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逢阳见秦朗说得有板有眼,不像撒谎,便把目光转向曹艳,怒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瞒着我?你这个当妈是怎么当的?”
曹艳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嘴脸,“我只是觉得这是件小事,你为生意奔波忙碌,好不容易才休假,我不想你为了莫须有的事情而烦心。我是心疼你才隐瞒你的,你若是真要把良心当狗肺,我也无话可说!”
秦逢阳自知道不是时候纠结这些不重要的问题,便接着问:“那你去保释小朗的时候,警方确定这件事跟小朗已经完全没关系了吗?警察有说过女孩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小郎的吗?”
“警察说那女孩去医院检查出来怀孕后就改了口供,说小朗之前就有**过她,但她不敢说出来,直到昨天小朗再次对她不轨。而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口咬定是小朗的!但我相信小朗是清白的,他那么乖那么听话,怎么会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
“你是不是靠关系把小朗保释出来的?”秦逢阳质问道,见曹艳点点头,又气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只会越抹越黑,要是小朗真的是清白的,这件事就不需要走后门!关键是那个女孩,现在医学这么先进,带她到医院取证,确定小朗是不是真的**过她,还不容易吗?”
见秦逢阳正中了自己的下怀,曹艳心里一乐,但脸上却装得十分窘迫,自责的口吻说道:“老公,对不起,我当时脑子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一脑门的想,万一小朗被定罪了,对以后的影响必定很大,所以才会匆匆忙忙托关系找人把小朗保释出来。”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秦朗心里嘀咕道。
他似乎有些明白,曹艳母子制造这场闹剧的目的,第一,恐怕就是要抹黑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
第二,是要将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嫁祸给他,这么做终究到底,就是要抹黑自己的形象。眼下,场面越来越混乱,那女孩再来这么一闹,自己就算是清白的,也一时间难以完全从这趟浑水中跳出来。
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倒是有些好奇,孩子不是他的,这个女人,究竟会如何让他吞下这只死耗子!
秦朗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这对极品母子,如何上演这场精彩的闹剧。
秦逢阳继续问道:“带那女孩子去取证了吗?医院的检查报告在哪里?”
曹艳摇头道:“女孩去检查过,体内确实有男性精斑,但至于是不是小朗,因为女孩怀孕了,警察没来得及安排小朗去检查。但是现在,派出所已经注销这起案件,小朗去不去检查,对于他们和咱们来讲,都没多大作用了,现在他们来闹,只能我们自己私下解决了,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就往最简单的方向去解决。”
秦逢阳也不是傻子,曹艳说的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用钱去封住他们的嘴。这就相当于默认了自家儿子干过这件事情。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拿钱去砸,最起码也要先把事情搞清楚了。
“这不是解决不解决的问题,而是小朗清白的问题!”秦逢阳一阵郁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平时挺精明的,怎么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如此蠢的决策?
又转过头对刘婶道:“先让他们进来再说吧!”
秦朗望着父亲那张严谨肃穆的脸,满意一笑,看来父亲远远没有曹艳这个女人肤浅。他相信父亲会处理好这件事。
很快,吴思思和一对中年男女出一起进了屋。秦逢阳也从餐厅走向客厅。期间一直板着脸。
进来的几人先是被屋里富丽堂皇的装潢设施给吸引。而那女孩一看到秦朗后,马上缓过神来,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一眨巴眼,泪水就往下直流,靠在那中年妇女的怀里。
边指着秦朗边哭道:“妈,就是他,就是这个混蛋侵犯我!”
秦朗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实在受不了吴思思那虚伪的嘴脸,忍不住讥讽道:“你的演技真厉害,奥斯卡奖若是不颁给你,真是天理不容。”
那中年妇女也是演技派的高手,马上大声哭诉:“你害得我女儿好惨,我女儿才十五岁,连身体都没完全发育好,就怀了孕,你让她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呀?”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竟敢搞我的女儿,你今天要不给我女儿个说法,我就去法院告死你!”中年男人情绪也异常激动。
“我看是你们的女儿不检点在先,看我们家有钱,故意勾引我家小朗,想讹我们家钱,哼,我们可没那么好骗的!”曹艳顺势反驳道。
“你别血口喷人,谁贪图你们家的钱,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身铜臭味!”中年妇女毫不示弱反击。
曹艳不屑道:“你敢说你不是为了钱而来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我呸,像你们这样的贱种我见多了,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顿然,整个客厅吵吵闹闹,又是哭又是吵,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变得热闹非凡。
“都给我住口!”一直沉默的秦逢阳突然发话道:“请你们冷静,如果我儿子真做了对不起你女儿的事情,我肯定会你们一个满意的说法!”
他之所以沉默,是想观察这对中年男女和那个小女孩的态度,从几人的表面神态和情绪来看,密不漏风,看不出什么倪端,但凭着丰富的人际交往经验,他却擦觉到,这几个人太过于夸张,有些刻意演戏的成分在里面。
“行,这可是你说的。”中年男人咬牙道。
“据我所知,你女儿一开始并没有说过我儿子之前就侵犯过她,是她后来被验出怀孕了,才把补上去的口供。是不是这样?”秦逢阳盯着吴思思问道。
看到她眼里闪烁其词,摇摆不定的目光,心中开始有了几分质疑。
“你家那熊孩子威胁我家思思,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杀了她,你们家财大气粗,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我们小思还是个孩子啊,受得了这么恐怖的恐吓么?还敢说一个字吗?”中年妇女马上辩护道。
秦逢阳道:“你对我说这些完全没意义,因为你们完全可以去报案。”
“派出所根本不搭理我们,肯定是你们做了手脚,如今我家思思怀孕了,我他妈的豁出去了!就算倾家荡产,人尽皆知,我也要告你们!”中年男人发狠道。
秦逢阳没好气的看了曹艳一眼,现在托关系保释秦朗的是曹艳,理亏在先。也不怪别人会这么激动。
“这样吧,凡事都要讲求证据,我不会偏袒我的孩子,但也不会让他平白无故受冤屈,为了公平起见,做个dna检验,如果确定孩子是我儿子的,不管是做人流手术,还是生下来,产生的任何费用都由我们出,不管你们怎么处置孩子,我都会额外再给予补偿费。”秦逢阳说道。
“但是!”话锋一转,又道:“如果孩子不是我家孩子的,那就对不起了,你们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秦朗看着父亲有条不紊的处理方式,既有商人的精明势利,也不缺父亲对自己亲生的维护,两者平衡把握有度,对父亲甚是刮目相看。
秦逢阳继续道:“至于**一事,既然女方已经检查过了,小朗,你今天也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对不对号入座,一检查便知道!”
“知道了,父亲!”秦朗答道。
中年男女见秦逢阳如此缜密严谨,心中闪过一丝惊慌,扫了一眼曹艳,见她面不改色,于是也平复下来,按照事先安排的继续演下去。
中年男人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敢翻脸不认账,我肯定会跟你们死磕到底!”
中年女人则哭道:“我们思思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样的厄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以后有谁还敢娶我们家思思?这下,大人遭罪也就算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也要跟着遭罪,我听说验孩子需要把管子插进肚子里抽血出来的,我都不敢想象得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呵呵,你们对这个还挺熟悉的啊!”秦逢阳冷哼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是孩子,不管是受害者还是被害者,双方家长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曹艳见秦逢阳似乎有些怀疑,怕夜长梦多,马上主动说道:“逢阳,带她检查肚子里的孩子dna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吧,就去中医院,中医院是平安市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应该不会出什么篓子的!”
秦逢阳刚才第一时间闪过念头就是让丁怡红去做这件事,但是听曹艳主动说起去中医院验,便允许了她。毕竟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算不是小朗的亲生母亲,但发生这么大件事,理应要承担起这件事。
但转念一想,他又回想起秦朗说过是秦胜陷害他,无风不起浪,他相信小朗不会突然胡编乱造。这也让他不得不重视。中医院不会出什么篓子,只怕曹艳会出篓子,于是说道:“为了表示公平,我们一起去一趟中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