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郎要她的身体,若是她身体受了重伤,他处理起来应该会很麻烦,要知道尸体是没有愈合功能的,而且现在复原尸体的药水,只能复活细胞,而细胞里面所蕴含的力量,却无法获得。
所以,他不会让她大面积的受伤,也不会让她快速的死去,他要的是她活着的身体。
在阴日天,以灵魂为祭献,才可以偷天换日,暂时打开冥界大门,而不被冥界发现。
因为阴日天,冥界,人界,仙界,神界,相互重叠,只有在那天,各界的壁垒会相互重合,叠加在一处,管理人皆会在闭关自守,以防其他界,趁机偷袭。
所以这一天,在特定的一些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被记入历史的档案,从而不被世人知晓。
覃郎想要做的就是寻找并且利用这个漏洞,从而修改命运之书,自己谱写新的章节。
路小豹谨慎的看着那个陌生男人,默默后退几步,靠在一边的通风口,垫脚向外看,虽然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然而,他确定,砸开墙壁后所见到的是月光,没错。他甚至感觉到头顶上还有股怪风吹乱了头发。
路小豹犹豫几秒,半咬唇,握紧铁棒,狠狠地打在墙壁上。
这里一定有出口。
覃郎微微皱眉,这小子干嘛?
他冲上去,试图阻止路小豹。
吴颜身形一动,挡在他面前。剑锋太厉,无意中打落了路小豹手边的玻璃柱。
“砰,”玻璃碎裂,液体溅到了路小豹的手臂上,玻璃里泡着的女人倒在他脚步,他头皮一紧,感觉浑身发冷,后背脊骨飘着一股阴风,似乎还有人在他耳边吹着冷气。
他当作什么没看到,没有知觉似的,继续用手里的铁棒撬开。
吴颜,覃郎两人此刻又打了起来,也许是旗鼓相当,打的难舍难分。
路小豹侧耳听着他们的动静,暗想。
吴颜与他非亲非故,却选择帮助他,收留他们一家。不问原因,也没有询问缘由。
她为了他而来,却遇到了陷阱,还受到了很重的伤。
他只有快点逃跑,她才能跑路,他不能浪费时间。
否则他们两个人都会死,他会被当作化肥,埋在地里。而吴颜会被抓起来,如同那些女人那样,受到无尽的折磨。
路小豹觉得他死了无所谓,可是吴颜帮了他,却因为他而陷入困境,变成那些女人那样。衣不蔽体被困在无尽的液体里泡着。
若是如此,他还不如去死算了。
母亲,吴颜,她们的生命都在他的手上。
他不能辜负他们。
因为之前他连着撬狗洞,又砸墙。已经是得心应手。
路小豹三下五除二砸开玻璃的同时,还撬开旁边的砖块。以及差不多半截砖块一样厚的双面厚玻璃,玻璃从外面一般是看不到里面,而且还涂上与砖块一样的颜色。
他分开墙壁里钳着通风管道,以及电线。
很快的便砸开一个可通人进出的洞,风吹脸上,他内心稍微舒怡几分。
他从那里似乎可以一眼看到尽头。
他开的洞口旁,便是青瓦台屋顶。
外面是一个四合小院,那是一个回形半开,非死角的设计。最外面是一层层的树林包围着。
走廊上赘着层层白纱,堰角处倒吊着红色的八角灯。
院子里种着一片桃花,花间石子小路,不带一丝的泥土。
对面有一个二层的楼梯,在一侧。
楼上几面,皆有窗户。
好像是仿照古代的建筑。
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几缕亮光,好像是密林间隙中传过来,眼下铁质的门缝里传过来的路灯的光芒。
路小豹眼神一亮,那是出口?
几乎是想也没有想,他立刻跳了出去,小心翼翼并且快速的在屋顶上行走。
手里的灯很亮,特别影响他的视力,可是他并没有关掉,铁棒微沉。他依旧拎着,以防万一。
路小豹觉得有些习惯了用铁棒。
快,准,狠……
慢慢的他发现青砖黑瓦,勾栏画墙壁,他好似走在古代的屋檐之上。
不由的萌生出一种走错片场的错觉。
屋子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个白衣古装女人,清雅秀丽,披头散发,衣玦纷飞,裙角飘逸,芊芊云裳,露出一双白皙的手,拎着一个红色的宫灯。
他不由的脚步一顿,心里一抖,脸皮一紧。
死的,还是活的?
路小豹看向她时,发现对方盯着他,嘴角微勾,似乎在笑。
他觉得自己心脏狂跳起来,跳的几乎快要爆表。
不会是……女鬼吧!
路小豹稍微回头看,眼神飘到背后那栋黑暗中黑漆漆的洞口,暂时吃了一枚定心丸。
洞口还在,不是幻觉。…应该不是鬼!
他莫名的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从屋顶上空继续走,路过她时,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到她身上,心里发毛,生怕她突然一挥袖子,下一秒就出现在他眼前。
清冷的风,欲渐越冷。
他觉得天空一片阴云下,似乎要下雨。
树影婆娑,迷茫中好似看到许多影子,人影憧憧。
别院深深,错落有致,他眼前的似乎看到一抹光亮,缓缓出现一个洞。
风过时,荡起波光。
他通过洞仿佛看到,一层层红砖绿瓦的别墅。
月光飘离,月明星稀。路灯下散发着白炽灯的白光,朦朦胧胧间好似在下蒙蒙细雨。
他似乎感受到从洞里吹过来的夜风。
洞?光幕,结界?
他回头看着她,她抬着手,遥指东方,指尖似乎萦绕着点点星光。
顿了三秒,她是在好心帮忙?
女人像是看到了他在看她,微微点头。
他手里提着灯,女人手里拿着宫灯,在黑暗中,他们周围处于明亮中,他眯着眼看她,灯火阑珊,略微刺眼,他茫然的敲过去,他有些看不清她的样子。
吴颜斜眼见路小豹挖个坑,将自己送了出去。
暗叹:聪明的孩子。
吴颜剑指覃郎掉头就想走,覃郎见她要逃,刀锋一转指向前,她如果强行不躲,肯定会毁容。
她眼睛一瞪,一咬牙,跺脚后退两步,表示无声的不满。
他攻势密切,又将人逼了回来。
吴颜气喘,侧身躲到玻璃后,覃郎想要停手已经来不及,硬生生的改变力度以及方向。
吴颜安稳的躲在那里,眼神一眯,感情是心疼这些东西!
覃郎挥刀再攻,吴颜再躲。
她不断的躲着玻璃走,他为了不在打破玻璃,只得停手,冷眼盯着她。
“是好汉就出来堂堂正正关门磊落的打一场。”
吴颜一点也不心虚,理直气壮的回视他。不怕你。
“我不是男人,是女人!”
覃郎:“……”
吴颜昂着脑袋。
“所以,没有什么不可以。”输人不输阵。
覃郎冷然。
“吾敬你是个对手,若是束手就擒,必然不让你受苦。”
吴颜听言不由的失笑,喊打喊杀的打了半天,自己累了叫停后,还哄骗对手投降,小孩子都不会上当的把戏好吗?
“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就是她的覃郎大将军,覃匀国的第一任王,你一己之私错过了她,又为了她颠覆传统,毁了楼兰国,你现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复活她吗?”
覃郎冷漠脸。
“是又怎样?”
“以一己之力,想要颠覆整个天道。不是投机取巧,阴险歹毒,嗜血成魔,血色铺路,便可以做到的。”
覃郎声音低沉,淡漠,嘴角微微勾起,笑了。
说的是风淡云轻,眼神里却是不屑一顾。
“只要她在,颠覆世界又何妨?”
吴颜黑线:“……”大哥,你这是在拍穿越偶像剧呢!这里可不是你家的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