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颀长的身子倾起,盯着羌芜略显苍白的小脸。
还知道怕?
男人棱角有致的唇瓣扯开抹恣意邪肆的弧度,眸底透着危险的狠戾,修长食指对准羌芜的门面警告般虚空指了指,擦着她肩膀提步走向前面的包厢。
“晨,等等我!”后面林羽熹见男子长腿即将跨进包厢,急的跺脚,忙不迭小跑上前挽住男子手臂,经过羌芜身边之际还不忘狠狠剜她一眼。
羌芜并未注意那吃人幽怨的眼神,她此时的心思不在那上面,尖细的下巴微扬,一瞬不瞬盯着方才蔺晨同那女子进入的包厢,天字一号,天阙钻石级尊贵豪华包。
盯着包厢的门头半晌,羌芜方回过神,从挎包内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紧攥在掌心,后背一片**凉意,竟沁出了丝丝冷汗。
“炎少,好兴致啊。”蔺晨晚到自罚三杯酒,放下酒杯后绕到另一侧沙发坐定,林羽熹颠颠跟上去牛皮糖一样腻上男人的大腿。
里面不断传出笑闹声,酒杯觥筹交错,动感的音乐流溢而出刺激着人的耳膜,包厢门并未阖紧,透过一道狭小的缝隙,羌芜视线紧紧胶着在被唤作炎少的男人身上。
烟雾朦胧,暧昧而靡丽的冲击着人的视觉神经,男人背对着包厢门口,身子微侧向前倾倒,胸膛下压着一名女子,看不清容貌,黯淡迤逦的灯光下,只隐约可见两条白皙藕臂死死扣着男子宽阔的脊背。
那般毫不避讳,肆意霸道的亲吻,朦胧暧昧的灯光下,足够令人脸红心跳。
酒意正酣,包厢内哄闹声依旧此起彼伏,直到门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悄无声息的推开。
有人注意到进来的女子,却也并未当回事,大家都是长期厮混在一起,出来玩的,非富即贵,不是官二代便是富二代,嚣张跋扈的年纪,血气方刚,换女人如同换衣服,谁知道这又是哪个公子哥新玩的女人。
相机细微的咔嚓声响起同时,传来女子沉静清晰的声音。
“褚延,我已经拍下了你逼迫学生的照片,我劝你最好放过昭娣,倘若你不听,我便将这照片公诸于世”。
羌芜悄然将迷你小型相机塞进包里,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勾起红唇,“想来为官从政,最芥蒂流言蜚语,你也不想明日报纸媒体铺天盖地净是你的丑闻吧?”。
这天籁般的女声倒是有威慑力,包厢内霎时一片安静,唯有音响溢放的音乐仍在继续。
悠扬却凄美的旋律,底气醇厚的嗓音,羌芜识得这首歌,林志炫的《浮夸》。
难道非要浮夸吗
无谓是非与真假
拼排场包装比身价
谁是大赢家
……
她只觉好笑,这首曲子倒真是应景,唱给这些人再合适不过。
旁边有人手肘轻捅了蔺晨一下,是方才在包厢外与他说话的男子,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喂,这妞不是你带来的吗?”。
“不是。”蔺晨轻啜口红酒,醇香的液体沁过咽喉,他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饶有兴致的盯着突然闯进来大放厥词的女人。
她方才进来他一早便发现,他倒是想看看她又玩什么把戏。
果然,她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吃惊,简直是震惊,她的胆大包天已然超出他的想象。
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瞥了眼包厢就近背对门口坐着的男人,蔺晨嘴角的笑邪佞加深。
他倒真好奇,惹了那人,她该如何收场?
沉浸在香吻中的男人微微蹙眉,似乎不耐被人打扰,可是,这个女人口中的话似乎挑衅到他的底线。
男人有些扫兴,双臂一撑倾起上半身,羌芜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却猛地卡在喉咙里堵的窒闷,男人挺直健硕的身子微侧,正在转身看过来。
她无心去注意男人,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下的女子坐起身,容貌便毫无遮拦呈现在羌芜面前。
“是你?”女子面色坨红,不见丝毫尴尬,慢条斯理整好自己大敞的衣襟,却仍遮不住脖颈暧昧青紫的红痕,她抬手理顺凌乱的头发,下巴轻扬,对上羌芜恍惚失神的脸,眼底不屑的嘲讽毫不掩饰,“你来做什么?”。
她们同是鞅大艺术学院的学生,然而在这首屈一指的学院里,她最看不惯的便是尤羌芜这种人,明明一副寒酸背景,却清傲的自以为是。
被包养怎么了?在这个社会已经司空见惯,甚至是可以张扬显摆的资本。
如若不是嫉妒,她这会没皮没脸贴上来,又耍的什么花样?
羌芜却恍若未闻,盯着叶茜西的脸怔怔出神。
不是昭娣,炎少并非褚延,她认错了人。
那么,昭娣在哪?
“你要爆料我的丑闻?”靳伯炎好笑的瞅了眼羌芜,健臂随手揽过叶茜西的肩膀,“我出来玩女人从未避讳过,给你十个胆子,你敢吗?”。
男人的声音性感醇厚,羌芜甚至未来得及看清男人的脸,她隐隐感觉到男人声音里的危险,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