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方坐进驾驶座,车子猝然发动,犹如离弦之箭蹿了出去。
羌芜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缩在副驾驶座不发一语。
一路上男人也并未说一句话,脸色阴鸷的骇人,周身的气息仿佛一盆水浇下来也能瞬间凝结成冰。
回到湖墅山庄,靳伯炎停好车下来,却见羌芜磨蹭着不动,男人索性绕过车头,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抓过她的手腕将硬生生她拖下车。
羌芜只觉男人手劲极大,感觉手腕痛的都要脱臼,她挣了挣,“放手,我自己会走”。
男人充耳不闻,步伐极快,她只能趔趄着才能跟上,实在痛的受不了,她伸手去掰扯男人的手指,“松开,疼!”。
靳伯炎直接将她拖进卧室,手一甩,羌芜整个身子踉跄着跌坐在地上,男人一脚踹上门,将门掩上,修长有力的双腿不紧不慢的朝她走来。
“尤羌芜,你胆子肥的长毛了是不是?”。
男人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眸子里的寒冽仿佛一把尖锐的刀,能扎死人。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羌芜打死不承认。
靳伯炎伸手攫住她下巴,将她拉近一些,“还敢跟我装,光盘里的内容是你删除的,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羌芜只觉男人力气大的吓人,她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指,面上极力保持镇静,“你说是我做的,你有证据吗?”。
男人笑声几不可闻,“你最好乖乖承认,那件事很容易便能查出是谁做的,到时候,我怕你受不了这份活罪,就算是你不怕死,尤谢生也担不起,他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
羌芜脸色一白,她垂下眼帘,嗓音沙哑,“是我做的”。
靳伯炎削薄的唇溢出一声冷笑,他狠狠甩开她,羌芜跌下去的同时肩膀猛的磕在地上。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子站起后走向沙发坐定,抽出支烟点燃。
这女人被她惯的不成样子,他真怕自己一个失手会掐死她。
“尤羌芜,看来我是太宠着你了,所以你就总是跟我对着干,无法无天,你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羌芜支撑着站起身,目光对上男人黑炙般浓烈幽冷的眸子,“你不相信我不是吗?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信任”。
男人狠狠吸口烟,唇角弥漫出淡薄烟雾,迷蒙了完美镌刻的五官,“你敢质问我?”。
“你若是信我怎么可能对付蔺晨,我说过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他不碰我,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他不会陷我于危险,让我境地难堪,我看我就应该将这奸夫**的罪名落实了,结果还不是一样,你不信,我们两个你一个个往死里整”。
靳伯炎怒不可遏,“你敢!”。
羌芜脾气也上来,“我凭什么不敢!”。
靳伯炎手掌一扫,茶几上的瓷器砸碎在地上,男人眼底的黑暗抽丝剥茧般渗透出来。
“你就那么在乎蔺晨?是不是非要亲眼看见他的尸体,才会断了你的念想?”。
羌芜几乎是吼出声,声音抑制不住激动,“我没有在乎他,是因为他救过我,若不是他,我的身子早让褚延糟蹋了,难道你要我忘恩负义眼睁睁看着他因我一无所有吗?我的负罪感也不会允许我坐视不管”。靳伯炎脸上的阴戾这会才舒缓了些,他起身走到羌芜身边,一把将她扣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
“以后不会再有人敢碰你,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我就能护你周全,倘若你胆敢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我不保证自己会杀了你们”。
羌芜心里有片刻的动容,鼻尖微微酸涩。
曾几何时,有那么个人也说过要护她周全。
可如今,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的心漂泊了多年无依无靠,靳伯炎,你真能护我么?
我不信,我只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