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宅的书房，气氛异常冰冷。
顾清鹤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棋盘，自从顾立言走进来，他们便没有太多交流。
顾立言低下头看了看那盘棋，是残棋。
顾清鹤好像是在思考这残棋该怎么接，可是想了半天，却是都没有任何步骤。
相反，顾立言却是看到了一条活路。
他脱下西装，随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解开是衬衫的袖口，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
顾立言拾起一枚白子，不慌不忙落在了棋盘上。
顾清鹤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淡定地拿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
两人的棋局就这么安静地开始了。
顾立言的旗子极具攻击性，顾清鹤只是淡然防守。可这半个小时过去，顾立言发现自己的摆子已经完全被顾清鹤控制了。
他眉头一皱，意识到顾清鹤是早就做好了挖坑的准备，就等着他跳。
姜还是老的辣。
顾立言意识到自己是在被顾清鹤牵着头走，他眉头一皱，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盒，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输了。”
顾清鹤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将手中的黑子放回了棋盒。
“你没有输，只是你太着急了。如果你耐心一点，你就看出来这盘棋是不可能解开的。”
顾立言意识到自己是被顾清鹤套路了。他看着那盘棋，已经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祖父，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语气平静，直视顾清鹤的双眼，早就嗅出了这里面的问题。
“是吗？”顾清鹤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顾立言倒了一杯茶。“吃饭了吗？”
“不饿。”
看来，顾立言是挑明了要和顾清鹤杠起来了？
“这盘棋，你看出什么了吗？”顾清鹤语气平静地问着，就好像是故意在激起顾立言的斗志。
顾立言低头看了看这盘棋，沉思许久道：“看起来像是我能赢，但实际上，这是一个死循环。并不能按照要赢的方式去下这盘棋，对吗？”
顾立言的黑眸看着顾清鹤，仿佛是能一眼看穿他的所想。
顾清鹤是在告诉他，不要妄想绕过他。
“祖父是觉得，我不能破开这盘棋吗？”顾立言没有接上顾清鹤的话继续说，反而是继续说回了棋盘上。
顾清鹤的视线落回了棋盘上。
“你的意思是，你可解？”顾清鹤问道。
“是。”
顾立言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但是这一次，他确定自己可以赢。
他重新拾起白子，看着顾清鹤道：“祖父，要不我们再下一盘？”
顾清鹤乐意奉陪。
半个小时后，顾立言的确赢了。
顾清鹤的表情平静，仿佛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的确是优秀的后辈。”顾清鹤的嘴角似笑非笑，这句话像是在夸奖顾立言，又仿佛是别有深意。
顾立言喝下顾清鹤递过来的一杯新茶，拿起西装外套站起身来，反问道：“祖父，我可以过去了吗？”
顾清鹤看着棋盘，没有回答。
“除了她不行，其他的事你都可以过去。”
顾立言听闻此话，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