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洲始终面色淡淡的,眼神淡漠寒凉,仿佛在看乔瑟瑟,又仿佛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乔瑟瑟的姿态越卑微,越衬托的男人高高在上,如同古时候的君王,正在遴选妃嫔。
乔锦安忍无可忍,放下水杯,扯住乔瑟瑟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乔瑟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平白被乔锦安突然打断,乔瑟瑟双眉蹙起一丝不耐。
“你放开我!”试图甩开乔锦安,奈何根本撼动不了对方的禁锢。她尖叫起来,“乔锦安,我不要你管!”
“你……”乔锦安恼羞成怒,高高的扬起手臂——
乔瑟瑟见状,心生了几分害怕,口上仍然叫嚣着,“乔锦安,你也想打我?好啊,你打啊?你打,冲着我的脸打下来!”
边说着,她边将脸颊往乔锦安的面前送。“难道你不记得爸爸之前的交代吗?他让你好好照顾我和妈!这就是你对我的照顾?”
想到爸爸,乔锦安的手臂猛地一僵,双目无神,高举的手臂缓缓的垂下来——
顾景洲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双肩在发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现出来。他皱了皱眉,对乔瑟瑟的厌恶又增了一分。
正在这时,秦佩兰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出来,她并没有注意到客厅的气氛异常,朝几人喊道,“开饭了。景洲,我手艺不好,你不要嫌弃。”
乔锦安低下头,当先走过去,帮着秦佩兰把菜和碗筷摆出来。
四人安坐下来,餐桌上是五菜一汤,简单的家庭小炒。
“瑟瑟,你坐那边去,让你姐姐和姐夫坐在一起。”秦佩兰见到乔瑟瑟坐在了顾景洲旁边,面露不喜。
“凭什么!我想和姐夫一块儿坐。”乔瑟瑟拧着眉,生气的将筷子往餐桌上一扔。
“你不许没礼貌!”秦佩兰瞪她一眼。
乔瑟瑟不情不愿的起身坐到了顾景洲对面,特意将衣裙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条优美的事业线。
然而,从头至尾,顾景洲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逗留过。
乔瑟瑟并没有气馁,咬了咬艳红的唇,深情的看向顾景洲,放在餐桌下的美腿,往前倾了倾,诱惑的伸向男人的方向……
察觉到乔瑟瑟的小动作,顾景洲无动于衷的往碗里夹菜,有滋有味的咀嚼着,“这菜挺好吃的——很有味道。”
“景洲,你喜欢就好!”秦佩兰一脸的讨好。
餐桌下,乔瑟瑟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全然没有意识到男人身上透出的危险和怒气——
顾景洲冷冰冰的瞟了她一眼,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
不动声色的勾起长腿,毫不客气的往下重力一踩,最后踩在上面碾了碾。
“啊——”
乔瑟瑟脸色大变,忍不住地惨叫了一声,脚骨处像是被重力卡车碾断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
“瑟瑟,你怎么了?”秦佩兰紧张的看向宝贝女儿。“怎么好端端的出了一脸的冷汗?”
乔锦安同时放下筷子,望向乔瑟瑟。
乔瑟瑟艰难的摇了摇头,化了妆的脸惨白如纸,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瑟瑟,你是不是不舒服?”秦佩兰探手在乔瑟瑟的额头抚了抚,体温正常——
“我……没……事。”此时此刻,乔瑟瑟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恩。”秦佩兰面露难色,若不是顾景洲还在,她肯定不放心瑟瑟这样难受着。
顾景洲自顾自的夹着菜,恍若未闻,姿态优雅如同贵族。
“景洲,不要客气哦,多吃点。”秦佩兰一面讨好道,一面嫌弃的看了眼低头默默吃饭的乔锦安,“锦安,你别光顾着自己,也给景洲夹菜呀。”
乔锦安顿了顿,抬起筷子,动作僵硬的夹了一块鱼肉,送到顾景洲碗里。
碗里突然多出来一块鱼肉,顾景洲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锦安,你最近月信准不准时?肚子有没有什么好消息?”秦佩兰嘴里嚼着菜,眼睛一亮,毫无预兆的抛出一句。
如果乔锦安能为顾家生下一男半女,以后她向顾景洲拿钱也方便些。这个女儿是不中用了,不如靠外孙争口气。
“噗……”乔锦安用力的咳嗽了起来,猛地捂住喉咙,卡住鱼刺了——
艰难的将鱼刺吞咽下去,乔锦安痛的双眼汩汩的冒泪,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
她没有想到秦佩兰会突然问起这个——
“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笨的!吃个鱼要会卡刺!”看到她急的流眼泪,顾景洲的眼底不易察觉的划过心疼。
抬手想帮她拍拍背部顺气,却被女人嫌弃的一把推开。
乔锦安不乐意的执起筷子,用力的在米饭里戳来戳去。
本来卡了鱼刺就难受,这个男人还当着秦佩兰和乔瑟瑟的面骂她笨蛋。
被这个女人赤裸裸嫌弃了,原本该发怒的,但顾景洲一看到她双眼还红红的,刁难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板着一张怒脸,望着乔锦安,无处发泄。
“锦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景洲说话!”秦佩兰见状,也不关心乔锦安喉咙还疼不疼,生气的朝乔锦安怒斥道。
顾景洲当即沉了脸,乔锦安毕竟是顾太太,是他的人。他都没有呵责一句,更容不得她被外人欺负了。
“秦女士——”语气中火药味十足,大手重力的往餐桌一拍。
杯盘被震得哐当响。
本来刚才就憋了怒火,秦佩兰偏偏往枪口上撞。
秦佩兰怔了怔,丰腴的脸颊变得惨白。没想到因为对乔锦安的一句责备,会惹怒到顾景洲。
“乔锦安已经嫁入顾家,你当着我的面教训她,是想和整个顾家作对吗?”男人审视着秦佩兰,霸气无比的质问。“你有这个胆子?”
“不……我只是……”秦佩兰慌张的摆手,已经是如坐针毡。就算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和顾家作对。
“顾景洲,你够了,你来乔家,就是为了给我难堪的吗?”乔锦安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凳子脚在大理石地面摩擦出一道尖锐的声音。
看到这个男人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模样,她就郁结。
凭什么他可以在乔家指手画脚,令乔瑟瑟卑躬屈膝,令秦佩兰好言谄媚!他口中的维护她,恐怕也只是所谓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吧!
“乔锦安,你别不识好歹!”他好心维护她,这个女人还这么不领情!活该被秦佩兰母女卖了还替她们数钱!
心里对这个男人还是害怕的——刚刚那样吼了一句,话脱出口,才后悔莫及。
乔锦安抿了抿唇,不作声。
手臂猛地被男人拽住,想甩却甩不开,只能任由着被顾景洲一路往二楼拉。
秦佩兰根本不敢拦,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乔锦安被拖走。
二楼,长长的走道,左右两边都是相同的房间。
顾景洲四处看了看,冷冷的道,“哪个是你的房间?”
乔锦安不明白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伸手指向走廊最右侧的一间卧室。
刚进了房,大门砰的关上,反锁。
入目是粉色的少女壁纸,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蕾丝纱幔……
玩偶,梳妆台……如梦如幻。
和老头子给的公寓装饰完全天壤之别,是顾景洲没有料到的。
乔锦安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被男人甩在了胡桃色的地板上,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你想做什么?”乔锦安愤愤然的道,伸手揉了揉发疼的膝盖,一定又青了一块。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危险的。
她最不该的就是惹恼他——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他蹲下身,轻轻松松的拎起乔锦安的衣领,阴森森的道,“你妈妈不是也很期待你赶紧怀上孩子吗?我现在就如她所愿。”
男人已经开始在扯领带,脱外套。
乔锦安的心脏狠狠的震荡了一下,身子不由得往后缩。
秦佩兰和乔瑟瑟就在屋子外面,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这里,在她从小长大的卧室——
“不要,顾景洲,回家,回家我一定……不要在这里!”乔锦安几乎是在乞求。
“回家?是因为你的避孕药拉在家里,没有随身携带么?”联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个药盒子,顾景洲怒火冲天。
听到他的话,乔锦安如遭雷击——是了,他终于还是提起了这件事。
见到她的反应,顾景洲更恼了。
半蹲下,两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你就这么不想怀上我的孩子?你就这么憎恨我吗?乔锦安,你不想怀,这世上多了去女人想怀!”
乔锦安的唇在发抖,拼命的摇头,“我没有,早上那两颗药,我没有吃,扔在垃圾桶了。”
“你说的是真的?”他眯起眸子,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出她撒谎的痕迹。
但是,这个女人的表情根本是滴水不漏。
“不信你可以去垃圾桶看!”乔锦安斩钉截铁。
这次,他信了,松开了她。
乔锦安跌回地板上,不小心碰撞到桌子腿,摆在上面的花瓶被碰倒,落在乔锦安后面的地板上,哐当一声碎裂。
房间里时不时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秦佩兰耳朵贴着门板,听的心惊胆战。
“锦安,发生什么事情了?”秦佩兰壮着胆子,忍不住拍了拍门。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顾景洲朝外面瞥了眼,笑了笑,危险的朝乔锦安靠近。
“你妈妈就在外面,如果现在我在这个房间,和你行使夫妻权利,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顾景洲,你……不可以!”乔锦安眼中露出惊恐。
“这世上,只要我愿意,还有什么事情,我不可以?”男人轻狂的冷笑。