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时,整栋别墅灯火全无,赵少龙再次呵呵傻笑。没灯光就表示邱金玉和陶老师还没回来,没回来能去哪?派出所拘押室呗。
在宾馆被抓现行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怎么处理,完全看人缘和心情。如果在云台市,云雾山区学校那一带区域。邱金玉和戴老师这种行为被警察抓住,以邱金玉的职权动用一点关系,应该可以压下去。
但这次不同,这是在京都,想要证明不是一场买卖就得出示工作证明。让单位来人提供担保。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赵少龙拍那段视频。
视频里把酒店名称,酒店旁边墙上的门牌号,还有邱金玉的面目拍了个一清二楚。视频下面的说明文字也影射两人的职业,来历。说明文字写着:被抓二人文质彬彬,似乎是教书育人之余,相互慰籍,终于做出那背叛家庭的事,希望大家不要胡乱扩散。虽然本人侄儿说很像某学校的主任,但隔着万里,绝对是认错人了,这被捉奸在房的货一定不是姓邱。
当然不用胡乱扩散,视频就放在云台市百度吧里。学校的学生老师在这里潜伏灌水的人多的像苍蝇,二十四小时不休。放在这里,比上新闻联播还管用。
当天夜里,云台市吧这个帖子被加红置顶,点击三万多,盖了五千多楼,后面跟什么贴的都有,当然欢呼声压倒一切。
侧面也看出邱金玉在学校超级旺盛的人气。其中很多同学对戴老师持同情态度,坚持认定是邱金玉借出差之际,下药迷翻了戴老师。更有人将情景还原,把邱主任猪狗不如猥亵下作的行为描写的活灵活现,仿佛自己是第一目击证人。
赵少龙打开刘蓉燕书房里的电脑,刷着网页一直到十二点,帖子才被某方面施压后,吧主把贴删掉。可惜,这段时间不听劝告的网民们已经遍地开花的转帖。云台市旅游网,云台市论坛,云雾山论坛,学校贴吧,甚至云雾山佛教传播网里面都贴进了视频。邱金玉那肥头大耳的照片被人掐下ps成各种换头图片。
邱金玉成了继杜甫很忙之后,第二忙的人。居然还有人高瞻远瞩地指出这事件的经济价值,建议邱金玉去代言某成人药品品牌。赵少龙盯着屏幕半天,终于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头。
邱金玉这王八蛋恶贯五车,罪行罄竹难书,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过份。
可是戴老师,真的毁了,工作丢了不说,夫离子散,亲人唾弃……如果神经不够强大,自杀都有可能。
戴老师的英语口语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好,闹出这一出,估计是没学校会收留她了。早知道让唐诗元瓷这两个职业绑架犯,私下收拾邱金玉一顿出出气也就算了。无辜连累了爬墙红杏戴老师。
查询完京都卖乐器的店后,关掉电脑,赵少龙躺着计划用多少钱买个笛子合适。最好能和手边上这绿笛一样外观慑人。演奏笛曲也是一种表演,逃不了赏心悦目的世俗眼光。能用品相不凡的笛子当然最好,普通的笛子,就是最后吹破也显不出飘然出尘。
人人都说令为玉碎不为瓦全,玉碎自然有玉碎的凄艳之美,让人击节而叹。如果是瓦碎玉全,那对不起瓦兄你想怎么碎就怎么碎,你本来就是个破烂,活该你碎。
第二天一早,想赖着不起来的赵少龙被唐诗一脚踢到了地板上。这两妞昨晚回来就动用关系,寻到了一家专营吹奏弹唱古乐器的老店,这家店有个镇店之宝,一把洪武年间的铁笛。据说铁笛保养的相当好,品相完整,吹奏起来别有一番古韵。
“少龙,你身上有钱吗?”元瓷半蹲着,露出线深不见底的事业线。一边把白生生的小脚套进鞋里一边问。
“有啊,整整十二万现金,昨天取的,还没用呢。”赵少龙趁机偷瞄、
唐诗拿出电话说,“少龙,你现在是天涯海阁海堂执事,掌管海天航运这样庞大的公司,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了。绿笛残了不能用,难道你拿个普通笛子去台上丢人现眼吗。你可是我们的直属上司呐,优雅点成不?昨天晚上我们联系了一家笛子店老板,店老板有个笛子要价八十万,还是去年开的价格。今年不知道他会出个什么价,估计就是一百万上下。我给荣满堂荣执事打个电话,拨通后你给他说,先在他那里借一百万。”
唐诗说完就开始拨打电话。
“什么笛子这么贵,黄金做的吗?你们这么败家,难怪前任执事把荣满堂的电话扔黑名单,一百万一百万的借,拿什么还啊。”
赵少龙不怎么想欠天涯海阁的情。转头一想,昨天几十亿的股份都让出去了,虽然也有可能是天涯海阁规避风险,顺势让自己承情。不过怎么也摆了几十亿的账目出来,相比之下,这一百万还不是毛毛雨。
唐诗边翻号码边说,“让荣满堂在我们的工资里面扣呗,反正我们俩都多少年没拿工资了。以后还是老规矩,我们用钱你就找荣满堂借支。穿的、戴的、包包、化妆品这些直接去金堂管辖的商场,专卖店选。选完用你身上那张执事卡一划就ok。”
赵少龙傻眼了,难怪这两妞死皮赖脸地要跟着自己。原来她们的所有开支都指望着自己这个执事去借去赊。
靠,天涯海阁这是多么奇葩的公司组建模式。执事和下属又是多么诡异的上下级关系。
感觉就像,公司把执事包着养,执事又把下属包着养。钱尽管你用,反正就是不清不楚,让你感觉一直欠,一辈子都还不清。
赵少龙卡上还有一百万,是用来支付别墅装修后续款的。如果让他动用这笔钱,他宁愿在街边买个几十块钱的竹笛吹破算了。
唐诗电话已经打通,递到赵少龙面前。唐诗,元瓷联系买这笛子,也是怕赵少龙丢脸,事已至此,再也推脱不了,接过电话,赵少龙大声问,“喂,你是荣满堂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洪亮和气的声音,“你是赵少龙执事吧。呵呵,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说,借多少。”
赵少龙欲哭无泪,难道我就不能请你喝个茶吗?同样是天涯海阁的执事,感觉海堂的执事咋就这么惨呢……
“借一百万吧。”
“行,打到唐诗卡上行吗?要现金的话我让银行给你送过来。”荣老爷子在电话那头豪气干云地说。
“打唐诗卡上就好。”
荣满堂大声说:“好,没钱了再联系。我这有点忙,先挂了啊。”
“好吧。”赵少龙有气无力地挂断电话,咋感觉像个小乞丐似的。
当初唐诗元瓷介绍这个工资体系的时候一脸天经地义。下次缺钱的时候让唐诗,或者元瓷打电话吧,自己觉得伤自尊,她们肯定已经习惯了。
三人坐上出租车直接杀向乐器店。地址虽然写的详细,找起来却没那么容易,问了半天终于在一栋商场的四楼找到了这家乐器店。
店主是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满脸倔强,多年的磨砺依然没磨掉他年轻时做摇滚青年的棱角。元瓷款款走近店主,直接说某某介绍来的,想买洪武铁笛,让开个价。
店主正抱着一个阮,看见如瓷似玉,明眸皓齿的元瓷,满脸的倔强慢慢转为温柔。右指微曲,陡然弹在阮弦上,口中念道,“阮弦非琴不是筝,初闻满座惊!”
宕、宕、宕宕宕……宕……,店主摇头晃脑,居然演奏起了阮。
元瓷眼神迷蒙,眼睛似乎暂时失去了焦距,不知道眼前这货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赵少龙一头黑线。
唐诗把软软的手搭在赵少龙肩膀上冷哼了一声,“这些搞艺术的,十个有九个都是深井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