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言的表情可不是在看玩笑，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
洪井一知道这个人是认真的。
他收敛笑容，意识到顾立言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顾先生这么做，可不厚道。”洪井一似笑非笑地说道。“就算是把我的书院逼死了，顾先生是否真的会拿到你要的东西呢？”
这就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了。
顾立言就算是到了现在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他洪井一倒是知道了？
“想来，顾总一定会觉得自己的隐私被暴露在了别人面前不太开心。也是啊，谁的隐私被暴露在外面都不会开心，但是顾总现在发愁的是，是找不到那个始作俑者。我这么想，会不会有其他问题呢？”
顾立言没回答，只是拿出一只完整的雪茄，熟练地切好，淡定地看着洪井一。
既然顾立言没有反对，那洪井一就认为自己是猜对了。
“能找到少年行的人只有我，那顾总，要不要和我合作呢？也是，你可以想办法将少年行招到你麾下，但是他会听你的吗？”洪井一笑道。“要知道，少年行可是一个性格乖张的人，就算是你顾总，可能也吃不消。”
顾立言抿嘴一笑，看来自己的生已是已经谈成了。
看来洪井一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文艺青年。
洪井一自然是清除顾立言的事，像是还嫌事情不够啊，他开口问道：“顾先生爱顾太太吗？”
顾立言眉头一皱。
“顾立言先生可能会觉得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但是如果是我，我和我太太的故事被泄露出去，自然会无比愤怒。但是顾先生之前做的事，可也太过分了。”洪井一笑道。“所以这个问题，我很好奇顾先生的回答。”
“如果我不爱她，何必买你的书店呢？”
vip室内，宋晗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赵先生的突然严肃，和克里斯今天的沉默，都是在告诉她今天的情况不太对。
她以为自己是来给赵先生讲述一下新的方案，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问题。
“我不姓赵，我姓……顾。”
赵先生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vip室内的气氛下降到一个冰点。
哪怕是早就有准备的宋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同样不能平复。
她想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赵先生，是开我玩笑呢？”
宋晗清楚，现在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可盈之前给她说过一些事，但是她还是装作不清楚得为好。
“宋小姐在不清楚情况的下就把自己嫁给了顾立言，是不是太草率了？”赵先生笑道。“如果宋小姐想要更了解一下顾家，我这里倒是能好好给你说说，就是不知道宋小姐，愿不愿意听了。”
赵先生的台阶已经算是递到了宋晗脚下，她在不领情，这个面子都不能不给。
宋晗苦笑，是知道自己今天的确是来了鸿门宴。
“赵先生可得好好想想咱们的合作。”宋晗话题一转，反而是绕到另外一个话题上去了。“本来我今天是来和您好好讲一下tb公司的活动事情，但是赵先生说的家常我也很感兴趣。”
赵先生试听明白这话了，宋晗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她其实并不想听到这些事。
也是，这些事都是赵先生和顾家的恩恩怨怨。但是宋晗已经和顾立言订婚，换句话说，她也就是顾家的一份子了。
“你不用紧张，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只是过去的一段往事而已。”赵先生就当没听见宋晗的话，反而是硬着头皮铁了心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对方。
宋晗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不自然。
克里斯坐在一边，今天没怎么动筷子，更是没有怎么说话。
“宋晗，你当我是朋友吗？”克里斯转过头看着宋晗问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那你好好听一下。”
宋晗应了一声，抿抿嘴没说话，算是默认。
“这本来就是顾家的事情，和我们的确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现在已经是顾家的儿媳妇，一些事你该知道。顾先生没有其他意思，也不会对顾家做什么，但是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克里斯的话十分中肯，同样很是认真。“如果这样的事情都得不到支持，那么什么事情还能被支持？之前我和顾先生千方百计想让你离开顾家，但是你依旧守在顾立言身边，我也不知道这该说是你和顾立言情比金坚，还是你太过在乎这份感情。”
宋晗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倒是觉得克里斯再说自己太感情行事了。
“是吗……”宋晗顿了顿，无奈一笑。“我也觉得我对顾立言的执念太深，本来以为自己都已经放下了，可谁知道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那颗已经死了的心，又动了。”
后面的话，宋晗倒是没有说下去了。
也许在别人看来，自己的做法太作了。以前顾立言如何对自己，现在她还要往上凑。
但是如果顾立言真的没有一点行动，她还会这么配合吗？
这些问题，倒也是旁人会思考的了。
“你爱的顾立言，到底是爱这个人，还是他的财富地位？”克里斯继续问道。 “顾太太，现在有些事情可能你需要自己想清楚了。”
宋晗皱了皱眉头，觉得克里斯是在威胁她。
“如果没记错，我在婚礼誓言上说过，此生不管贫穷还是富裕，健康或者疾病，我都会陪在他身边。当然，那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既然我和他订婚，那就说明曾经的誓言我必须继续遵守。我相信，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是顾立言，听到你们说的话，他也会是和我一样的感情用事。我很感谢你们之前的努力，但是这一次，我可能没有选择了。如同赵先生的话，我已经是顾家的儿媳妇了，所以自然要站在顾家的线上来看待这一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