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剩下顾清鹤和顾立言。
顾清鹤看着顾立言，示意他坐下说话。
顾立言坐在顾清鹤的面前，不由得低下了头。
顾老爷子一直都是长辈，在顾家极有威望。顾立言虽然不惧怕他，但是极其尊重他。
“回来干什么？”顾清鹤故意问道。
“处理后面的事情。”顾立言回答得干脆。
顾老爷子一声笑，语气平静地说道：“媒体那边，你二叔处理得差不多了。你虽然抓到了安东尼，但是你牺牲了可盈。若我来评判，你输了。”
顾立言没有说话。
“你明明有机会不用损失可盈的。”顾清鹤点明道。“为什么？”
顾立言沉默着，但是他那双黑眸明亮，摆明就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祖父，您看到了全程直播？”顾立言问道。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
“那您应该知道原因。”顾立言的声音低了几个度。
顾老爷子明白了。
但是这么做，的确太狠了。
“说说你接下去的打算吧。”顾老爷子心里有数后，便是转移了话题。
顾立言的黑眸深不见底，他不轻不重地说道：“可盈的后半生，我来养，这没问题，但是只是作为朋友，不是夫妻。安东尼是罪有应得，我不会放过他。”
顾老爷子能明白他的安排。
但是顾立言跳过了最重要的部分。也是顾老爷子最想听到的部分。
“其他的，没了？”顾老爷子试探性地问道。
“没了。”
顾老爷子将茶杯往顾立言面前一放，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足够明确。
这不是他要听的。
“祖父不相信我？”顾立言抬起头，与顾老爷子的目光对视道。
顾老爷子望着那双黑眸，直言道：“不是不相信，是想听听你会如何处理。”
顾立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在被逼着做什么事。
“祖父说的，是哪方面？”
“宋晗。”
顾清鹤的直接，让顾立言有些不适应。
他眉头少有地皱了皱，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有点苦涩，但是有一股回香。
是好茶。
“祖父希望我怎么做？”
“让程卿和宋晗离婚。”
话音一出，顾立言的眼神有些惊讶。
要说当初这两个人结婚，是经过顾清鹤同意的。现在这么说，难道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你知道我的意思。”顾清鹤语气平静道。“小卿对她的爱已经变了，这么下去，对任何人都没好处。你出手有度，你解决这件事吧。”
顾立言的黑眸有些许惊讶。
他本以为，顾老爷子不会赞同这件事，但他没想到……
“你去办就行。”顾老爷子收回了茶杯。“如果没其他的事，你去忙吧。”
“是。”
顾立言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顾老爷子是个明白人。
顾立言之所以没有拦下安东尼伤害可盈，是因为他心疼三年前消失的孩子。
那个时候，他还爱着可盈，他可以容忍可盈的过错。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报复？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