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群和久野村桃代早就预料到了孙卫国新二旅部队的行踪,他们也清楚新二旅会参加晋东南作战。
两个出色的日军将官亲自制定了对孙卫国部队打击方案,这一次日军动用了一个步兵旅团,一个混战旅团,一个野战重炮大队,一个独立机关枪大队,同时25旅团的中野直三少将与混战第一旅团的久野村桃代少将,随时有呼叫空中支援的权力。
25旅团的集结攻击,他们目标不是沁县的八路军总部,他们只是想要吸引孙卫国新二旅出动。
与之前数次作战不同,这一次日军部队从为开战之前,他们便准确的掌握了孙卫国部队行动,而且日军情报机关始终都是在盯着孙卫国新二旅部队一举一动。
被日军安插到新二旅的毒刺也起到了作用,他曾偷偷给日军发来了一些情报。
昔阳县以西六公里处有一座山,这座山不算高,山西境内像这样的小山几乎是数不胜数,多山,多水,这是山西的特色。
这座山名为石家山,在石家山以北四公里处,有一条松溪河,站在石家山远眺,隐隐能够看到这条河流。
福田久荣今年三十二岁,日本陆军中佐军衔,对于福田久荣来说,进入到中国作战,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诸君,为了天皇陛下,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展开出我们大日本帝国炮兵的神勇。”
石家山上一座临时掩体内,福田久荣目光朝着几名日军上尉看了过去,他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福田久荣指挥的部队番号为独立野战重炮兵旅团第一联队第三大队,他的部队装备九二式105mm加农炮十二门。
独立野战重炮兵旅团直属华北方面军第一军司令部,这个重炮兵旅团装备七十多门重型火炮,但是福田久荣指挥的九二式105mm加农炮却是日本在1935年才开始定型生产的,这种加农炮有着精度高,射程远,威力大等特点。
在这个时代,九二式105mm加农炮是所有国家陆军装备的同样口径中射程最远的火炮,也就是说,在同样的105mm口径火炮中,九二式105mm加农炮射程是要排在世界第一的,他的射程超过了十八公里!
“嗨,大队长。”日军军官们纷纷鞠躬说道。
“大队长,支那部队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松溪河北岸,这股部队有一百多人,应该是支那部队先头部队。”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日军少尉迅速来到福田久荣面前汇报说。
“第一中队,对支那部队实施炮击,制止他们渡河。”福田久荣立即下达了命令。
这一次第一军为了能够给与孙卫国打击,他们可是下足了本钱,在战前他们秘密抽调重炮兵进入山西作战。
要不是担心重炮兵会暴露,原本按照香月清司的计划,独立野战重炮兵旅团是要抽调一个联队过来参战的。
石家山上的日军炮兵开始忙碌起来,四门105mm加农炮开始调整炮口,上尉中队长通过炮队镜计算射击诸元,炮兵们则是等待着命令。
一道道的命令开始被上尉中队长下达,加农炮再次被调整角度,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北边的天空。
一颗颗榴弹被装填完毕,随着上尉中队长下达射击命令,一名名炮手开始拉动击发索,一颗颗大火球通过炮膛被发射出去。
出现在松溪河北岸的部队是新二旅预一团第一营第一连官兵,一百多名战士快速朝着昔阳县前进。
当来到松溪河的时候,战士们准备徒步渡过松溪河。
“老张,真是没有想到,你小子竟然混到独立团参谋这个职务了,你一个大字都不认识,怎么参谋啊,你小子还是赶紧回到作战部队里面来吧,我看平定县独立团让你参谋,早晚得出事。”
第一连的连长举着望远镜朝着松溪河对岸看了过去,他笑着说了一句。
站在他身边是一名穿着百姓服装的男子,这名男子是平定县独立团参谋,他是被钟剑派遣过来给新二旅部队做向导的。
新二旅的根是在独立团这里的,两支部队很多人都是认识的,只不过当初都是普通士兵,但是现在每个活着的人最低也是个排长了。
“老柳,孙团长在的时候就强调要学习文化,每次学习的时候你不是偷偷睡觉就是开小差,现在当了个连长还不认识字,你也不怕下面同志们笑话你,我看你有时间……”老张的话说到了一半,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尖锐呼啸声响起,一颗颗炮弹开始从天空上落下,等到老张意识到日军炮兵开始袭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轰轰轰。”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地面仿佛都在晃动着,灼热的气息开始随着爆炸后产生的气浪开始朝着四周扩散。
第一连一个班十三名战士眨眼间便被气浪嫌弃,断肢残臂不断飞舞着,鲜红色的血液喷洒出来。
柳连长第一时间蹲在了地上,他大声的叫喊着,但是随着炮弹爆炸,谁都不会听到他的声音。
一股气浪袭击而来,柳连长身体如同是皮球一样开始在地面上滚动。
弹片四处飞舞,这些弹片成为死神的镰刀,它们无情的收割着战士们的性命。
第一连机炮班的一门60mm迫击炮,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当场被炸成了一团废铁,扶着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战士们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四颗榴弹爆炸,措不及防的第一连遭遇到了毁灭性打击。
日军并没有进行第二轮射击,九二式105mm加农炮在日军算是宝贝,这种加农炮炮弹对于缺乏钢铁的日本陆军来说十分珍贵,日军炮兵是不会浪费的。
地面上出现了四个弹坑,这些弹坑足足深三四米,热气还不断从弹坑底部升起,四周地面土地完全被掀翻了一遍。
第一连一百六十余人,此时活下来的不足一百人,血腥的味道和刺鼻的硝烟混合到一起,随处可见都是断臂残肢。
柳连长被尘土覆盖了,他是被气浪吹走了,这才保住了性命。
但是独立团的张参谋却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他尸体上是没有任何伤口,但是如果对他尸体进行解剖,便会发现他的五脏六腑早已经被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