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除却佣人一日三餐,无人踏入这座被孤立的小楼。
房间里什么都不缺,电视,沙发,笔记本,以应具备,她自己的东西,包括手机,也被佣人收拾了过来,看来,靳伯炎是下了狠心要关死她。
几天后,傍晚时分。
羌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怔,桌上的手机忽然想了起来,她回过神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则短信,陌生号码。
羌芜坐起身后将手机拿在手里,指尖点开信息。
蔷薇出事了,天阙vip502,速来。
羌芜心里一咯噔,想着把电话拨回去,但她又怕万一蔷薇和透漏消息的那人正被胁迫,所以才偷偷发送短信,若是这样突然拨打回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羌芜起身后拉开窗帘,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靳伯炎所在的主楼,那儿如今漆黑一片,已经好几天了,男人根本不在家。
羌芜走向阳台,那儿一株粗壮茂盛的树枝延伸了过来,她只要攀附着这树枝顺势爬到那颗树上,就能顺着树往下溜。
但是有段距离,也不是那么容易。
羌芜转身在柜子里翻了套随身的衣服,一件米色蝙蝠毛衫和浅蓝色牛仔裤,快速将衣服穿好,她走向阳台,将沙发挪过去,脚踩在上面爬上了阳台外沿,羌芜人瘦,顺着树枝爬过去没太大的压力。
羌芜落在地面上时还朝粗壮的树顶望了眼,幸亏小的时候跟着哥哥上墙爬屋,否则这样高,当真是练出来的。
羌芜走进车库开了辆车出来,她心里担心蔷薇,哪里还顾得上靳伯炎放下的狠话。
来到天阙时,在门口就能隐约听到传来里面的音乐声,动感迷醉。
羌芜径直绕过震耳欲聋的大厅,朝乘电梯的方向快步走去。
刚迈出一步,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下,羌芜扭头看去,见两个陌生男人站在身后,“你是尤羌芜?”。
羌芜一脸戒备的看他眼,冷冷问道,“蔷薇呢?”。
另一名男人朝对方点下头,“就是她了”。
“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趟,”那人说着就欲上前扣住她的肩膀,羌芜下意识挣扎,“这儿这么多人,你就不怕我喊人?”。
那人轻笑出声,“你要是想喊的话就不用等到现在了,除非你想萧蔷薇死”。
男人干脆松开她,手掌摊开,“尤小姐,请吧”。
羌芜不能堵,拿蔷薇的安危去堵,她只能跟着那两人走。
来到vip502包厢,其中一人伸手推开包厢的门,“请进”。
羌芜走进去,里面一眼望去黑咕隆咚,若不是烟味呛人,羌芜会以为里面根本没人。
她听到阵细微的窸窣声,下意识去摸索墙壁上的按钮。
“别动,”淡淡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能听出来是属于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丝瘆人的阴冷。
羌芜心跳猛地加速,这声音……
她僵硬的收回手,“你是谁?蔷薇呢?”。
打火机的啪嗒声响起,冰蓝色的火焰骤然亮起,在深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确切的说,那不是脸,是一张白皮面具。
那张面具甚至没有嘴,只露出一双眼睛,空洞阴诡的令人发毛。
一股寒气从脚底漫延全身每个细胞,羌芜出口的嗓音都在颤抖,“你究竟是人是鬼?”。
男人闻言轻轻笑出声来,“你那么聪明,不如来猜猜我是谁,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
羌芜几乎站立不稳,她深呼吸几口气,握紧手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出你的条件,放了蔷薇”。
黑暗中,羌芜隐约能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缓缓站起,并且正在朝这边一步步走来,羌芜一口气几乎窒闷,她下意识向后退了步。
“那晚以后,我就夜不能寐,一到晚上就开始想你,想念的身体,想你的味道,和你的动听的叫声,”男人嗓音淡漠,却说着无耻下流的话,他站定在羌芜面前,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总之,我很想你”。
羌芜使劲挣扎,她那点力气根本敌不过,“为什么?就因为我是靳伯炎的女人吗?你究竟和他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我?”。
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上,“别提那个人,扫了我的兴,一会吃亏的可是你”。
羌芜推拒着男人的胸膛,“你究竟想怎样?”。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男人缓缓松开她,“我想睡你”。
羌芜后背抵着墙壁,轻声开口,“我是炎的女人,我不能再脏一次,玷污了他对我的爱”。
男人呼吸一重,明显是怒了,他上前步猛地揪住她的衣领,男人将她提着甩向一旁的沙发,力道之大,羌芜跌下去的时候大脑一阵晕眩。
“你喜欢贱,我就陪你贱到骨子里!”。
男人嘴里缓缓吐出句,冷冽的气息随之逼近,羌芜能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胸口,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那股来自骨血的寒冷和颤栗。
似乎,他的呼吸也是冷的。
那晚的恐惧顿时湮没全身的每个触觉,羌芜害怕的全身发抖。
门外猝然传来敲门声,“老大,靳伯炎和他的人已经进了天阙”。
男人松开手,缓缓站起身,“还真会瞅时间”。
“这次就放过你,哪天他死了,你就跟着我,反正,我也算是你的男人”。
他说完这句,转身大步离开。
羌芜揪着自己的衣领,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门咣的被人大力推开,一瞬间涌进不少人,有人开了灯,突然的亮光令羌芜不适的眯起眼睛,包厢里一瞬似乎亮如白昼。
黑暗骤然散去,仿佛迎来期待的阳光,却莫的带来一股子肃杀冷寒之气,令狼狈无所遁形。
还有那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似乎每一步都仿佛重锤狠狠敲击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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