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林已然没了任何耐心,“行,到时候你不要哭着来求我!”
谢悦歌看着对方的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一边的嘴角却是轻轻上扬,他沈逸林就是以为自己一定会后悔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这次,她不会让他们如愿。
叶玄烨刚才就在门外,刚才她和沈逸林的对话他定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依着他难测的性子,谢悦歌不敢确定他心里会怎么想,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便去寻他。
书房里,叶玄烨端坐在桌案前。
刚踏入门槛,对方身上自带的凌厉和肃杀便向她侵袭过来。
只见男人抬头,声音略微沙哑,“进来。”
谢悦歌站在原地的脚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一样,竟想都没想便朝对方走过去。
在距离对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她将将停下来,转瞬间就落进了温暖的怀里,还不及反应,唇上又是狠狠一疼。
她用力的想要推开对方,可是她发现自己越是用力,他便越是不肯放手。
索性一动不动,任由着他肆意啃食,这一次他停下了,看着她的眼神晦涩难懂。
谢悦歌却并不害怕,就像寻常夫妻蜜里调油了一番后那般,望着对方抿嘴一笑,转身,将放在说桌上的食盒打开,里面装着一碗清粥,“还没吃饭吧!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说完,她又有些担心,前世为了不跟叶玄烨成亲,她曾几次三番在叶玄烨的饭菜里下毒,有一次甚至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现在,他还会吃吗?
不及想,叶玄烨接过那碗粥想都没想就喝了下去。
再看时,碗里已经干干净净。
“你不怕——”谢悦歌看着空碗久久出神。
男人箍着谢悦歌的手猛然一紧,“就算你对我下毒,你也是我叶玄烨的女人!”
早知如此,她也不必为了让自己被叶玄烨讨厌而荒废自己最喜欢的事业——下厨,甚至用它来害人。
惭愧惭愧,这一世一定要重新做人。
想到这里,谢悦歌回过神来,抱着自己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她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一看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就这么枕着自己睡了?
半个时辰过去,谢悦歌只觉得自己已经浑身发麻,悄悄挪动,准备换个姿势。
还没来得及实施,门外一大高个子小心翼翼又慌里慌张的上前来,满脸焦急,还半带恳求,“哎呀,我的小姑奶奶,王爷昨儿一宿没睡,这好不容易睡着,您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谢悦歌认识他,他是叶玄烨的贴身侍卫十二,两人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一晚没睡!他在干什么?
似是看出了谢悦歌的不解,十二低声解释道,“昨儿夫人您病了,王爷在那照顾了您一宿。”
昨晚,他,竟然一直在。
谢悦歌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眼前人。
看见对方被吵醒了,缓缓地睁开眼睛,由于没有睡好,眼角布满红血丝,空洞的眼睛之中看不出来一丝感情,再加上他那张天生不怒自威的脸,宛如恶魔。
十二被吓了一跳,怕殃及自身,赶紧跑一旁站定。
谢悦歌下意识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在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叶玄烨的眼角隐隐约约扬起一丝温柔和笑意。
正在她不明所以、惊恐万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谢悦歌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已然是被人抱起浮在半空之中。
谢悦歌下意识的挣扎,想要跳下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叶玄烨却是冷声说道,“别动!”
他的话就像魔咒一样,说完,谢悦歌就乖乖呆着一动不动了。
谢悦歌被抱叶玄烨一路从书房抱到了寝房,直到将她放在床上,还不及反应,她就看见对方正在脱衣服,现在只剩下了白色内衬。
心慌意乱之下,谢悦歌一把就将床上的被子抓过来蒙在自己身上,爬到角落里,控诉道,“光……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你想干什么?”
只见叶玄烨面色不变,一句话也不说,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向她逼近。
谢悦歌只当对方介意自己今天和沈逸林单独见面的事情,此时想要惩罚自己。
现在的情况已经退无可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不看见就没那么疼了吧!
只是——
不疼,怎么还挺暖和。
睁开眼睛,谢悦歌看见自己正和叶玄烨躺在被窝里面,而他侧着头看着自己,“你这么害怕,是怕我吃了你吗?”
一个“吃”字真是说的意味深长。
谢悦歌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躲开,仰起脖子,说道,“怎么可能怕!”
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当朝摄政王叶玄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至今为止这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谢悦歌能好好的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正神游天外时,身旁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温暖的气息肆无忌惮的喷薄在耳朵上,麻麻的!
他抱自己回来就是想睡个觉?原是她自己思想不正常!
这一次,谢悦歌没有出声打扰对方,只是安安静静的睡在一旁,看着瞧着。
越看越忍不住感慨上天的不公平,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为什么叶玄烨就能生出这么一张妖孽一样的脸,作为一个女人的谢悦歌都不禁要嫉妒一番!
不过……以后他们要是能生个孩子,长得大概和叶玄烨一样好看,叫叶玄烨父亲,叫谢悦歌娘亲……他们一家四口欢欢喜喜!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直到她朝身边探过手过去空落落的摸不着人,梦里的一派和谐瞬间破灭,才从梦中惊醒。
醒来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两个铜铃大眼望着自己,不是银春和十二是谁?
谢悦歌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屋里早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你们两看着我干嘛?”
十二单手抵着下巴,故作思考,“夫人,做什么美梦了?哈喇子流了一枕头!”
低下头一看,果不其然,连忙用被子捂住,狡辩道,“瞎说?”
“小姐,没有瞎说,你还说梦话,像是……在哄孩子。”银春一脸真诚。
说完,还模仿了起来,双手抱着空气,边走边道,“孩儿乖,娘亲爱。”
谢悦歌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银春这丫头好则好已,就是傻了点儿。
突然,谢悦歌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他们两都听见了,那叶玄烨岂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