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王府,静雅斋。
“不下了。”
东篱炙寒手中棋子刚要落定,云音小手在棋盘上一搅合,黑白子全部混合在了一起,不高兴地看着东篱炙寒,说:“每回都是你赢,没意思。”
也不知道让着她点,哼!
东篱炙寒看了眼混乱的棋盘,视线落在云音娇俏的小脸上,笑着说:“下棋没意思,我便带你去看一些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云音来了兴趣。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东篱炙寒卖了一个官司。
“你不是不让我出去吗?”云音说道。
“我几时不许你出去了?我是说,出去必须有我陪着。”东篱炙寒纠正她的话,将手中的的白色棋子仍在棋盘上,起身把手递给云音,说:“爱妃,走吧。”
云音看了看眼前骨骼清晰的大手,轻笑一下,把手递给他,和他一起走出去。
—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国师和萧公爵府二夫人偷情,被萧二爷抓的正着,萧二爷一怒之下,把屋子点了,把国师和二夫人活活给烧死了。”
“怎么没听说,全篱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没想到国师和二夫人居然有一腿,啧啧啧……”
“现在到处都在传,萧公爵府的二小姐萧薰儿和四小姐萧如月,是二夫人背着萧二爷和国师生的,要是这么说,萧二爷头上这顶绿帽子,可戴了几十年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萧公爵府的脸面,这回算是丢尽了。”
……
在城内转了一小圈,听到的,都是萧公爵府的那些破事。
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东篱炙寒做的。
她们才回来一天,他就出手了,动作还真是快。
“还满意吗?”
他说过,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替她办得妥妥的。
她只要好好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萧御风真的撞见,国师和二夫人偷情了?”
“岂止撞见,他们两个还在萧御风和一众人面前,卖力表演了一番。”
“什么意思?”
“融合幻药的合欢丹,就算周围有在大动静,再多的人,都无法让他们恢复神智。”
“有点阴,却是他们两个应得的。”
走着走着,突然瞧见前面就是萧公爵府,云音停下步子,转过脸对东篱炙寒说:“都走到这了,我想去看看云凡。”
东篱炙寒“死而复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篱都城。
回来当天,皇上便派人来炙王府探望,不过被东篱炙寒以身体不适为由,命流风打发走了。
按理说,云凡知道她回来了,就算她没有去见云凡,云凡也会去炙王府见她吧?
还有一件事她觉得奇怪。
云凡如此恨东篱琰,为何云凡没有找东篱琰寻仇?
还是说,云凡的修为没有恢复?
不是东篱琰的对手??
可他不是和华逸盗取了幻灵宗的圣果吗?
难道圣果无法帮助他恢复修为??
东篱炙寒没有拒绝云音的请求,轻嗯一声,牵着她走向萧公爵府。
—
萧公爵府大门紧闭。
此刻,萧公爵府前院聚集了很多人,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受到惩罚。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萧列一脸铁青端坐于太师椅上,他的身旁站着同样阴沉脸色的萧御风,以及眉头紧皱的萧怀空。萧怀空和萧御风身旁分别站着大夫人,萧玉蝉。以及双眸茫然的萧薰儿和面无表情的萧如月。
突然,一阵哭喊声传了过来,众人齐望过去。
只见,七八名丫鬟婆子被人五花大绑押到前院。
丫鬟婆子扑通跪在地上,拼命朝萧列磕头哭喊:“家主饶命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是无辜的啊!”
“家主饶命,饶了我们吧,呜呜呜……”
……
“你们全都是何昭昭院子的人,主子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你们还敢求饶!”萧列怒不可解,朝拿着木棍的仆人喝道:“这些人,全部杖毙!”
“不要,不要啊家主,家主饶命,家主饶命啊!”
“饶了我们吧啊!呜呜……”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啊!!!!”
……
棍棒落身,丫鬟婆子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听着揪心!
晕过去了,用水泼醒,继续打!
直到把人打的血肉模糊,没有生命迹象!
地上一滩滩血迹,着实触目惊心!
杖毙丫鬟婆子后,萧列命人把她们抬走,扔到乱葬岗去。
处理完丫鬟婆子,萧列目标又转移到了萧薰儿和萧如月姐妹身上。
空穴不来风,既然外面有传言,说她们两个不是萧家血肉,那么,她们两个很有可能,是何昭昭那个贱妇和贾凇生的孽种!
发现萧列盯着她看,萧如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出来跪在萧列面前,说:“爷爷,外面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的,你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
今早那一幕,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的娘,居然当着爹和她们的面,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做出不知羞耻的事情!
她觉得恶心!
她从没想过,她的娘,居然做出如此不耻的事情来!
不!
她不是她娘,她没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娘!
“空穴不来风!”
萧列朝管家看了一眼,管家会意,立刻让人把准备好的东西端了上来,两碗清水,一把匕首。
很明显,萧列要让萧家姐妹和萧御风滴血认亲!
“爷爷,不要。”
萧如月恳求,说:“我是爹的女儿,我肯定是爹的女儿”
“御风!”
没理会萧如月,萧列看向一旁的萧御风。
潇御风心中既愤恨有纠结。
他看了看疼爱了十几年的一双女儿,又看了看仆人端着的水和匕首,如果真如外界传言,她们两个真的是那个贱人和贾凇所生,他该怎么办??
“爹,不要,不要……”
萧如月满眼泪花的看着潇御风,她是爹的女儿,她不要滴血验亲,她不要……
就在这时,萧薰儿突然走了出来。
她眼神空洞的没有一丝光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默不作声的径直走过去,拿起匕首割破手指,把血滴在清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