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大好的周末,羌芜起了个大早去医院看尤谢生,她的哥哥。
三年前,尤谢生大脑被重创,重症脑部受损,也就是所谓的植物人,至今昏迷不醒。
羌芜让护士都暂时出去,她想和哥哥单独待一会。
手指按摩着尤谢生躺在病床上的身子,羌芜轻声道,“哥哥,小芜来看你了”。
她说了很多话,都是她最近生活中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尤谢生依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轻哽。
哥哥,我不放弃,你就不能放弃,一定要好起来,这一天,终会来临。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晌午,羌芜在附近餐馆吃饭,接到了萧蔷薇的电话,她本是鞅大与她同级,却在大二时退了学,别人不知道,羌芜却很清楚。
蔷薇与她同病相怜,家里生了变故,父母早逝,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需要人照顾,她已经无法承担自己的学费,生活所迫,她辍了学,却辗转去了尊皇会所做舞女,仅次于天阙的夜总会。
“羌芜,你今晚来替我场吧?”。
羌芜有些头疼,“死丫头,不是吧,又来?”。
蔷薇笑的没心没肺,“我奶奶今天生日,经理不给我准假,只能拉你充数了,又不是白跳,酬劳都归你,另外请你吃大餐”。
“大餐就免了,不就是撸串吗,我快吃吐了,刚好今天没有演艺,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场,钱我六你四分,当是给奶奶生日礼物了”。
“这么好?这样吧,下次撸串的时候给你多加几盘子你爱吃大龙虾”。
“咱能不能不撸?”。
蔷薇慷慨妥协,“好好好,不撸,去撸火锅”。
羌芜嘴角抽搐,不是撸串就是火锅,不是火锅就是麻辣烫。
挂断电话后羌芜看了看时间,还早,去附近的商场逛了圈,给蔷薇的奶奶挑了个按摩枕做礼物,她经常去那儿蹭饭,奶奶对她也是极好的。
夕阳隐去最后的绚烂,夜幕降临,都市霓虹蜿蜒爬满整座城市。
尊皇会所,一如既往的迷醉堕落。
碧蓝色的舞台上舞女妖娆多姿,中间的水晶柱子内壁镶有星点的小灯迷离闪烁,是主跳用来跳钢管舞的。
羌芜化了妆换好服装上了舞台,她不是第一次跳这种性感热辣的舞蹈,之前也有替蔷薇跳过,所以跳起来丝毫不生疏。
她的身材很纤细,却是玲珑有致,超短裙和紧身露脐装与她平日的装扮天壤地别,勾勒出她纤细曼妙的身材,极尽诱惑,一头大中分及腰长发散落下来,一米六八的个子踩个十几公分的水钻高跟,往那一站,与生具有的妩媚仿若来自骨子里。
台下传来阵阵轻浮的口哨声,场所被横空伸出的高高挑台上,几人坐在沙发上,透过靡丽的灯光,欣赏着下面舞台中央缠绕着钢管扭动的女人。
“呦,看中间那个,今天的妞不错啊。”一人掐着指尖的香烟视线不离台下。
“看上去年龄很小的样子,就进来跳舞,为了钱也是蛮拼的,啧啧,不怕把小腰扭断了。”另一人执起高脚杯,笑着摇摇头,“蔺少,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