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什么歌?”靳伯炎掏出皮夹,抽出一沓现金,身子前倾一把塞进服务小姐低胸领口内,“她想唱什么,给她点”。
“是,炎少。”果然是挥金如土的金主,服务生娇笑着软腻腻的应了声,跪着挪移到羌芜身边替她端上酒杯。
羌芜接过同靳伯炎碰了下,轻啜了口,馥郁醇香的液体滑过喉间,她将酒杯搁在琉璃茶几上,也不忸怩,报了个歌名,服务小姐点点头,过去点歌。
期间她的手机间歇响起,都被靳伯炎按了去,最后索性关机直接扔进偏远的角落。
羌芜趁一首歌唱完之际抓过手机躲进洗手间,看了下未接来电,昭娣和蔷薇不下十几个电话,蔺晨也打了不少,赶紧给昭娣回了个电话告诉她们她有事先走了,不用担心,手指抚过蔺晨的号,羌芜犹豫一下还是发了个短信过去告诉他有事离开,不方便接电话。
短信方发出去蔺晨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羌芜毫不犹豫掐断,紧接着男人的短信发了过来。
“死女人,我的电话你什么时候接过?”。
羌芜不再理会,她知道靳伯炎是故意折磨她,唱的喉咙干哑,可是男人还是噙着优雅蛊惑的笑,一次次将话筒递给她。
期间几个陪酒的小姐被领班带进来,穿着暴露,低胸的领口,稍一倾身半个浑圆就暴露出来,极尽诱惑。
侍应生叩叩敲门进来,“炎少,您要的酒”。
服务生将轩尼诗勾兑好,一字排开水晶酒杯,浅褐色液体缓缓流溢进透明的杯子里,竟整整摆了满满一茶几。
靳伯炎将一沓红色大钞甩在茶几上,“你们谁喝的多,这些钱就是谁的,反之输的人相差几杯便脱几件衣服”。
羌芜心里暗惊,变态游戏,比起嗓子冒烟的唱歌,她算是幸运的。
靳伯炎就像高价买戏看的幕后黑手,悠闲的搭着腿靠在真皮沙发里,一手揽着羌芜的腰,不时摩挲几下,掌心的灼烫犹如烙铁般熨贴着她的肌肤。
羌芜专注唱歌,靳伯炎这样的男人,果然得罪不起。
几个小姐扑在茶几上,一杯接一杯灌入肚腹,像是喝凉水,有的灌的过急甚至将液体溢入了胸口,浸湿了领口,看上去无不讽刺。
羌芜却并不这么认为,她很清楚,若不是家里情况不好,生活所迫,谁会来这种地方喝的醉生梦死,供有钱人娱乐耍弄。
萧蔷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命运是什么,命运其实就是有钱人手里的轮盘,他们想要控制你的人生,不过是轻而易举动动手指头的事。
不一刻桌子上的水晶杯便空了,胜出的那个女孩难受的手掌捂着胃部,小心翼翼瞅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炎少,我,我喝完了……”。
靳伯炎双眼盯着羌芜的侧脸,头也不抬道,“拿了钱出去”。
剩下的几个女孩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游戏,愿赌服输,开始一件件褪下自己本就穿的极少的衣服,羌芜不由扭头看了一眼,她放下话筒,筋疲力竭的靠向沙发。
靳伯炎眼角微抬,挑起一抹厌恶,“都出去”。
几个女孩识趣的急忙穿好衣服,陆续走出包厢,现在只剩下她们二人。
“看见了么?”靳伯炎侧首目光投向羌芜,“我花钱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乖乖做什么,相比之下,你要幸运的多,至少不会那样卖命取悦任何人,你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花不完的钱,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多了,清高不能当饭吃,趁青春这么几年,物尽其用,别非逼我用强,到时候再来求我,就不值当了”。
对靳伯炎来说,羌芜就像是一张白纸,被学校庇护的太好,见识不到社会的丑恶肮脏,若能让她清醒,至少能乖巧的顺从了他,省去不少麻烦。
羌芜垂下视线,她知道靳伯炎说的没错,她太看得起自己了,这几日她也认识到社会的现实。
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她还年轻,甚至连初入社会的牛犊都算不上,她骨子里好强,自尊心是不能当饭吃,清高也不能换大把的钱治好哥哥的病。
可是,她难道连闯一闯的资格都没有?
雏鸟出巢尚有天空翱翔,莫不成她展翅的机会都要被扼杀在摇篮。
一开始便要折断自己的翅膀,依附于一个并不能长久的巢穴。
这样活着与行尸走肉又有何两样?反之又想,她不愿付出,是不是又太过自私?
靳伯炎给她足够的钱,哥哥的苏醒是不是有了希冀?
包养这两个字是她从来不敢想的,原来这便是所谓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