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切似乎都已经归于平静,但是谢悦歌却知道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这一次谢柔儿虽然自食其果,不过依着她的心思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前一世,谢柔儿就已经做好了双重打算,沈逸林自然是他现任而求之不得的下手对象,但如果沈逸林这边不能够得手,他便盯上了另外一头小羊羔,也就是谢悦歌的哥哥。
二哥谢道严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武将,平日里除了舞刀弄枪了之外没什么其他爱好,谢道东长得温润如玉,风流倜傥,却也不失翩翩风度,自然引得万千少女为之追逐。
虽然江十娘有心将谢柔儿许配给谢道东,且不说谢道东无官无职,就他那风流性子,也不是谢柔儿管的住的。
不更何况谢柔儿对于相貌才情之类的东西却是不甚在乎,她最想要得到的就是权力与地位,做梦都想攀上高枝,飞黄腾达。
所以,她的第二手打算就是大哥谢道凌。
谢道凌年纪轻轻就官任户部尚书,前途一片光明,不日便可飞黄腾达,自然是个不错的归宿。
谢道凌对谢柔儿从未生出过任何非分之想,从始至终都只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对待,可正是因为谢柔儿做出了这种打算,最后谢道凌自然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
一闭上眼睛,谢悦歌便想起了谢道凌含怨而死时的场景。
那天早上一觉睡醒谢道凌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躺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女人,正是谢柔儿,还没有来得及细问事情的经过,便看见沈逸林带人冲进来将他拿下。
不问缘由,便一棍子将人打死,想必直到死的时候,谢道凌都没有想明白谢柔儿为何会陷他于不义之地。
想到这许多事情,谢悦歌实在是有些睡不着。
索性起身,将窗户推开一阵风推到脸上,倒是让她更加清醒了几分。
远远望去,西院里面的烛光微微闪烁,那里正是谢道凌的住处。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下,想必定然是公务繁忙,左右自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倒不如过去瞧瞧。
银春此时已经睡下,谢悦歌并没有惊扰对方,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出去之后只需要穿过前面的那个圆形拱门便到了西院,只是刚走到我门前,谢悦歌便陡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听见院子里恐怕不仅仅只有谢道凌一个人,那凄凄哀哀抽泣声不是谢柔儿又是谁?
没想到她下手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谢悦歌不禁为之咋舌。
不过,她倒是很想听一听泄露而究竟会怎样为自己辩解,索性站在此处听个清楚。
清风袭来,将院里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带到了耳边。
只听见谢柔儿啜泣着说道,“凌哥哥,我……我真的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可是……没人相信我。”
谢柔儿哭得柔柔弱弱,即便是没瞧见他的模样,谢悦歌几乎也能够想象得出来他那梨花带雨令人疼惜的模样。
谢道凌最是个谦谦君子,瞧见对方这副模样自然不忍心多说,“此事已然调查清楚,如今那害你的人也已经被处死,你也不必再为此事挂心。”
“可是……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说着,谢柔儿撇过眸子,双目含情脉脉,朝着道凌这边看了一眼。
谢道凌自然瞧得出来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顿时转过身去,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应对。
突然之间,一伸手重生后紧紧的将其抱住,谢道凌整个人都僵持在原地。
“凌哥哥,虽然那个人已经被处死,但是柔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闹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怕……”说到此处声音有几分哽咽,抽泣了一声,便又继续,“凌哥哥,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嫌弃我?”
那种望着这墨黑的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再不进去,只怕哥哥会受不住这样的魅惑。
“大哥,这么晚了,怎么还……”谢悦歌故作轻松地走到门口,佯装不知道这里有人,待到瞧见两人这暧昧的姿态了之后,顿时傻了眼,“柔儿?这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的房间呆着,怎么跑到大哥这来了?”
“而且……”谢悦歌伸出手来,指着谢柔儿抱着谢道凌腰身的手,“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谢柔儿根本就没有料想到谢悦歌竟会在这种时候跳出来,猛地将手抽回,擦干眼泪背过身去,“我只是,我只是过来找大哥说说话而已!”
“说说话?”谢悦歌一边反问,一边走上前去,“我倒是头一次见着跟人说话是这种姿态,我们谢家也是名门出身,你虽不是谢家人,但好歹也在谢家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养出了这青楼婊子的作风?”
面对谢悦歌的质问,谢柔儿顿时傻了眼。
在这之前,谢悦歌向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狠话,无论谢柔儿说什么她都会听上几分,如今不但几次三番的和她对着干,而且还当着人的面说出这种难听的话来。
谢柔儿今天几次被人设计,谢悦歌又恰巧在这种时候出现,很难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不过谢柔儿也非常的清楚,现在自己寄人篱下,凡事都得低头,即便是谢悦歌已经瞧出了一些端倪,也绝不可能在现在撕破脸皮。
眉头一弯,整个人都显得悲情了几分,再加上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更是让人不禁生出了几分同情。
以前谢柔儿便是凭着这副演技取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和怜爱,一路高飞猛进,最终害的谢家家破人亡。
现在又是故伎重施。
“姐姐,凌哥哥也是我的哥哥,你不待见柔儿也就罢了,那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侮辱凌哥哥?”
真是好厉害的角色,一番话,便立马便将所有的罪过便全都推到了谢悦歌的身上,不但说她对自己的妹妹刻薄,更是有辱自家哥哥。
“大哥身正不怕影子歪,自然不怕那些歪门邪道。”现在的谢悦歌绝不可能让别人骑到自己的头上,狠狠的盯着对方的眼睛,走上前去淡然说道,“倒是妹妹,怎么就一点不知自爱呢?”
“之前的事虽然暂时被压了下来,不过若真的有人要借此事发挥,想必也是信手拈来,妹妹难道就没有想过此事传出去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现在谢柔儿一心一意想要将沈逸林搞到手,不过像沈逸林这种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向来只有他居高临下,又怎么可能能忍受自己身边的女人被别人玷污过。
即便是谢柔儿和张天逸之间什么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不过那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恐怕不好受。
谢柔儿与沈逸林在一起也有一段时日了,对于沈逸林的脾气秉性想必再也是清楚。
此时听谢悦歌这么一说,顿时忧心忡忡。
看谢悦歌这盛气凌人的样子,谢柔儿见机行事,立马向谢悦歌示弱,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姐姐教训的是,这一次的确是柔儿不懂事,姐姐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