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菲抹了把脸上的泪,用脚踢开地上的残花,“真羡慕然然姐,如果斯年哥,能有哥爱然然姐的一半爱我,我就知足了。”
顾景洲闻言,凝神沉思了一会,唇边泛出一抹笑。
“天下的好男人又不止他季斯年一个,我看贺连城不错,趁着还没有正式办婚礼,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季斯年那人城府极深,他怎么看也不顺眼。反倒是贺连城那个小子,外表看似花心风流,实际上专一起来比谁都痴情。
然而,几乎是下一瞬间,顾景菲猛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却是难得的一脸认真。
“哥,你心里喜欢着然然姐,却可以娶别的女人,但是我不可以,我只喜欢斯年哥,我也只愿意嫁给他。”她郑重的道,哥哥的婚姻不被自由,但她的婚姻,她一定要自己选。
顾景洲扬扬眉,漆黑的墨瞳晦明晦暗。他没有料到,这次景菲是动了真心了。
见顾景洲没有吭声,顾景菲顿了顿,以为她戳到顾景洲的伤心事,小心翼翼的道,“对不起,哥,我不该提起然然姐的……”
顾景洲无所谓的耸耸肩,深沉不定的目光眺向前方。景菲倒是提醒他了,等到乔锦安怀上了孩子,他是该去趟b市了。
自从上次车祸住院,然然和他发过信息以后,他再发消息过去,却再次和然然失联了。
顾景洲站在他身后,眼珠子急速的转动着,忽然双眼一亮,“哥,我想问你个问题,是很认真的问!”
“什么。”顾景洲挑眉,双手插在西裤兜里,外表酷酷的。
“哥,你现在是不是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一点都不喜欢乔锦安。”顾景菲绕到他面前,双眼直直的注视着他,很认真的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耳边只剩下猎猎作响的风声。
顾景洲从没有想到过,他会因为这个问题而迟疑。如果是三年前,不喜欢三个字可以脱口而出。
然而,此时此刻,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说不出口。
这一点,令他狠狠的意外了下。
见到顾景洲的反应,顾景菲大感意外,瞪大了双眼,“哥,你不会有点喜欢了那个女人吧?”
“乱讲!”顾景洲推开她,往前走了一步,故意掩饰脸上的情绪。
他的心乱的很——明明那个女人根本什么都不配!可偏偏现在脑海里,全是她那张漂亮的脸,精致的五官,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哥,我有没有乱讲,你心里清楚!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哪里比得上然然姐。她就是无耻的小三!”顾景菲小脸气的通红,气恼的咒骂道。
“你够了!”听到顾景菲指责她是小三,顾景洲就觉得胸腔里一阵阵的郁结,无端的浑身不舒服。“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顾景菲怔了下,反应过来后,双眼蓄满了控诉的泪水,哥哥从来没有凶过自己,却接二连三的因为乔锦安吼她。
凭什么好男人都喜欢上了那个女人——斯年哥如此,现在连哥哥也被她迷惑了!
“哥,你不爱然然姐了吗?你不知道然然姐这三年过的有多苦?你和那个女人成双成对,你有想过然然姐的感受吗?”她双手扶住顾景洲的手臂,不肯罢休。
恐怕现在,只有提到夏安然,提到哥哥的痛,才能一遍遍的提醒哥哥,让他清醒了吧!
然而,听到夏安然的名字,顾景洲只觉得无比烦闷。这个名字,像是一道枷锁,更像是一道咒语!
“别说了!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乔锦安那个女人,甚至,我厌恶她,恶心她!等她生了孩子,完成了老头子的任务,我一定和她离婚!”
他怒吼道,像是发狂了的狮子。
恼怒的甩开顾景菲,大步走出花园,往老宅外面走去。
“哥!哥!”顾景菲站在原地,不甘心的朝着他的背影喊。
但是顾景洲根本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径直坐上车,驶离了老宅。
在他走远后,顾景菲的眼底划过一抹得逞,捏紧口袋里的手机,无论如何,她已经偷偷录音了。
白色的迈巴赫开的飞快,一路狂飙。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难得的畅快。
车子漫无目的的行驶到一半,顾景洲逐渐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时间,车子来了个急刹车,猛地掉转方向头,往反方向驶去。
……
乔宅。
乔瑟瑟正坐在阳台上,手里举着一块冰毛巾,对着镜子,一脸气闷的敷脸。
因着秦佩兰刚才那一耳光,她的左脸已经是高高的红肿了。
她真不知道秦佩兰是怎么想的,她根本没有说错话!
远远的看到一辆迈巴赫朝着乔宅驶来,乔瑟瑟连忙站了起来,眼尖的看见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
“是姐夫……他怎么来了。”她心里一阵暗喜,盯着车子由远及近,穿上拖鞋,急匆匆的往卧室里走去。
外面猛地传来了汽车刹车声,秦佩兰如释重负的从沙发上起身,笑盈盈的道,“有人来了,我去看看,是不是我女婿。”
一边说,一边疾步往外走。
“妈,你先别走,你还没有和我说清楚,瑟瑟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乔锦安的脸上闪过复杂,同时站起来,固执的追问。
隐隐有种感觉,秦佩兰和乔瑟瑟一定有事情在隐瞒她。
秦佩兰背对着乔锦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前倾的身子猛地顿住,一脸的不自在。
大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哒哒的声音,顾景洲阔步从外面走进来。
一眼看出大厅里两母女脸上怪异的表情,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秦佩兰见到是顾景洲,脸上顿时绽开了一朵花,“哎哟,景洲,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你替我还了那一百万,又把乔宅赎回来送我们,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她满面谄媚的笑容,走上前,伸手想要来拉顾景洲,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感谢我?可我怎么看我老婆一脸不开心呢?”他的视线望向乔锦安,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块。
只对视了一眼,乔锦安很快的错开了眼神。
每次和这个男人对望,她都感到一阵阵害怕,仿佛整个人像是透明的站在他面前,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锦安看到你来,开心的很呢。快到中午了,景洲一定要留下来吃中饭,我先去做饭。”秦佩兰朝乔锦安使了个眼色,“锦安,你好好招待景洲。”
秦佩兰丢下话,匆匆忙忙进了厨房,一楼的大厅里只剩下顾景洲和乔锦安两人。
“你……你怎么来了?”乔锦安看着他,眼神闪烁,他早上不是还因为那件事在生气吗?
“我来我丈母娘家,还需要提前打报告?”男人面色淡淡的,一步步朝乔锦安走近。
原本这座别墅就是准备给她的惊喜,如果早上不是发生那件事,他应该会和她一道过来。
乔锦安咬了咬下唇,无话可说。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压抑的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来了这么久,不请我喝杯水?有你这么待客的吗?”顾景洲轻笑着,走到乔锦安身边,靠近她的耳朵,吹了口凉气。
女人的身上,含着一股淡淡的橙香,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肉肉软软的耳垂,令他忍不住想咬一口。“嗯?”见她没有反应,他轻呓了一句。
乔锦安的身体僵硬了下,凉气一点点的喷洒在她的耳垂上,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又宛若有一道电流猛地从上而下穿过。
她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却忘记身后就是沙发。
“啊——”小腿被沙发座绊住,身体不稳,狼狈的往后仰去,乔锦安吓得惊呼出声。
以为这次肯定要在顾景洲面前出洋相了,她紧张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下一刻,纤细的腰肢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捞住,身体半悬空,迟迟没有摔下去。
“老婆,还想在我怀里躺多久?”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乔锦安眯开眼,双手不知何时搂在了男人的脖上,人躺在他的手怀之中,姿势暧昧。
明明两人之间已经亲密无间过,她的耳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热的发烫。
乔瑟瑟梳妆打扮好,特意涂了厚厚的粉饼将红肿的脸颊遮住。
换了一身漂亮而性感的吊带连衣裙,看到镜子中的前凸后翘,满意的从二楼走下来。
当看到客厅里的一幕时,脸颊上欢快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
手不自觉的捏住楼梯扶手,指甲掐进木质的扶手里,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
该死的乔锦安!
乔瑟瑟闭了闭眼,调整好情绪,等到脸上重新摆出一张笑颜,才缓步往楼下走,甜甜的朝顾景洲喊了一声,“姐夫,你来了。”
乔锦安听到声音,脸色微微胀红,从顾景洲的怀中起来,故意绕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我去给你倒杯水!”
手上的重量一下子失去,顾景洲不悦的皱眉,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同时令他对声音的来源者顿生厌恶。
等乔锦安端着水杯回到客厅时,正好看到乔瑟瑟围坐在顾景洲身旁,一面指着落在胸口处的水钻吊坠,一面将丰盈的胸部往男人眼前凑上去。
“姐夫,你看人家新买的吊坠项链好不好看?”娇滴滴的声音,腻歪的令人头皮发麻。
乔锦安轻飘飘的瞥过去一眼,乔瑟瑟穿的本就是清凉的吊带连衣裙,水钻吊坠又正好不偏不倚的垂在双峰之间,闪闪发光……
稍稍一侧目,那其中诱人的风光尽收眼底——
乔锦安叹了一口气,面对顾景洲之前那些莺莺燕燕,她有千百种方法,偏偏是她的亲妹妹,令她束手无策。
“姐夫……我这个水钻吊坠手感也很好,你要不要摸一摸?”乔瑟瑟从沙发上滑坐在地板上,谦卑的蹲在顾景洲面前,含情脉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