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拍拍羌芜的侧脸,“醒醒”。
羌芜仍然摇头,额头渗出细汗,靳伯炎右手缠着绷带,由于用力渗出了血丝他也不管不顾,拇指和四指分开攫住羌芜的下颚,唇角都要让她咬烂,“松口!”。
陡然的疼痛之下,羌芜睁开双眼,眼里还泛滥着水雾,怔怔的望着男人黑遂泼墨般的眸子。
“你是谁?”。
男人眸底幽暗汹涌,语气转冷,“你再说一遍试试,我是谁?”。
羌芜似乎还沉浸在梦里,她眼底恍惚迷离,一瞬不瞬瞅着男人完美镌刻的脸,忽而扯开嘴角,“你是炎吗?”。
靳伯炎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快的来不及看清,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将粘在颊侧的发丝拨开两侧,“尤羌芜,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羌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一颤,一双黑亮地眸子瞬间聚焦,她张了张嘴,嗓音沙哑,“靳伯炎,我想喝水”。
男人闻言,紧绷的神色这才稍缓,将她扶靠在床头上,后背垫了个枕头。
靳伯炎走过去接了杯水喂向她嘴边,羌芜目光落在男人缠着纱布的手上,神色稍怔,一言不发就着水杯咕咚喝掉大半杯。
男人接过杯子搁在床头柜上,“饿了吗?”。
羌芜摇摇头,“不饿”。
她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
靳伯炎见她呼吸平稳,似乎又睡了过去,这才起身熄灯,墨岚这儿的病房设施比起五星级酒店有过之而无不及,床也足够大。
黑暗中,身边地床塌陷下去,继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羌芜睁开眼,她知道靳伯炎睡在她旁边,接着一条手臂自然的搂上她的腰。
羌芜身子抑制不住的轻轻一颤,尔后重新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住院一个星期,靳伯炎没有再来过,只派了护工照看她,羌芜似乎隐约知道原因。
她还是把他惹了,几天后羌芜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恙,在医院闷的实在待不住,忍不住给男人打了个电话,靳伯炎这才答应她出院。
晌午靳伯炎过来接她,给她带了身换洗的衣服,羌芜从浴室出来时,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见她杵在那不动,朝她招招手,“过来”。
羌芜亦步亦趋走过去,靳伯炎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大掌在她腰后摩挲,“还疼吗?”。
羌芜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身上的伤,“不疼了”。
“那好,”男人手掌移至她肩膀,轻轻拍了拍,“我们有些帐也该算算了”。
羌芜扬起下颚,一脸懵懂,“什么?难道你要跟我要住院损失费?”。
靳伯炎勾勒起嘴角,“别给我装,我给你的钱还不够你用吗?还要给我出去抛头露面”。
羌芜知道他指的是出事那晚的演艺,“我就这点爱好了,难道你还要无情的抹杀?”。
男人手指将她颊侧垂落的发丝拨至耳后,“你可以只给我跳”。
靳伯炎在她颊侧亲了口,拉着她起身,“走吧,带你去吃饭”。
重新回到鞅大的时候,她感觉恍如隔世般,看着陆陆续续年轻朝气的脸,想到那晚黑洞洞对着她的枪口,羌芜仍旧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