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的这些日子，程卿可从来没说过要见谁，更没说过话。
可没想到，宋晗才来一会，程卿就已经要开口说见人了？
顾文蕊有些激动，急忙说着自己有时间，跟着警察一路小跑到了审问室。
程卿看起来很疲惫，也是，这些日子他没怎么休息，更多的时间都是处于一种自我修养和自我思考的状态。
现在他算是想通了，要交代一些事情了。
顾文蕊刚一走进审问室，见着满脸疲惫的程卿，她心更疼了。
程卿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这么大以来，警察局都是第一次进。更别说什么脚铐手铐一起上，顾文蕊能不心疼？
“小卿……”顾文蕊心疼地喊道。
程卿抬起头来，看着顾文蕊，艰难一笑，开口道：“妈，你在外面看了很久了吧？坐吧，咱们坐下聊。”
顾文蕊告诉自己一定要憋住，不管有什么情绪都一定要坚持住，不要随意爆发。
她答应了一声，顺着程卿的意思坐下。
“妈，我知道这段日子你不太好过。怎么说，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引起的，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现在的话，我想你帮我找一个律师……”
程卿话音未落，顾文蕊便是抢先回答道：“已经帮你找好了，是最好的律师。他会尽力帮你脱罪，早日让你无罪释放。”
听完这话，程卿眼睛里的光暗淡了几分。
这不是他想要的。
“妈，我让你找律师是想让你……”
顾文蕊去了快半个小时都没回来，宋晗等得有些着急，时不时就往门的方向看看。
顾立言看出了她的不对，半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你是觉得和我呆在一起很不舒服？”
宋晗急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从来都没停留在顾立言的身上。顾立言很清楚地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是有明显的抗拒。
顾立言和宋晗分别坐在两个方向，若是要说话，两人会有明显的眼神对视。而现在，宋晗的目光一直都看向门外，摆明了就是在逃避。
顾立言优雅地喝着自己的咖啡，也不多话。
宋晗其实心里是有句“谢谢”想要和顾立言说的，只是现在好像情况有些不太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万一又被其他记者看见了，那不就是又得拿这事做文章了？
宋晗现在已经学聪明了，她不会随随便便给别人落下话柄。
之前顾立言已经救了她太多次，可是每一次她都没什么表示。这一次，宋晗还是想当面和她道谢。
“谢谢你。”宋晗的声音很小，但是顾立言听得很清楚。
他放下咖啡杯，看着宋晗，不明白地问道：“你说什么？”
宋晗被他这么一追问，更是不好意思了。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刚才说话的声音的确很小，又不得不厚着脸皮，提高了些许声音道：“我说，谢谢你。”
顾立言勾唇一笑，看着宋晗涨红了脸，心情大好：“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