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言霸道地带着宋晗去了医院。
这家医院是顾家专用，或者说是世家专用的医院。
顾立言停好车，带宋晗走进了医院。大堂的护士见到顾立言就是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她走到顾立言面前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道：“顾先生顾太太，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顾立言“嗯”了一声，牵着宋晗的手就在这装修精美的医院走着。
护士好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轻车熟路带着顾立言和宋晗去了医生的诊室。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名医生，宋晗总是觉得有些眼熟。
难道她以前来过这儿？可是宋晗完全没有半点印象。
“顾先生、顾太太。”医生见着两人，礼貌地打招呼到。
“薛医生。”顾立言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内人就辛苦薛医生了。”
“该做的。”薛医生看了看宋晗，温和一笑。“顾太太跟我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宋晗对医院有一种天真的抗拒。她下意识就是握紧了顾立言的手，眼神担忧地看着顾立言。
“阿言，我怕。”她小声开口道。
宋晗从小就对去医院有一种给说不出的害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样的习惯，反正只要一说去医院，宋晗绝对是躲得最快的那个。
以前和顾立言在一起，每次去医院都一定是有顾立言陪着。后来的一段时间，都是宋晗一个人去医院。
每一次去，都是无比的恐惧，但是她都硬生生扛下来了。
现在顾立言又带她去到医院，她更是有一种数不出的畏惧了。
顾立言知道宋晗有这个习惯，他轻轻握着宋晗的手，双眼直视着对方问道：“你相信我吗？”
这个问题，有需要回答的必要吗？
宋晗不可置疑地点点头。
“薛医生是最好的医生，你最近不是头疼吗？所以我才请他来帮你看看。”顾立言尽量声音柔和道。“你放心，我会陪着你。”
听到这话，宋晗的心情才是平复了一些。她拉着顾立言的手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她转过身，看着薛医生道：“医生，辛苦你了，我们走吧。”
薛医生点点头，带着宋晗去了另外一间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沙发床，薛医生请宋晗躺上去，说是会帮她检查。
宋晗照做。
当宋晗的脑袋触碰到沙发床的枕头时，只听见一个声音缥缈地响起：“现在你很困，你马上就要睡着了，但是你的意识不会睡着，你会和我对话……”
这个声音一响起，宋晗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快就是轻飘飘的。
迷迷糊糊之间的确是可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那个声音是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这就是一个难题了。
“你知道你是谁嘛？”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宋晗根本没有多想地回答道：“宋晗。”
“顾立言是谁，你记得吗？”
“我的先生。”
好像这些问题对于宋晗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薛医生下意识看了看正在镜子外的顾立言，像是期望他的命令。
顾立言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一幕，如同多年前。
那个时候，顾立言也站在二楼的vip厅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他对下面的人不闻不问，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宋晗，你还记得艾琳吗？”薛医生问道。
“艾琳……艾琳……”
宋晗的嘴里喃喃这个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我记得，她是我的女儿……”
这句话一说出口，宋晗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炸裂般地疼痛。
本来面色平静的她开始感到十分不安，她疯狂地摇摆头，恨不得能从这样的环境里挣脱。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我的……头……好痛……”
这个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倒是让顾立言的心一紧。
他的眉头一皱，薛医生又看向了他。
“继续问。”他命令道。
“艾琳是你的女儿，但是你为什么记不得了呢？”薛医生继续引导询问。
这个问题让那个宋晗的头痛瞬间加剧。
她的眼前迷迷糊糊是出现了一条河，那河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宋晗疯狂要去拦住，但是总是要慢一步。
她很着急，她想快点抓住那个东西……
但是越是回忆这些，她的头痛就是在快速加剧。到了后来，居然有一丝血迹从她的鼻尖留下……
顾立言看得清楚，他当机立断：“停！”
薛医生也着急了：“我数到三，你立刻就会醒来。一、二、三……”
一记响指，宋晗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腾地一下从沙发床上坐起，惊慌地看着薛医生。
鼻血落到她的白色西装上，开成一朵梅花。她依旧头痛欲裂，但是她想起来了什么……
河，南城的河……
顾立言冲进房间，将宋晗一把搂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
宋晗能听见顾立言的心跳声。
很快，像是很着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宋晗的心情倒是冷静下来。
顾立言在，顾立言在……
顾立言看薛医生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冰冷，就好像是怨恨是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才会让宋晗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是薛医生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因为顾立言的怪罪，而是他好像知道宋晗的情况不是这么乐观。
“阿言，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了？”宋晗开口道。“好像是……”
“没事，别说了。”顾立言着急道。“你需要休息。”
宋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安安静静地等待着顾立言的安排。
顾立言和薛医生在另外一个房间。
“顾太太的情况不太乐观。”薛医生直言道。“我没记错的话，几年前顾先生也带顾太太来找过我。但是那个时候是要我封锁顾太太的记忆，我做到了。但是现在，顾先生又要我打开顾太太的记忆，好像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医生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
“顾太太看起来恢复有希望，但是……也许她记起的事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