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伯炎走后,羌芜拿出手机给宋子煜发了个短信,说戒指会赔给他,便拿起包匆匆离开了花园餐厅。
打上的士没多久,宋子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宋子煜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没事,你的戒指我不小心弄丢了,我会赔给你的……”。
“羌芜,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你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
羌芜心里窒闷,她视线看向车窗外,大街上人头攒动,今天的天气真好,可是她却感觉置身在阴冷的冰窖里,任她如何挣扎也没有一只手能够拉她上去。
风景在不断倒退,羌芜眼眶酸涩难耐,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我在的士车上,刚接了个单子,下午要去演艺,我先挂了”。
羌芜不等宋子煜说话便径自掐断了电话,她不想他牵涉进来。
从会所出来,已是夜幕降临,街头华灯初上,霓虹醉人万千。
方才昭娣打电话来,说她做了红烧鲫鱼,羌芜一贯爱吃鱼,这时想起只觉饥肠辘辘。
对面绿灯亮起,她快步走过斑马线,准备到对面的公交站台赶末班车。
没走几步,一辆香槟色桥车忽然闯红灯呼啸而来,羌芜眼见车子冲她横冲直撞,不由大惊失色,疾步后退,尖锐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桥车停稳时车头牌照几乎紧挨着她的膝盖。
羌芜不敢想,若是对方刹车不及时,她恐怕如今已横尸街头,她心有余悸的深呼吸,后背冷汗涔涔,双腿软的几乎要支撑不住。
这人怎么开车的?
“喂,红灯你看不见吗?”。
羌芜抬头怒目瞪向驾驶座的肇事者,开豪车就可以随便闯红灯吗?
“是你!”不看还好,一看羌芜火气更甚,竟然是褚延!
他没事人一样坐在驾驶座上,脖子上掉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褚延冲羌芜招招手示意她过去,羌芜懒得理他,何况这又是红绿灯交叉口,虽然地段偏僻车辆较少,长期杵在这难免形成交通拥堵。
车窗缓缓摇下,褚延冲羌芜笑道,“尤小姐,不介意与褚某一起吃个饭吧?”。
羌芜不假思索,直截了当,“介意”。
褚延登时脸色拉下来,上次的事被她搅黄了还没找她算帐,果然和徐昭娣是一样的货色,不识好歹,哪天别让他逮住机会把她们一起收拾了。
羌芜打算离开,褚延还想说什么,耳边陡然便传来气焰嚣张,震耳欲聋的刹车声。
银灰色跑车稳稳停在香槟轿车旁边,车门同时被打开,下来的男人一身休闲西装打扮,外套随意仅扣了一个扣子,衬衣领口敞开了几颗钻扣,张扬着桀骜不羁的本性。
男人微微眯着勾人的桃花眼,在看清楚前面的人后,声音挑起抹戏谑,“尤羌芜,果然是你”。
羌芜有些头皮发麻,今儿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先是靳伯炎,再是褚延,再来一个蔺晨,她真的招架不住。
蔺晨将车门砰的摔上,才提起步子就见尤羌芜仿佛见了鬼一样,火急火燎冲向一辆路过的士车,猛拍车窗硬是逼迫司机停车。
她回头瞅了一眼,见男人没有停住脚步,明显要跟上来的意思,羌芜如临大敌一头扑进车后座,“永逸小区”。
蔺晨足足愣了有五秒钟,这才同褚延打了招呼,顾自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朝同一个地方呼啸驶去。
羌芜回到家昭娣正在厨房忙碌,她换好拖鞋进去帮忙,没多久简单的一荤三素就上了桌。
“你知道吗?心芮学姐回国了。”昭娣咬着筷子,她犹豫了下还是不打算隐瞒羌芜,“她离婚了”。
“离婚?”羌芜吃惊,随即明白过来,难怪宋子煜说对江心芮失望,原来她早在国外结婚了。
昭娣放下筷子,两手撑着脸,定定看着羌芜,神色变得严肃穆,“羌芜,你别瞒我,你心里有宋子煜是不是?心芮学姐这次回来,是宋子煜接机,他们七年感情,你怎么这么平静?你就不担心他们旧情复燃吗?”。
昭娣平日里总是一副与世隔绝林黛玉般的娇弱模样,如今却如临大敌磨刀霍霍的架势,羌芜不由笑出声来,害得她差点将鱼刺囫囵吞下喉咙。
“我说昭娣,你瞎操什么心呢,宋子煜就是我哥哥,何况有句话不是说,是你的别人夺不走,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他们如果复合,我们只管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昭娣狐疑的盯着她,“你真的不介意?”。
羌芜夹了块流着浓汁的鱼肉放进昭娣碗里,“我介意我就是***快吃吧,这鱼做的够味儿,待会被我吃光可别哭鼻子”。
“有血缘关系才叫****昭娣翻翻白眼,对她的口无遮拦是彻底没辙,对她转移话题的能力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吃过饭后她们挤在客厅狭小的绒布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
羌芜接了个电话,江心芮打来的,约她明天下学后在鞅大附近的咖啡馆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