了天牢外,又从天牢外打了回来,胜负难分,许久之后,那黑衣人一个飞身,跃上天牢之顶,朝许信扬了扬手臂,“许大人果真好功夫,罢了,在下认输了。”
话音落后,那黑衣人趁势逃开,许信一挥手中利剑,冷冷说道:“算你逃得快,下一次,再让我遇见你,定不饶你!”
抛下这狠话,许信转身回了天牢,但见天牢之内横七竖八躺着受了伤的边塞军将,一股古怪的药草味弥漫于天牢之内。他的心无由地往下一沉,撒腿朝关押父亲的牢房跑去。
牢房之内哪还有许嵩的踪影,甚至于,连他的一片衣料也不曾留下,许信身子一震,慌了神。
“来人,快来人!”许信喊了一句。
一个受了伤的边塞侍卫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朝许信跪了下去,“许大人!”
“人呢?许嵩人呢?”许信怒吼一声。
“回,回许大人,黑衣人撒了药粉,我们的人昏昏沉沉着了他们的道,于是,于是……”那人颤颤巍巍,应了一句。
“混蛋,居然敢设计于我!”许信捏紧拳头,用力一拳敲在那扇牢门之上,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
“许大人,你的手……”那侍卫见许信手上流出了血,一脸慌张地指了指。
许信朝那侍卫望去一眼,愤愤转身,朝着天牢之外走去。父亲被人劫走,如今只得先回玉兰苑将此事禀明殿下,再听殿下吩咐,看要如何应对此事。
来到天牢外,许信交代那群边塞侍卫,守住天牢,随后,自己出了宫城,朝玉兰苑而去。
玉兰苑书房内,肖进和兰皙已经离开回了肖府,燕玲珑一副心事重重、坐立不安的模样,看得封子墨甚是心疼。
“爱妃,本王知道你担心兰皙之事,不过你放心,既然本王答应了会解决此事,你就莫要再费神了。”封子墨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殿下,我怎能不担心呢?好不容易兰皙熬到了这一天,怎就出了这样的状况呢?这古人也真是麻烦。”燕玲珑眉头紧蹙。
“古人?爱妃这话何意?”封子墨一脸疑惑地望着玲珑。
“额,这个……没什么,殿下听错了,玲珑的意思是,故人还真是事多,这故人则是指兰皙和肖进的先人。”燕玲珑干笑了两声,生生将古人变作了故人,意指肖进和兰皙的先辈。
“是吗?”封子墨依旧一脸狐疑,不过,他没有深究,爱妃既然这么说,那就这样吧。
“是啊,是啊,现在回想起来,本妃当日在边塞时也没少受殿下的气,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一个未来新……未来殿下心里唯一之人撑了下来。”燕玲珑朝封子墨干笑了两声。
“不止未来,过去也是,现在也是,这世间只有你燕玲珑一人可以走进本王的心里。爱妃,亏得你当日没有放弃本王。”封子墨朝她深情地望了过去,唇角勾出一道极好看的弧度。
玲珑面色微红,垂下了头,封子墨伸手,轻轻抬高她秀气的下巴,正欲朝她吻去,许信的声音突兀般地响起。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许信冲入书房,朝封子墨喊了一声。
封子墨眼中透出一丝怒意,他松开怀中的燕玲珑,转身望向跪在地上的许信,“何事?”
“殿下,殿下,我的父亲许嵩被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给劫走了。”许信有些慌张地说道。
“你说什么?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封子墨皱起了眉,立于他身旁的燕玲珑也是一脸惊讶。
“殿下,又是黑衣人!”燕玲珑看了看封子墨。
先前在肖敏的府邸,封子墨和燕玲珑第一次遭遇黑衣人袭击,而后,封子墨前往西北战区,跟着燕玲珑被黑衣人围攻,封子墨为了救处燕玲珑再一次被黑衣人重伤于那幢古怪的木楼之外,如今,许信又……
冷王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殿下,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许信问了一句。
封子墨朝他望去一眼,眸色暗了下来,“等曹志和商鸣回来。”
他的话音才落,便听得书房之外有侍卫喊了一声:“启禀殿下,曹大人和商大人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封子墨沉声应了一句。
片刻之后,曹志和商鸣一前一后走进了玉兰苑书房,二人朝封子墨和燕玲珑行了礼,随后起身立在二人面前。
“怎么样,查到了什么?”封子墨问了一句。
“回殿下,属下几乎搜遍了都城的每一个角落,却不见任何可疑之人的踪迹。”曹志应了一句。
“什么!”封子墨皱了皱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望向那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