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出机场,呼吸着这片熟悉的空气,羌芜抬起手,阳光在指尖跳跃,如鎏金璧芒,璀璨热烈。
原来平时被忽略的,赖以生存的阳光和空气,竟这样美好。
活着,真好。
流离将车开过来,羌芜和陌夙坐进后车座,果然是物以类聚,车门刚阖上,流离那狗急的性子就一脚油门,车子和受惊的蜥蜴般嗖地蹿了出去。
陌夙似是习惯了,稳如泰山,羌芜就惨了,直直朝前扑去,幸好陌夙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羌芜不愤,张口就骂,“流离,我宰了你!”。
陌夙挟着她的腰,趁机吃豆腐,羌芜狠狠掐一把他的大腿肉,男人吃痛之际羌芜挣开他,朝旁边挪了挪。
陌夙笑了笑,也不勉强,“等会下车我把他给你逮住,你想怎么折磨都行”。
流离额头狂汗,“陌老大,我都是跟你学的,这是你喜欢的啊”。
陌夙一本正经,“她不喜欢,以后听她的”。
流离眼睛瞪的老大,陌哥还从未这样惯着一个女人,他不由看眼内后镜,恰好碰上羌芜投过来小人得志的笑意,他吞咽下口水,“嫂子大人,以后我跟你混”。
羌芜点点头,“可以为我办事,工资找你陌哥领”。
陌夙但笑不语,似乎早就知道这女人人品不行。
羌芜朝他看眼,“你确定要把你的赌场交给我?不怕我给你整完蛋了?”。
男人慵懒的斜靠在座椅内,“有你这个人在这担保,我怕什么,实在亏的太厉害,我就勉为其难把你娶回家”。
羌芜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回椅背,“生意若是被我打理的蒸蒸日上呢?”。
陌夙摸着漂亮的下颚,想了片刻才道,“那我就把自己当作奖品,陪嫁给你好了”。
羌芜黑线,有区别吗?
……
东城阁楼火锅店。
这儿的生意时常是座无虚席,爆满到火爆的程度,羌芜一行人到的时候包厢已经订满。
陌夙一怒之下砸出大把票子准备清场,最后还是被羌芜拉到了大厅。
昭娣和蔷薇也相继过了来,秦东澈也跟着,要了个大长桌,不一会人就到齐了。
三个男人排排坐,对面是三个女人。
陌夙一个眼色丢过去,射向对面距离他有天边远的女人,他对这个座位安排很不满意。
羌芜只顾和昭娣蔷薇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完全装作没看见,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男人们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这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陌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半晌,见羌芜总算是忙里偷闲视线朝他看过来。
算你有良心。
男人嘴角斜斜勾起,目透邪佞,朝他旁边的位置拍了拍,“羌芜,来,来我怀里”。
羌芜横他一眼,“滚蛋!”。
“你个小没良心的,回去再收拾你!”陌夙骂着,却是缓缓笑了出来。
三个男人话倒不多,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蔷薇一直在暗暗打量对面的陌夙,男人穿着条简单的黑裤子,上身着纯白色休闲西装,翻领处镶着一圈金边,一看做工面料都是价格不菲。
这个极致的颜色,和男人嘴角一抹似笑非笑,将他身上的阴柔和戾气都突显了出来,偏偏一双眸子静如黑潭,仿佛掀不起任何波澜,俊美中透出一股子惊艳的邪佞肆寒。
蔷薇用手肘撞了下羌芜,口气揶揄,“走哪勾搭的,这小脸蛋儿帅的人神共愤啊”。
羌芜白她一眼,“石头缝里捡的”。
昭娣忍不住插话进来,“石头缝里蹦出的不都是孙猴子吗?怎生还有西门庆?”。
羌芜和蔷薇愣了半响,突然爆发出来,笑的前仰后合。
对面的几个男人停下交谈,同时看过来,流离正夹了筷子辣白菜塞进嘴里,听到这惊天笑声差点一口呛死,他抄起旁边的水咕咚吞进几口,这才不满的嘀咕道,“笑什么啊,吓死我了”。
蔷薇嘴上没把门,出口就招,“说你家陌少是石头缝里蹦出的西门庆”。
一瞬,流离一口气生生哽住,再也不敢看旁边男人的脸色。
西门庆勾引潘金莲,有夫之妇,言外之意不就是花花公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小三嘛。
陌夙直勾勾盯着羌芜,真有想掐死她的冲动,不过,若是她愿意做潘金莲,他不介意做西门庆。
想到这里男人嘴角不由勾出笑来,拿起筷子给羌芜夹了块深海鱼,“多吃点,吃饱了好回去狼狈为奸”。
羌芜一口虾肉差点没喷出来,这人也太不要脸皮了。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昭娣和蔷薇都默契的没提羌芜为什么突然失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毕竟相处多年,她们隐隐能感觉到羌芜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并且和那个人有关。
她既绝口不提,那末,就是有自己的苦衷,只要她现在脱胎换骨,换一种活法重新开始,过去那些不愉快,谁会去刻意揭人伤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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