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的出现，仿佛是本就掀起暴雨的演出厅又加了一阵狂风。
霍琳看到宋晗从她身边走过，眼里的愤怒已经将宋晗烧成灰烬。
然而，宋晗不在乎。
她不慌不忙走上台，台下骚动的气氛又一次到达顶峰。
宋晗是谁？顾立言的前妻！昨天还发了霍琳打陆清薇的照片给报社！
这样的人出现，那不是又是一阵血腥风雨？
记者们的视线又一次随着宋晗而变，当见到宋晗站在台上时，台下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又是谁？”
“宋晗？哎呀，今天买票是来看演出，没想到看到了一出大戏啊！”
“啊？怎么了怎么了？”
“今天有精彩啊！”
宋晗走到陆清薇身边，看着陆清薇的笑比哭还难看，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是想把她叫醒。
陆清薇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宋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下台还是如何。
陆清薇的助理早就急疯了，见到宋晗来救场，还以为她是来帮陆清薇的。
助理急忙从后台走了出来，带着陆清薇往后台走。
现在舞台上，只剩下宋晗了。
宋晗没有顾立言的气场，她本来就是一个很有争议的女人，就这么当众站在所有人面前，的确是给够了所有人议论。
她环视台下黑压压的一片，脸上没有恐惧的神色，反而是将实现落在了霍琳身上。
她还记得林嬴客说的那句话，她要做出选择。
顾立言微微抬头，无视陆先立在一边的声音，安静地看着宋晗。
他嘴角的笑容微微扬起，不由得翘起二郎腿，一副很是放松的模样。
宋晗清了清嗓子，朝着话筒一站，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宋晗。”
时间倒退到几个小时前，宋晗发出的那条短信。
“我们谈谈吧。”
顾深俞收到这条短信时，眉头一皱，不知道这是谁发来的。
但是他心里有两个猜想的人员。
他也不逃避，直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宋晗接通。
“顾先生。”宋晗对顾深俞这个人很是陌生。
以前虽然听顾立言说过，但是唯一的一次见面也就是在她和程卿的婚礼上。
印象中，这好像是一个挺好说话的人。可是后来，宋晗对顾深俞的感官倒是渐渐变换了。
手握国内百分之九十的娱乐传媒渠道的人，怎么可能会好说话呢？
“宋小姐啊。”顾深俞仿佛对这通电话一点都不惊讶。“没想到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宋晗在出租车上，不慌不忙地说道：“顾先生，我在去长安大道的路上，辛苦你也来一趟，咱们见面聊聊吧。”
顾深俞对宋晗的行为很是欣赏，要说，现在这个时间段能站出来和他面对面谈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好，半个小时后见。”
半个小时后，宋晗和顾深俞同事出现在了长安大道的一家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在长安大道最高建筑的顶楼，看下去风景极好。
顾深俞坐在床边的位置上，优雅地点着下午茶。
见着宋晗来了，他冲着宋晗一笑，示意她坐下说话。
“我刚刚听霍琳说，你同意她的条款了？”顾深俞笑着问道。“既然都同意了，又何必要来找我呢？”
服务生礼貌地帮宋晗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是回答道：“有些事，还是需要和顾先生聊聊再做打算，不是吗？”
顾深俞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道：“那我们直说吧。”
“我不知道是自己哪儿做错了，顾先生要这么对我。将照片发到小报社，还说是我的发出去的。若是我有做错的地方，顾先生尽管提就还是，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吧。”
宋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难免有些凌厉，可这些却对顾深俞没有任何影响。
“我本来以为，最开始找到我的人会是陆小姐，没想到宋小姐更有危机意识，不错。”顾深俞继续喝着自己的咖啡，像是个没事人。
这算是在夸奖自己吗？宋晗心想。
“谢谢。”
“宋小姐不必客气我， 是真心夸人，不是在损你的。”顾深俞继续说道。“要知道，我最开始一直以为会是陆小姐来找我，没想到居然是宋小姐领先一步了。”
顾深俞放下咖啡杯，往后一靠，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天我的生日宴，我看到宋小姐和立言合作的华尔兹，嗯，的确很棒。但是吧，宋小姐应该知道顾家的身份。”
这话已经足够明显了。
宋晗直视着顾深俞的双眼，嘴角一笑。
“原来，顾先生还是觉得我配不上顾家。所以就想出这种办法，让我远离顾家，宣布陆小姐才是下一任顾夫人？”
虽然她有想到过是陆清薇的原因，但是顾深俞可不是脑子这么简单的人。
“或者说，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测试。”顾深俞继续说道。“老爷子和我说过，顾家的脸面是很重要，但是小辈的生活更重要。所以就算是前人想要重新进门，那她也需要进门的资格。”
宋晗算是明白了。
她有些惊愕地看着面前的顾深俞，语气不坚定地问道：“所以，这是测试？”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每个人走进顾家必须做的事情。在感情面前，是会选择顾家的荣誉，还是其他东西。”顾深俞看着宋晗轻轻一笑，又看了看手表道。“你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和我谈话，所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顾家的脸面？
又是顾家的脸面。
顾家一直都做得出来这种事，为了自己的荣誉，为了自己的脸面，他们可以牺牲身边很多人。
宋晗曾经，就是被牺牲的那个人。
她不想再做顾家的傀儡。
“顾先生的意思，是我也要面对这样的一个难题了吗？”宋晗虽然心里极其复杂，但是她语气依旧平静。
这是她这些天练出来的本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你越来越像立言了。”顾深俞笑了笑，不知道是在故意提醒，还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