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严菲的事,沈旭最近深居简出,除了前两天去探望了自己的好友苏经世以外,再没有出庄园一步,连手下的工作都交给了沈轻媛。
叶染歌在宴会结束后就醒了过来,被问到走廊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茫然地摇头,说顾渺兮和苏镜萱离开后,她在走廊里站了片刻,正准备回房间时,被人从身后打晕了,之后的事她也不清楚。
也就是说,叶染歌没有看清袭击她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沈君颜只是嗤笑一声,和自己兄长吐槽:“走廊里就她一个人,她想怎么说都行,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见惯了娱乐圈里女人们争斗的手段,沈君颜对叶染歌完全提不起一点好感,说话时便多了几分刻薄。
沈君诺对此不想发表意见:“这是沈琢该关心的事,和你我无关。”
“怎么无关了?”沈君颜调侃道,“我看你不是挺喜欢那个顾渺兮?宴会那天晚上,你还和她在露台私聊了好久。”
“……”
“那天,要是大哥关心则乱,那个顾渺兮的下场只怕和苏镜萱一样,被大哥一个电话送进局子。”叶染歌晕倒,监控拍到进出走廊的人只有顾渺兮和苏镜萱,也就是说,如果这件事真的有凶手,那沈琢应该怀疑的对象就是顾渺兮和苏镜萱。
勾勒的动作一顿,一滴墨水在宣纸上晕染开。沈君诺看着笔下未写完的“谋”字,眯了眯眼睛。
是巧合?还是刻意的算计?
沈君颜道:“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顾渺兮和叶染歌应该无冤无仇吧,你说她算计顾渺兮干嘛?或者,那天晚上的事真的是个意外?”
无冤无仇?沈君诺没有多言,放下笔,把写坏了的宣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你最近没工作?”
“有啊,经纪人正在对接新剧,对接好了,我就进组。”能够离开庄园去外面蹉跎时间,沈君颜很是开心,“我很快就可以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二哥,你就惨了,只能留在家里给叶染歌当绘画老师,哈哈哈哈。”
女生笑得放肆,哈哈声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沈君诺淡淡道:“叶染歌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学绘画,过几天我也要出门。”
“咦?”沈君颜敛了笑容,皱眉,“你真就心甘情愿的把爸爸手下的产业让给沈轻媛?”
她和沈轻媛自幼不对付,又看不惯女生为人处世的风格,两人几乎是一见面就互相阴阳怪气。
沈旭退居二线,沈轻媛得势,没少在她面前摆弄长姐的架子。
“还好是亲姐妹,不然我早就找人把她套麻袋里揍一顿了。”沈君颜是这么跟苏镜萱宁真真吐槽的。
沉迷艺术的男人对自家的那些产业没兴趣:“又不是什么干净东西,我要来做什么?”
沈君颜叹了口气,表示遗憾:“二哥,你这心态太佛系了,出门在外容易吃亏。真的。”
她是没什么希望了,沈旭一直把她这个女儿当作空气,本来还指望二哥能争点气,谁知道二哥比她还佛系。
哎,只要一想到以后要经常看沈轻媛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呼吸困难。
两人正在说话,一个柔柔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二哥,君颜,你们都在这里啊,我切了水果,给你们送过来。”
是叶染歌。
不习惯被女生叫得这么亲昵,但教养让他没办法当着女生的面给她难堪,沈君诺抿了抿唇,回道:“不用。”
“哎呀,怎么不用?”沈君颜从桌子上跳下地,接过女生端着的果盘,笑道,“谢谢染歌,我刚好口渴了。”
说着,她捻了一块苹果吃下。
叶染歌笑了笑,识趣地说道:“那我先回房间,不打扰你们了。”
等女生走了,沈君颜把果盘放到桌子上,低声道:“她来找你,还带着水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是沈君诺的书房,叶染歌出现在这里,肯定是特意来寻沈君诺,可惜书房里多了个沈君颜,让她没能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表露出来。
沈君诺写完一副字帖,端详片刻,满意了,才回妹妹的话:“不用理她。”
要是没有烦心的人在,他可以在庄园多待几天,现在嘛,他决定定明天的机票,直接离开帝都。
……
回到自己房间,叶染歌坐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惨白的脸,她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托腮盯着镜子发呆。
沈君诺好像并不喜欢她,那她要通过沈君诺而接近沈旭的计划实施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真是奇怪,她和沈君诺没什么交集,那个男人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算了,先留在沈家,后续计划再根据具体情况做更改吧。
……
暗香浮动的花园里,双鬓微白的男人正托着一个水壶在给花园里的茉莉花浇水。
茉莉已经打出了白色的花苞,在微风里轻轻摇曳。
秦未辞停在男人几步外,等男人浇花。
“家主突然造访,有什么事么?”
他不说话,男人先开口了。
他放下浇花的水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转身看向秦未辞。
“二叔,你的人是不是去了帝都?”
男人挑了挑眉,诧异道:“我答应过那个人不入帝都,家主为什么会这么问?”
秦未辞盯着他的眸子,隔着男人厚重的眼镜片,他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二叔,今天秦家又抓到了一个潜入的探子,也是来找小瑜的。”秦未辞道,“沈家当年的车祸,还有莫名其妙传出去的什么宝藏的传说,你是否知情?”
“不知道。”男人扶了扶眼镜,淡淡,“乐音虽和我亲近,但也不是什么话都会告诉我。”
“她不会告诉你,是因为那个所为的宝藏根本不存在。”沈家宝藏的秘密只是有人放出的谣言,为了让有心之人把沈家那两个年幼的孩子赶尽杀绝。
“或许吧。”男人目露叹息,“毕竟,沈黎和乐音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要真有宝藏,也该随着他们两人一起深埋地底了吧。”
“二叔说的是。”秦未辞话锋一转,“二叔,你有听说过鸩巢……这个组织吗?”
隐在镜片后的目光似有深意,秦二爷眨了眨眼睛,摇头:“没听说过。”
“那二叔认识单家前任家主单归心吗?”
“不认识。”这次的回答更加干脆。
秦未辞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询问:“二叔,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不打扰你了。”
不知道沈家的谣言,不知道鸩巢,不认识单归心……明明当初在乐音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现在真的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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