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俞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陈松冷嘲热讽。
他不管怎么说可都还算是顾立言的二叔，他陈松只不过是一个特助，又哪里来的本事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顾深俞好几次想要反驳，但是他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陈松代替的就是顾立言。
他惹得起陈松，但是惹不起顾立言。
顾深俞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顾深照要对他说那句话，难道他早就知道顾立言要对自己下手了？
无数汗珠从顾深俞的脑门上冒起，他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情恐怕已经可以穿成一条线了。
顾立言和顾深照也许很久之前就已经串联在了一起，他们是做好了要先扫干净外界所有人，再是他们俩独自厮杀的准备。
换句话说，顾深俞不管选择哪一项他都会被排除。因为他只是棋子，更不会是被人在意的重要人物。
不管是顾深照和顾立言，他们在意的只是自己所能获得的利益，其他的东西从来都不重要。
顾深俞一声轻笑，笑自己对于一些事情还是看得太轻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先生也还是不要为难我，你觉得呢？”陈松笑道。
话是这么说，顾深俞要的东西而对方是否能给出来，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顾深俞自己都不确定他们会这样放过自己。
“我要的东西你们都可以给到？这一点我不能和你谈，你把顾立言给我叫来，我要和他说。”顾深俞脸色惨白道。
“顾先生这又是在为难我了。”陈松表情为难。“要是我能调节这里面的一些事情，又怎么会让顾先生您这么为难呢？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地方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要说这顾总不给我任何一点商量的余地，是希望我能按照这样这样的方式来办事，而不是在里面加一些有的没的。不知道我这么说，顾先生明白了吗？”
话是说得随意，但是这里面的意思已经够难听了。
顾深俞你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选择空间的人，别人愿意给你什么是他们脾气不错，而你只需要跪在地上接着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你根本就没有半点要做的。
顾深俞听明白了。
他低头冷笑，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昨天是什么样子，今天又是什么样子？
已经有空乘小姐主动坐过来告诉顾深俞该登机了，而陈松一脸轻笑，等待着顾深俞的回答。
说是回答，实际上不过就是等着顾深俞跳哪个火坑而已。
顾深俞一声冷笑，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或者走出去了。他叹了一口气，想了半天，才是缓缓说道：“所以，你还是选择了顾立言是吗？”
陈松皱了皱眉头。
这是他们在说顾深俞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了他陈松身上。
“谁知道呢？”陈松笑道。“或者说，我的选择就从来没有变过，这么说倒是没有问题了。”
“顾立言总有一天会让你一无所有。”顾深俞提醒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试试。到了那一天，别怪我什么都没和你说。”
陈松听着这话依旧是笑着抬起头，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那么顾深俞先生您的选择……”
“媒体资源我可以给你们，但是生活费我要翻倍。”顾深俞要求到。“奢侈品什么的另算，不然媒体资源我有办法从你们手上拿回来。”
陈松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这和顾立言之前交代他的内容没有太多区别，像是都确定了顾深俞这个人一定会在一些方面占一些小便宜，但是那些东西无伤大雅。
只要能把股份和媒体权限拿回来，那一切都是好说的。
陈松专门送了顾深俞去头等舱，等着空乘人员拿来顾深俞最喜欢的红酒等物品，陈松才是离开。
陈松说了一些客套话，可是顾深俞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在离开家之前，自己身上所有东西都要被搜刮殆尽。
陈松离开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给顾立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顾立言那边并没有半点声音。
“一切按照顾总您的要求办好了。”陈松回答道。“股份和传媒资源都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今天我不到公司，你处理后面的事情就好。”顾立言开口道。
陈松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带着文件便是往回走了。
陈松离开头等舱，顾深俞第一反应便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怎么了？你航班延误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慵懒，像是还没睡醒。
顾深俞皱了皱眉头，回答道：“和你说得差不多，陈松来了。不过顾立言没有出现，好像是因为今天是他和宋晗的纪念日。”
纪念日这个东西，也不知道顾立言什么时候这么不成熟，还居然过上这种日子了。
顾深照伸了一个懒腰，走到自己的落地窗前拉开窗户，外面阳光正好。
“接下去你要做什么？”顾深俞皱着眉头问道。
顾深照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不远处的阳光觉得生活惬意。
过了许久，顾深照才是轻笑着回答道：“谁知道呢？我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也不需要我花太多心思。”
小事？顾深俞听到这两个字都快疯了。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告诉我这是小事？”顾深俞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难道拿着生活费过日子的人不是你，所以你觉得这些事都不是什么麻烦了吗？”
“得了吧，你现在手上拿着两份生活费，何必要在意这些细节呢？”顾深照笑道。“你现在是一个月什么都不用做都能有一大笔钱财的人，这一切都是归功于我。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样的生活，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而不是在这里打电话哭诉。彻底消失吧，等到事情尘埃落地再回来。谁知道那个时候又会是什么情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